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烟就在水里清洗干净,把那癞蛤蟆草也洗了一遍,全塞到了篮子里,赶紧离开水泡子这边,朝叶家跑去。
叶达还在烧着,不然她都得花时间来惊喜了!
叶金斗照着阮娇烟教的办法,一直在给叶达换额头上敷的冷棉布,又给他用温水擦了四肢腋窝和腹股沟,又在焦急地等着阮娇烟。
天黑了,这个时候要找到合适的药草太难,他现在都已经不指望阮娇烟真的能够找到了,他就是担心阮娇烟出事。
就在他又再次出门口张望的时候,看到田垠上一个瘦弱身影正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昏暗天色里,那道飞奔的身影就像是带着生机活力,奔进了他们这晦暗无光的世界。
叶金斗站在那里望着她,动都不能动。
“金斗叔,我挖到芦根了!”
阮娇烟人未到,清脆欢喜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叶金斗不知道为何,一瞬间觉得眼睛有点热,然后泪水就流了下来。他赶紧抬手用袖子胡乱地擦去。
阮娇烟奔了过来,跑进了院子里,把篮子里的草药都拿给了他。aosu.org 流星小说网
“你把芦根切碎,用纱布包起来砸出汁,先煮给叶达喝,喝一遍后剩下的煮起来放着明天再喝。这个癞蛤蟆草应该也有点效果,但是先不要混着喝了,把它放着晾干备用吧,明天再看看退不退烧。晚上你还是得多照看着点,多给他用棉布降温,多喝热水。”
叶金斗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东西,也看到了篮子里的那条鱼。他眼睛瞪大了,哪来的鱼?
“你说巧不巧,我去挖茅根的时候还抓到一条鱼!叶达发着热可能会吃不下饭,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鱼汤最好了,不过我娘也需要,所以这鱼我拿回去煮了,晚一点让我爹给你们送鱼汤过来,金斗叔你要照看着叶达,估计也是没空煮饭了,等会再给你送点,你快去弄芦根吧,我赶紧回去做鱼。”
阮娇烟这么一串话说完又提上篮子飞快地跑了。
叶金斗从头到尾也没能说一句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嗓子眼一直就是酸涩的。
阮娇烟这会儿欢喜得脚步都轻快不少。
回家之后她闻到了炒鸡蛋的味道。
阮欢欢正把一小盘炒鸡蛋盛了起来,扭头看向她,“姐,只有炒野鸡蛋,可以吗?”
阮娇烟这才想起来他们家其实也没有什么菜可下饭的了,她空间里青菜豆子倒是多,但还没机会拿出来。
好在她有收获!
“欢欢,过来看!”阮娇烟眼睛都是亮的。
阮欢欢以为她是挖到了什么药草,把那一盘炒野鸡蛋先放在灶上,快步过来了,一边问,“姐姐找到给叶达吃的药了吗?是什么?”
“挖了些芦根给金斗叔送去了,在挖芦根的时候我抓到了一条笨鱼!看!”
阮欢欢也看到了那条鱼,惊呆了,等反应过来后才跳了起来,欢喜得声音都在颤抖,“啊啊啊!姐姐你好厉害!好大的鱼啊!”
阮富年和陈氏在屋子里也听到了这声音,陈氏赶紧就让阮富年扶着她出来。
“村里的人早就抓不到鱼了,阿娇哪里抓的鱼?”
“快去看看。”
一家人自然又是被那条鱼都震到了。
这么大的鱼!
而且听到阮娇烟抓到鱼的过程,他们也都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哈哈,你们且再震惊一会,我去做鱼了!”
阮娇烟看着他们的样子更是乐不可支。但是时间不早了,她赶紧去处理那条鱼。刀工很好地杀鱼清洗切出鱼块,她的速度很快。
先热锅起油,把鱼块先放进去煎到微带金黄,然后再加水,放姜片,把鱼块放进去炖煮。
切了点小葱备用,等鱼煮得差不多了,一开盖,奶白色的鱼汤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把小葱洒了下去,加了点盐,再煮一会儿鲜美的鱼汤就好了。
这么鲜的鱼不需要放太多的调料,更能够保持鱼汤的鲜美。不过想到大家都冻得不行,阮娇烟又拍了几粒胡椒放了下去。
这样鱼汤也多了一点鲜香。
“姐,这鱼汤看着好好喝啊。”阮欢欢咽了咽口水。看着就特别特别好喝。
“不止看着好喝,真的好喝。”阮娇烟笑了笑,心情大好。
她明天一早再去那个水泡子看看能不能再抓到鱼!
“爹,你先赶紧地给金斗叔送饭去,送完快点回来,我们等你吃饭。”阮娇烟说着动作麻利地盛了一大碗饿,又盛了一大碗鱼汤,再拨了些炒蛋到米饭上,拿了小篮子装了,盖上布,递到了阮富年手里,“小心点别把汤洒了。”
阮富年觉得自己也已经做惯了去叶家送饭的活了,接过来没说什么,赶紧出了门。
很快他提着篮子和碗回来,跟阮娇烟说了一句,“叶兄让我告诉你一声,叶达的烧退了些。”
“那就好那就好。”阮娇烟听到了这话也松了口气。
希望今天晚上叶达不会再烧起来。
一家人围在一起又吃了一顿美美的晚饭。
饭后阮欢欢去洗碗,阮娇烟去院子里转了一圈,想看看那些小白菜怎么样,结果过去一看顿时就觉得不妙。
这土怎么这么湿?!
她一脚踩下去湿泥都嗞地一声,全是泥泞!
阮娇烟赶紧进去拿了灯出来看,整片地都在淌着水,那些纤弱小白菜东倒西歪的。
“欢欢,你今晚给小白菜浇水了?”阮娇烟冲着那边洗碗的欢欢问了一声。
刚扶了陈氏进屋出来的阮富年听到这话,带着一点儿期待的心情走了出来,“阿娇,是我浇的地。”
他从来没有这么勤快辛劳过,那一小片地他浇得手酸了呢。
“姐姐,小白菜怎么了?”阮欢欢跑了过来,她倒是听出来姐姐语气里的不对。
阮娇烟无语地看着阮富年。
她爹好像还挺自豪?
“怎么这么多水!”阮欢欢惊叫了起来。
这是要把菜烧死吗?
“这,水浇多了吗?”阮富年也是这个时候才察觉到不妙,他的神情顿时一滞,不自在起来,“我,我是想着刚种下的菜苗应该多喝水,才能够长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