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柯明雄叹息了一声，他自言自语道，“我或许应当弄一盆清水洗脸，让自己清醒清醒，避免完全滑落成一个怀疑论者。”
苏珊闻言抬起头，看向有些奇奇怪怪的柯明雄，她柔声问道，“哥哥，需要苏珊为哥哥倒一盆水吗？”
柯明雄听到了苏珊认真的提议，他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他说道，“不用，哥哥刚刚说的洗脸，只是一个比喻。”
苏珊一双大眼睛有些迷茫，她只好捏了捏柯明雄这具身体的手以表安慰。
柯明雄说道，“哥哥很好，哥哥没事，哥哥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好像有些太复杂了。”
苏珊好似回想起了柯明雄曾经说过的话。
她说道，“哥哥，既然这个世界那么复杂，那就不要多想了吧。”
“嗯。”柯明雄点了点头，他说道，“那就先什么都不想，直到天亮之前。”
柯明雄心中一切有关于怀疑的波澜慢慢的压下。
他任由苏珊依靠在自己的身旁，他能够感受到苏珊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身体。
他尽量以平常心观看周遭的一切，不再有多少揣测，只是静静的记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就好像一条长河在无休无止的流淌。
不知不觉到了天亮的时候。
似是黎明降临，抽离的感觉若隐若现。
柯明雄叮嘱道苏珊，“记得好好吃早饭……”aosu.org 流星小说网
柯明雄的思绪向上飘扬。
柯明雄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听到了手腕上的录音笔的喇叭振动道，“我的眼，你是谁？”
柯明雄回答道，“我是柯明雄。”
他坐在驾驶位上，抬起头望向前方，车头前面的事物有些怪异。
如果说这里是一座正常的城市，远处的高楼大厦似乎在佐证这一点。
可是近处的这些东西，好似只能说明这里是一处先锋主义盛行的雕塑公园。
柯明雄望着眼前巨大而又怪异的银色雕塑物，一股仿若是源自生物本能的不适感在蠢蠢欲动。
他问道，“我们身旁有除了我们之外的生命气息么？”
“唔……”录音笔里的存在听到了柯明雄的问询之后，她难得的有些犹豫。
它的喇叭振动道，“我的眼，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一起说。”柯明雄说道。
“好消息是……”
“坏消息是……”
录音笔闻言真的就两枚扬声器各往外说好消息和坏消息。
柯明雄除了一开始叠加在一起的“好消息”和“坏消息”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听清。
锻炼听力都没有这样锻炼的。
柯明雄问道，“一个一个说。”
录音笔里的存在再一次问道，“那是先说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柯明雄说道，“好消息。”
录音笔立即说道，“好消息！好消息！好消息就是，我们停车的位置，没有什么致命的危险。”
“坏消息是……”录音笔传出来有些害怕的声音，它说道，“我的眼，你把我握在手里好不好，不然我说了之后，我会觉得有点‘冷’……”
柯明雄将录音笔握在了手里。
录音笔的喇叭发出了莫名而无意义的声响，这声响驱动着录音笔在柯明雄的手心里摩挲，好像是午后慵懒想要撒娇的小猫一般。
柯明雄轻轻摩挲了几下录音笔。
录音笔里的存在，感受到了无形的大手在它的外壳上游走，它稍微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