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杨梦阑和何祥都被带到审讯室里,里面就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台老式电脑,办案的民警那些保温杯喝了口茶,才好整以暇得看向二人问道。
何祥脸色激动,那民警便朝他点点头,“你先说。”
“是这样的警官,我在亚泓服装厂上班,家里一家老小都等着我养活。本来上班上的好好儿的,忽然老板说发不起工资了,说原本定了这批材料的合作商不肯付钱也不肯收货!”
何祥说着,狠狠得剜了旁边的杨梦阑一眼,“那可是我们工作一个多月的劳动成果,这无良的合作商说不要了就不要了,现在我们一个多月的活儿都白干了!而且厂子近期效益不好,又损失了这么大一笔材料费和人工费,连我们的工资都发不起了!”
“我这上有老下有小,快两个月没看到钱了,这是要我们一家活活饿死不成!”
民警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懒懒散散得斥了他一句,“你们老板不发工资,你找你们老板去,上人一个女人家店里闹什么闹,还打伤了人,你不知道这是犯罪的吗!”
“我也是没法子,您不知道,这女人就是那没良知的合作商!”何祥说着站起身来,恶狠狠得朝杨梦阑一指。
杨梦阑面不改色,淡淡的听着,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民警看了杨梦阑一眼,心中有些赞叹,而后又瞪着何祥,重重拍了下桌子,“坐下!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老板跟合作商的事,你们老板会处理,发不出工资你们就找老板去,跑到这里来瞎出什么头!”
何祥的气势弱了下去,他嗫嚅了两下嘴唇,“我不管,这批货给谁做的我找谁要钱去。”
想起什么,他又冷笑了一下,“您知道不,刚刚那店里的一个水晶灯都抵我们厂里员工两个月的工钱,她买得起这么贵的灯,却不肯把该付的工钱付给我们?”
杨梦阑轻笑了下,仿佛有些忍俊不禁。
何祥立刻瞪大了眼睛,仿佛被杨梦阑的笑声羞辱了一般,眼中满是怒气,“你笑什么?”
杨梦阑笑着摇了摇头,“我笑你懂行,你是做衣服的又不是卖灯的,怎么对吊灯的价格这么了解,你说你家里吃不起饭了,我想你也不会去关注一个灯卖多少钱吧?”
杨梦阑话里有话,然而这话落入何祥耳朵里,仿佛瞬间戳破了什么,他的脸色霎时就涨得通红,“你瞧不起谁?”
“我没有瞧不起谁,就是觉得挺离谱的,你应该照着徐志发给你写的稿子念,不应该这么自作聪明的临场发挥。”
杨梦阑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容易露马脚的。”
亚泓那几个高层她见过,做事这么阴损、说话拐弯抹角的,除了徐志发不可能有别人。
“你放屁你——”
“够了!”那民警被吵得头疼,警告得看了何祥一眼,“坐下!”
何祥心有不甘得坐回去,阴鸷得眼睛还是紧紧得盯在杨梦阑身上。
“他说完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肯付那批货的工钱?”民警朝杨梦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说话。
“警官,关于我方和亚泓服饰厂的关系,早在月初、我来杭州的第二天,我就和他们解除了合作协议,当时那份解约文件也是他们老板徐志发亲自签署的,协议上白纸黑字得写着,终止合约后,我方无需再付给亚泓服饰有限公司任何钱款,所以他们工资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也不想插手。”
杨梦阑冷冷道:“退一万步说,我和亚泓就是有什么经济牵扯,那也是徐志发来跟我谈,他们底下的人跑到我的店里来打女人,那算什么本事?”
“你胡说,那份协议你做了手脚,而且还是你们的人逼着徐总签的,根本不能作效!”何祥大喊道。
“我们
的人能逼你们徐总?”
杨梦阑都被他的胡言乱语逗乐了,看向民警摊手道:“您也看到了,我店里一个员工、一个我朋友,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我逼他徐总?我未必有他那么大的能耐,派人去砸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