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然要退

吴应纯也愣了一愣,疑惑地看了看柳相珏,再正色道:“郡王此言差矣!大姑娘一直都很规矩的。”

呃……。

罗幸烟无语了。

这位应纯哥哥,真是书呆子!

瞅见同样跟着钻出马车的吴茵语和王琳琅同时低头,腮帮子抽抽,显然是在忍笑,罗幸烟顿时嗔怪地道:“就是!我平时也是女孩子!顶顶美的女孩子!”

“对对对!”一旁走过来的罗幸擎和罗幸锐马上认真地附合:“我姐不管什么时候都美!”

这帮亲人和朋友啊,都在用他们各自的方式来哄她。

这才是值得她珍惜和看重的!

罗幸烟这回再也忍不住了,嘴角悄然弯起,再骄傲地昂然扬起头:“那当然!”

而后,大家都看着她,释然地笑了起来。

她也就不好意思地用已哭得湿润的手帕再度擦了擦犹有泪痕的脸,也笑了起来。

这时,一旁侍候的迎夏知趣地上前给她换了一方干净的手帕。

而后,擦干眼的罗幸烟再上下打量柳相珏的手和腰间,随后皱起黛眉:“郡王爷,我的鞭子呢?”

他要是敢把她的鞭子丢了,她一定和他翻脸。

柳相珏微愣之后,眼中多了一抹异色,而后扬扬眉,戏谑道:“还给你娘了,免得别人以为咱俩私相收授!”

罗幸烟顿时满意了:“算你懂事!对了,回头方家若是给了谢礼,你要分我两成!”

柳相珏错愕,但马上就失笑,点头:“好!到时候我会给罗世子,由他转交。”

这笑容里,比先前多了些真诚和宠溺。

让罗幸烟心里很舒服。

她便再度满意了,又看向一旁始终搭不上话的吴应纯,有些不好意思地感谢:“应纯哥哥,谢谢你刚才在赵世子面前帮我说话!”

吴应纯微愣之后,温和的脸庞迅速亮起,看她的眼神格外温柔:“是赵世子做得过份了些,为兄只是秉事而言。”

罗幸烟再一歪头:“所以,不是我敏感、嫉妒,不识大体,对吧?”

吴应纯马上认真地分辨:“大姑娘一直很大度。”

“好!”罗幸烟朝他郑重地拱手,而后昂着头,转身,镇定地走向百米外的卫氏和蒋氏、兴业伯夫人。

这几位自她下了马车之后,就一直在担忧地看她。

待行至跟前,她再度尔雅地朝这几位长辈行了一礼:“对不起,母亲,婶婶、丁伯母,我刚才失礼了!”

清楚地看着卫氏眼中的心疼,蒋氏眼中的惋惜,兴业伯夫人眼中的怜惜。

但罗幸烟还是大方地站着,半点不尴尬。

“胡说!”兴业伯夫人故作嗔怪地道:“我们的罗大姑娘行事爽朗、单纯、善良,哪有什么失礼啊!”

卫氏看兴业伯夫人的目光里顿时多了一分感激,再和蔼地看她:“那,还想玩吗?!”

“要玩!”罗幸烟傲然地道:“我又没有做错事,当然还要玩!”

“好!”卫氏眼中多了一抹赞许:“难得出来一次,想玩就多玩一会儿!”

她微笑着看向兴业伯夫人:“瑶雪姐姐,你说对吧?”

“正是正是!”兴业伯夫人立刻会意地含笑附合:“这么好的春景,时间尚早,哪有匆匆回去的道理!罗大姑娘尽管好好玩,也好让我和你母亲、婶婶多说说话!”

罗幸烟感激地笑笑,欠身:“那我继续和琳琅一起编花环!”

这时,柳相珏再引着吴应纯一起过来,在数十步外停下,高声问:“罗世子,要不要一起去投壶!”

“好啊!”一旁的罗幸擎忙欣喜地大声应下:“等等我,我就来!”

……

等柳相珏、吴应纯一走远,兴业伯夫人便好奇地打听:“罗夫人,郡王爷和您家很熟?”

卫氏雍容一笑:“郡王爷经常与我家小叔一起共事,一年里,总会来府上几次。别看他掌管着察查司,恶名在外,其实很有礼数。”

蒋氏这时眸光一转,含笑着询问:“琳琅好像也就比烟儿小三个月吧?”

“可不是!”兴业伯夫人目光一亮,怜爱地看一眼女儿:“我们才从金陵娘家回来,也不知道这几个月里,京里哪几家有了变化。”

“其他家不说,郡王府好像没变化。”卫氏心领神会地掩嘴而笑:“回头我再问问小叔。”

得,柳相珏的桃花要来了!

罗幸烟再看着王琳琅,她也正崇拜地看着不远处的柳相珏,面泛红晕,不由暗乐。

同样是英雄救美,赵炎华就是桃花劫,柳相珏就是桃花运。

真是命不同,运不同啊!

至于为什么兴业伯夫人没有看上尔雅的吴应纯……有柳相珏在,只是相貌周正的吴应纯自然会被忽略。

为吴应纯再同情几秒。

净了脸,再编好花环,净手,吃点心,赏风景。

再一起玩投壶,放纸鸢……。

放着放着,罗幸烟就惊觉,身边只剩下柳相珏和吴应纯、吴茵语了。

柳相珏突然一边放着纸鸢,一边又开口问:“怎么样,现在心情是不是好些了?”

罗幸烟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了:“嗯,好多了!”

柳相珏的眼睛还往天上看,嘴里却没停下:“那你还想和赵世子退亲吗?”

罗幸烟一边控制着手中的长线,望着天下还在随风飘荡的纸鸢,一边认真地回答:“自然要退!明知道他心悦的不是我,我何必嫁。”

柳相珏的声音里多了一股看好戏的玩味:“令堂今日继续让你在此逗留,怕是想让你今日玩个痛快,往后一段时间,则会在家里拘着你,以免坏你朱表姐的清誉,再被赵家泼脏水。”

罗幸烟撇撇嘴:“只要能顺利退亲,不出门就不出门!”

“看来大姑娘真的是下定决心了!”柳相珏闲闲地道:“也好,子言兄稍后要忙着春闱,应该也无时间出来。”

吴应纯这时便喃喃地分辨:“郡王爷此言差矣。在下虽然要备考春闱,但非闭门不出,总要出来走动走动。”

罗幸烟微怔,随后乐了:“好了,郡王爷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和应纯哥哥少见面,免惹闲议嘛!放心,和赵家的议亲不中止,我不会出来。如果有什么想法,我就写信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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