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一出,举国轰动。
文坛中人却大多表示支持,这在他们看来,是对封建礼制最好的反击。
国人需要接受新的思想浪潮,需要从根本上崛起。
但此举也惹恼了宁父,他撤回了劝告宁然的人,不再管她的事情。
虽未登报,但家里佣人却说,元帅这是要和小姐断绝关系。
宁然逃婚之后,和唐明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
二人整日交流文学,琴瑟和鸣。还会邀请在绥远的文坛大家一起聚会。
那段时间,真如他们所展望的幸福生活一般,从身到心的契合。
只是他们这会还不知道,自由是有代价的,有成本,分阶级的。
穷人是没有资格谈自由的。而他们能不被现实束缚,可以不受金钱的钳制,那是因为有前人的庇荫。
宁然和唐明都是娇养的少爷小姐,平日里,仗着家里的背景,从来不用担心银钱的事情,更不会操持什么家务。
所以很快的,他们当初带出来的钱财就消耗一空。
两人都不愿向家里人低头,因为那样,就证明当初他们的选择都是错误的。
唐明不得不给报社写稿,来赚取三人的生活费。
宁然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根本不懂在金钱上克制。
她还是照样买自己喜欢的洋装,化妆品。
二人渐渐的开始发生争吵,原先的契合,在现实面前都变成了讽刺。
而那女仆魏欢总在他们争吵之后,对唐明柔声安抚,还会贴心的送上一碗温热的汤。
自古文人总是多情的。他们将自己最浓烈的情感寄托在文字之间,到了现实里,就只剩下了几分余热。
两人很快背着宁然走到了一起,一开始唐明源于愧疚还会顾忌宁然,到后来却全然不再顾及。
宁然很快就发现了他与魏欢的事,她悲痛欲绝,不敢置信,但她终究是骄傲的。
她冷冷的看着二人,语带寒意的说到,“今日的耻辱,宁然来日毕将百倍奉还!”
话落,宁然转身就要离开,她要回上城,她要找父亲,她绝不要放过这对狗男女!
唐明这才慌了,想要把人哄住。
要知道宁然的父亲可是上城十八省最大的军阀,不是什么普通的申豪巨富。
这地位是宁父端着枪杆子一枪枪博回来的。他唐家虽说有些钱财,在政商界有些人脉,但宁元帅在上城就是土皇帝的存在,真要一枪崩了自己,父母怕是半句话都不敢说,还得小心的赔礼道歉。
虽说宁父把手下从宁然身边撤回了,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宁元帅在逼她自己回去罢了。
但唐明没想到,三人在拉扯之间,竟意外将宁然推下了楼。
……
“宁然。”
徐子英赶忙下马,几步走到宁然身边,看到她的情形,他脸上神色凝重不已。
他奉命将人接回去,可看她这样子,却是活不成了的。
宁然回过神,看向他。
两年没见,他跟在父亲身边,已经从当年那个乡下小子,变成了堂堂的少帅。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浑身的气宇轩昂,棱角凌厉,带着几分的血气,看起来很是威严。
宁然艰难的伸出手,口中不断有血涌出,她指向阳台,眼底皆是恨意,“别……放过……他们。”
说完,她的手猛地掉了下来,眼睛也闭了起来。
她终究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抱歉。
她给他万般羞辱,到头来,怜她救她的却是他。
若有来世,她只希望,一切能回到最初,她愿意用所有来给他幸福,以赎她今生的罪孽。
徐子英眼底闪过一丝肃杀之气,对着身后的人摆摆手,“把他们给我抓过来!”
“是!”
唐明和魏欢两人还没跑出别墅,就被徐子英的手下给抓了起来。
两人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不敢说一句话。
“就是你们,害死了宁然?”徐子英把玩着手枪,冷冽的看着二人问道。
“我……是他,都是唐明把小姐推下去的!”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推她的。”
徐子英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突然冷喝一声,“够了!一个叛主,一个负心,一丘之貉。”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徐子英拉开保险栓,对准二人心脏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