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风顿了顿问:“小师弟可去了?”
梁笑答:“小师叔与掌门一同去的。”就连他的师父,本奉了温掌门之命要去南海十六里查探妖修之事,之后也因为这事临时改了道与温掌门一道前往天香宗。
可以说,云阳七子除了身在万寿山的贺南风外,其余六人都去了天香宗。
虽然具体的情况梁笑不知情,但既然几位师伯叔全都去了,那必定是出了大事。
贺南风拧紧的眉随即松平,说道:“既然小师弟已经去了,何至于再要我去。”话间的意思是,他又不是医者,去了也不及他的小师弟有用,也就不用去凑什么热闹了。
梁笑这回智商猛地拔高许多,理解能力也突飞猛进,当即就百分百听懂了贺南风想要表达的意思。以至于他立马露出一脸苦意,为难道:“师伯,掌门再三叮嘱,一定要师伯过去。”
说话的同时,梁笑不忘给连音使眼色,让连音跟着一起劝说贺南风。
只是他使的眼色不只连音看见了,贺南风同样也瞧见了,当即面色又沉了下来。
冷飕飕的道:“你眼睛往哪里瞧?如你这般修炼到双目斜视的,本尊还真第一次见。回头该是去同三师弟说说,歪瓜裂枣怎能留着丢我云阳宗的脸面。”
梁笑:“……”师伯为何恐怖如斯。
这会儿,不只梁笑突然之间怕极了贺南风,不再敢轻易接话,便是连音也觉得贺南风有些过了。
只有金君还一脸平静的站在一旁,半点不觉贺南风有什么不对。反正自结婴后贺南风在他心里的形象又跌了回去,加之最近一段时日的相处,那简直就更糟糕了。
不说贺南风语气这么差劲,便是他再穷凶极恶上几分,金君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奇怪。
眼看梁笑被贺南风说的都快要哭出来了,连音念着素日里得到过梁笑他们不少照顾,忍不住替梁笑说话:“掌门师伯既然要师父去天香宗,一定是有重要之事,师父不若还是去一趟吧。”
况且连音刚才听得很明白,受重伤的是天香宗的妙香长老,还是在从云阳宗回去的路上遇袭的。而那位长老的名号在万寿山外时,连音恰好听过也记住了,如此几个条件联系在一起,温掌门他们又集体去天香宗,还要拉上和那番,这事情怕是只大不小。
梁笑立即顺着连音的话拼命点头,心中感念还是师妹好,到底是同一辈的师兄妹,有着淳厚的同门之情。
贺南风转头望连音的眼神带上了几分不高兴并着一缕恼恨,恼的是连音竟然会替梁笑说话。
但至于不去天香宗的话,却没再继续坚持。
等将不满的情绪传递给连音后,贺南风再看梁笑时,更加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梁笑还是一脸的莫名。
既然是连音放的话让他去,贺南风总不可能不给她面子,当即就转换口风说即刻出发,不过去时也不忘让连音同他一道前往。
将连音留在万寿山里历练,就算还有个金君,贺南风也是怎么都不可能放心。
正要领着徒弟离开,梁笑又唤住贺南风:“师伯,掌门师伯让我寻到师伯后,与师伯一同前去。”所以能不能给点时间,让他去召集其他分散在万寿山各处找师伯的同门弟子,集合完后一起出发?
贺南风很想道一句事精,不过看在连音的面子上,最终还是忍住了,同意了梁笑去召集散落在万寿山各处的弟子,并约定在万寿山口集合。
梁笑即刻领命而去。
等梁笑走后,贺南风与连音他们往万寿山外走去。
走了一段,连音看向金君,柔着声打商量说:“金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适宜让你在人前走动,你不若还是变回本体丹药吧。”
金君没有多说什么,颔首道:“我知道了。”
连音对着他摊开掌心,金君一甩衣袖,很快化作一道金光射向连音的掌心,等金光散去后,连音的掌心只余了一颗散发着清冽香气的丹药。
将丹药收回香囊,重新佩戴回腰上,这才与贺南风一道往外走。
两人并不急着往外赶,是以等他们走到万寿山外时,外头已经聚了五六个云阳宗的弟子,全是连音这一辈里的。
连音个个都得喊师兄师姐。
云阳宗的这些弟子们不知连音也在万寿山,如今见面后,意外的很,更是忍不住要寒暄一场。
贺南风在旁看连音同她那些师兄师姐们一副相聊甚欢的模样,心情别提有多憋屈了。
当初还只是单纯师徒关系时,他还能接受连音与这些个师兄师姐们关系融洽,可如今关系升华后,他是事事都能产生醋意。可为了挽救他那点崩塌的快要不行自身形象,他只能努力维持着不当众发作,天晓得,可快要憋死他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梁笑这才将所有师兄弟们都聚集起,随后跟着贺南风一起上路。
贺南风见云阳宗的小辈人数多,难得大方的使用了载人的法宝宝船,让所有人都上船,由他驱动灵力向着距离万寿山一个大洲的天香宗而去。
一帮子同门师兄妹们聚在一处,虽有一个冷面贺师伯坐镇,但也制止不了小辈们的话题。
连音便被那些师兄姐们围了起来,偷偷的询问起有关于贺师伯道侣的事情。
有师姐说:“连音,你师父给你找了个师娘,你知道吗?”
连音:“啊,这个……”
又有师姐说:“你见到你那师娘没?听说师伯和他的道侣一起入的万寿山,你当时在山里,应该见到了吧?”
连音:“嗯,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这样的大事,你怎么表现的这么冷淡呢?”没瞧见各位师兄师姐都快好奇死了吗?
系统幽幽的冒头:“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啊。”
连音露出一脸尴尬的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眼前这些师兄师姐们,她的脸皮好像一下子变薄了。
告诉他们:他们所在意的师伯道侣就是自己?
好像有点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