傅京烨忙问,“刘警官,有消息了吗?”
刘警官眉宇紧皱,“我们猜测绑匪带着江女士出城了,可是交警在道路口设置了关卡,对每辆机动车都严加盘查,也没有发现可疑之点。”
刘警官早已拿到了江婉莲的照片,如果她在车上,警察们一定能认出来。
简婳激动地说,“你们肯定看漏了,我在进院前,就听到绑匪说,到了城外再动手,他们肯定带着我妈出城了。”
刘警官对外招了招手,一名刑警走进来,将一台小型录像机放到了床边。
刘警官对她说,“首长夫人,你昨天见过绑匪的模样,我们特意将现场的录像带过来了,你来辨认一下。”
这时候的路口还没有摄像头,是刑警特意用录像机拍摄的。
录像机打开后,深夜的路面一辆辆机动车闪过,但一直没有那台面包车。
到了天亮后,车辆渐渐增多了,有卡车汽车三轮车,虽然也有一两台面包车,但从款式颜色看,明显不是昨夜那台。
简婳紧盯着画面,忽然一辆小卡车开过来,车厢后放着一具松木棺材,还摆着花圈。
简婳心脏骤然一紧,屏息凝气。
只见交警来到驾驶座前,盘问一番后,再看了看车后厢,就将车辆放行了。
简婳赶紧让他们将画面定格下来,仔细辨认着驾驶位上的男人。
她激动地叫起来,“这个就是绑匪,虽然他戴了眼镜贴了假胡子,但从整个面貌,我断定就是他!”
众人瞬间面色苍白了,那么江婉莲,显然就是被藏在棺材中。
绑匪一直隐身在芝麻胡同中,那里专门出售祭祀品,得到这些东西很便利。
此时沈怀渊心中,既悲痛又震怒,原本以为就要相逢了,没想到马上又面临死别。
他愤怒地质问刘警官,“为什么不开棺查看?你们真的将人质的安危放在心上吗?”
刘警官也为这个疏忽懊悔,当时驾驶员说亲人急病去世,运回老家安葬,秉着死者为大的习俗,他们便放了行。
他急速地思索了一下,“绑匪肯定将棺材运到了附近的山上处理,我们立刻去追查。”
沈怀渊也立刻出门,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冯特助拦住了他,“先生,外面下着大雨,你的身体也很虚弱,你不能上山,在医院等待消息吧。”
沈怀渊焦急地说,“婉莲生死未卜,我还有心思待在医院吗?今天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见到她!”
上次他是被人骗了,这次可能真的要阴阳两隔了。
冯特助见他执意要去,只能替他拿上大衣,下楼备车。
简婳躺在病床上,默默流着泪,“妈妈肯定遇害,被绑匪活埋了。”
那些绑匪将江婉莲弄晕后,扔进了棺木中埋到山上,她还能活吗?
可怜她思念了一辈子,至死也未能再见到心中的恋人。
而沈先生思念她多年,看着她的尸体,肯定也十分悲痛。
她恨自己没有早发现真相,让他们早点夫妻团圆,有了沈先生保护,江婉莲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傅京烨也感觉凶多吉少,可还是安慰她。
“车辆才过去几个小时,或许绑匪还未动手,警察还有机会解救。”
此时城郊的山上,漫山遍野布满了刑警的身影,他们穿着雨衣举着枪,在草丛树林间仔细搜索。
可找遍了整个山头,都不见那具棺材,也没有看到山上有新鲜的泥土痕迹。
沈怀渊下了车,心急如焚地走上山来,冯特助打着雨伞,紧跟在他身边。
因为下过大雨,路面很湿滑,冯特助生恐他摔倒。
但沈怀渊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哪怕一身泥水,身上被荆刺划伤,也感觉不到疼痛。
可是茫茫山林,人究竟在哪儿呢?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只见山坡上的树木岩石纷纷滚落下来。
刑警们迅速地往下撤退,刘警官赶到他身边,急急地说。
“沈先生,山体滑坡了,上面很危险,赶紧下山。”
沈怀渊不肯走,婉莲就在这座山上,一想到她躺在冰冷的棺材中,他就悲痛欲绝。
他一抬起头,猛然看到一片松散的泥石,裹挟着一具棺材滚落下来。
他万心激动,不顾一切的奔过去,婉莲一定在里面。
“沈先生,你不上去,太危险了!”冯特助跟在后面叫着。
一块石头飞来,冯特助被砸中,满头是血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沈怀渊也被一棵断树砸中,后背一阵巨痛,但仍是踉跄地奔到了棺材前。
他看着这口棺材,惊惶又沉痛,是婉莲在里面吗?她还活着吗?
这时刘警官他们也赶过来了,但是他们不敢贸然开粮,不知道里面是否就是江婉莲。
因为这片山头有许多墓地,每年都有死者下葬。
就在这时,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刺亮的闪电击中棺木,火花四溅。
随着一片烟雾冒起,棺材裂开了。
沈怀渊赶紧奔过来,看到棺材中躺着一个中年女人,面目依然栩栩如生,双目紧闭,唇色苍白。
尽管沧海桑田,时隔多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恋人。
“婉莲!”他悲切地呼叫一声,扑到棺材边想去抚摸她的身体。
可是因为身体虚弱,加上过分悲痛,他只感到眼前一黑,晕倒在棺材边。
刘警官赶紧过来,让人将沈怀渊抬下山,送往医院急救。
又命人将江婉莲也抬出棺材,他上前探了探鼻息,或许是窒息的时间不长,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于是,赶紧让人将江婉莲抬到山下的救护车上,救护车立刻向市区疾驶而去。
简婳正在忧心悲伤中,猛然听说妈妈找到了,还有抢救的希望,顿时喜出望外。
她顾不得疼痛,赶紧来到妈妈的病房,看到医生正在她吸氧,做心肺复苏术。
不一会儿,屏幕上的心电图恢复了跳动,她真的复活了。
简婳悬着的心落了地,对刘警官表示了感谢。
又急忙问他,“沈先生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刘警官说,“沈先生被送往了另一家医院,那里更适合疗养,他没有大碍,只是太虚弱疲劳了。”
简婳放了心,等他们的身体都养好后,就可以见面了,想象着那种激动人心的场面,她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