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流沙明显也知道,关系已经决裂,等下去或不等下去,其实没什么意义了。
这不,等林无道和苏雨兮走远后,他立即下令:
“走!”
刚才还说等5分钟,现在要直接走人。
所以,有些话能信吗?
更何况,现在没有人约束他们,自然可以自由走,何必等到有约束的时候,何必等到林无道要杀他的时候?
他身后的众人一片沉寂,虽然心中各有想法,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章流沙是为了兄弟,甚至宁愿背信弃义,也要让兄弟们活下去。
“走吧。”左子轩神色复杂附和了一声。
大队人马立即掉转马头,远离战场了。
唉。
人各有选择,也都有各自在乎的东西,只能说,双方本来就没有融合到一块,不说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总是只爱惜自己的力量!
只不过,远离了战场以后,章流沙仍是止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厮杀的西北狼骑,喟然长叹了一句:
“西北狼骑,可惜了,生不逢时啊,再给你们一些时间,你们绝对是这世间最恐怖的战军,可惜了啊,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的好战士,羡慕不来啊。”
“老大,你真不管你女婿了?”左子轩忍不住问了一句。
“狗屁女婿,从开始到现在,他把我当岳父了吗?哪有女婿想杀岳父的?别踏马的提这事了,越想越窝火。老话说的没错,生女儿就是倒贴,老子算是体会到了这感觉,走,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章流沙一踢马腹,纵马前行,不会再回头了。
有意思的是,负责驾马车的牛保,来回看着分道扬镳的双方,马上钻进了车里,对车内懵圈的小篆子说道:
“妹子,情况有些不对劲,你赶紧走吧,别傻坐在车厢里了。我跟着林兄弟去看看,指不定能在关键时候帮上一点忙。”
都是选择,牛保的选择不一样。
小篆子会如何选择?
她立即摇着头,不乐意道:
“说什么呢,哪有我一个人跑的道理,我又不怕死。再者,我的命都是无道哥哥救下来的,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我和你一起去,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
牛保一阵无语,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能帮上什么忙?我的意思是,关键时候我能带走林哥跑路,难道你以为我是去打架的?”
“……”
小篆子哑口。
可不,无论是打架,还是跑路,她确实都帮不上忙,反还是个累赘一样。
本身就自卑的她,这刻更是觉得自卑了,但还是倔强说道:
“反正我不会走,就算你不去,我一样会跟去,我不会临阵逃脱的。”
“……好吧,那一起去。等会你可要坐好了,我驾起马车来,快的时候像飞一样,可别把你甩出去了。”
牛何灿烂一笑,满口白牙亮眼得很。
对于他来说,其实有更多选择,也没有道德压力,但这事,他做了最对他不利的选择。
而对于小篆子来说,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面临过生死的选择,每每这时候,她都没有想过太多,只听从自己心里的想法。
至于会不会死,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做好了死的心理准备,对于死亡,她没那么畏惧。
在这方面,她还真胜过很多人。
另一边。
林无道驱马前行,加快了速度,成功绕过了战场,直往西北方位。
路上并没有人冒出来阻挡。
苏雨兮跟在他身后,忽然叫了一句:
“等等!”
“嗯?怎么啦?”
林无道勒住马绳,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苏雨兮。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苏雨兮竟然从马背上跃起,直接跳到了林无道马上,双手一把掐住了林无道咽喉,狰狞说道:
“你可以死了!”
“……”
林无道根本没有堤防,始料不及,想要避开已经不及,直接被苏雨兮掐住了咽喉。
下一秒,清晰感受到苏雨兮双手指甲掐进了他肉里,咽喉间像被铁箍锁住了一样,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苏雨兮真是使尽了力气,想要他的命,不是开玩笑的!
可苏雨兮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另外,苏雨兮的力量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大?这哪是一个普通女人能使出的力量?
林无道真有些脑袋宕机,傻眼看着眼前的苏雨兮,算是看明白了,发现苏雨兮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于以前,眼白中竟然有些青色,眼神充斥着疯狂的杀人欲.望,神情就和那些鬼蛊一样。
苏雨兮中了邪术吗?变得和那些鬼蛊一样了吗?
林无道不由得想起了六木道长说的话,即:留在苏雨兮身上的印记,就是一个未知的炸弹,绝不是普通印记那么简单。
现在看来,桑族祭司不仅可以用印记定位她,甚至可以用大祭术控制苏雨兮。
那么,刚刚苏雨兮说知道祭司在哪,肯定并不是苏雨兮的本意,而是祭司故意引他到这边来。
果不其然。
祭司的怪笑声响起:
“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吧,你借了她那么多命,死在她手里是最合适的了,把命交出来吧。”
林无道心中沉了一截,立即双手抓住苏雨兮手腕,想要掰开她双手,可竟然没有扳动
见鬼了,苏雨兮的力量大得超出了林无道的想象,根本掰不开。
林无道下意识的扬起手,掌心气息涌动,只要一掌拍下去,苏雨兮就妥妥挨一掌。
可怎么下手!?
他右手滞在空中,下不了手!
面色狰狞的苏雨兮竟是开口怪笑道:
“来啊,一掌拍下来,看看能不能拍飞我,难道还不忍心动手吗?那你也太仁慈了,再这样仁慈下去,你就只能死了,等你死了,本祭司再让你的重甲骑兵享用你的血和尸体,半点都不会浪费。”
“……”
苏雨兮竟又成了祭司,这踏马的又是什么邪术?
“苏雨兮,你看清楚一点,我是林无道,快松开手。”林无道试图唤醒苏雨兮。
丝毫没有作用。
苏雨兮的指甲越掐越深,越锁越紧,林无道都无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