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总算结束了。”虎杖悠仁收回拳头,看着再起不能的诅咒师,活动了一下手臂如是说道。
“没想到你还挺会动脑筋的嘛。”急刹住拳势来打时间差…禅院惠走到被虎杖悠仁一拳揍昏过去的诅咒师身旁,从他身上取下附着了结界术的“钉子”捏断,在虎杖悠仁惊叹地抬头看着被收上去的[帐]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将其放进了自己的兜中。
“收上去的只是[禁止术师入内的帐]是吧?”
“啊,这样一来术师就能自由进入涉谷了。”禅院惠点了点头,“你要去帮猪野…”
“喂——你们结束了吗?”猪野琢真缥缈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麻烦上来接我一下,这栋楼里全都是改造人。”
[鵺]振翅高飞,将猪野琢真接了下来,他翻身落地喘了口气,除了身上有些狼狈之外,倒是没有什么额外严重的伤势,他看到禅院惠,就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嘴里说道:“多谢提醒,要是不知道那个老太婆会降灵术,估计还真有可能打个措手不及。”
“没什么值得感谢的,本来我的目的也是要破坏[帐]。”禅院惠的眼神闪动了两下,平静地说道,“那么我就先走了,你们自己小心点,里面的情况可不太妙。”
“等等,伏黑。”虎杖悠仁用期盼的眼神望着禅院惠,“我们一起走吧,五条老师…”
“虎杖。”禅院惠开口打断了虎杖悠仁的话,他落到[鵺]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虎杖悠仁,绿色的眼睛显得透彻又清醒,“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帮助你去阻碍朔,去阻碍我的首领?”
“哎?”虎杖悠仁睁大了眼睛,声音急促地争辩道,“可是现在涉谷有这么多无辜的人…”
“那就与我无关了。”扇动翅膀的气浪掀起了尘沙,虎杖悠仁和猪野琢真不得不用手臂挡在了眼前,“我还有其他事需要去做,在这件事情上,你应该去找的是罪魁祸首,更何况…”禅院惠用手调整了一下帽檐,漫不经心地说道,“可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五条悟的回归,即使是咒术师内部也一样。”
“你在说什么胡话?!”
“是不是胡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禅院惠没有想要与虎杖悠仁争论的意思,他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虎杖悠仁和猪野琢真,眼睛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没等虎杖悠仁问清楚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鵺]就飞上了高空,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虎杖悠仁愣愣地看着禅院惠远去的背影,低头用手抹了把脸,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失落,猪野琢真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但他也不知道禅院惠究竟和虎杖悠仁有什么纠葛,最后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虎杖,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说得对。”虎杖悠仁深吸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不管怎么说,救出五条老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禅院惠想说的是什么,会不会在最后对上那位他因为两面宿傩的话而一直抱有顾虑的[q]集团的首领…都是之后的事情了,“我们走吧。”
[鵺]落到了一座横跨马路的天桥上,禅院惠从[鵺]身上翻身落下,看着拜尔颔首说道:“拜尔叔叔。”
“已经到手了?”
“是。”禅院惠从兜中掏出为了让[帐]解除而被他亲手破坏的“钉子”递给了拜尔,“这样还能用吗?”
“当然不能,不过我也不是想要直接使用它。”拜尔打量着手中的[帐]形成的根基,朝着禅院惠解释道,“我需要的只是在上面的结界术,然后通过它推出一个效果完全反转的[帐]。”
“由[禁止术师入内]变为[禁止术师外出]吗?”禅院惠听着从各处传来的战斗的声音,平静地说道,“他们的通讯还没恢复是吧?”
“当然,那个的效果是在最外层的那个困住普通人的[帐]上,现在外侧和里侧的交流还是只能依靠辅助监督。”拜尔一心二用地说道,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说起来现在其实他也不是很着急,毕竟咒术界支援的大部队还没入场呢,“你随意行动吧,只要在结界完成之前及时退出来就行了。”
“我知道了,朔现在在哪里?”禅院惠确认了计划没问题之后,略微有些担心地问道。禅院朔在某种意义上是个还挺严重的家里蹲,自他有记忆开始,除了为了灵魂碎片一事去的柯学世界以及交流会之外,他好像就没怎么看禅院朔出过几次门,而就这寥寥的几次,哪次都没少了禅院甚尔,而禅院甚尔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禅院惠痛苦地闭了闭眼,脑海中漂浮着一系列诸如“小白脸”、“人渣”、“烂人”之类的词语,该说还好还有源晴织跟在了朔的身边吗?
对,没错,就算他与源晴织才见过为数不多的几次面,但是在某一些事情上(比如说节操),他对于源晴织的信任度居然还在禅院甚尔之上,所以禅院甚尔你就不打算稍微反思一下吗?
禅院甚尔:嘁。
“朔大人吗?应该还在涉谷之光大厦那边。”拜尔抬起头来对着禅院惠说道,“记得告诉朔大人一切已经基本准备就绪了。”
禅院惠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带着满脑子的担忧,朝着一开始进入的涉谷之光大厦的方位飞了过去。
“真没想到五条悟居然被封印了。”禅院直毘人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对我来说,五条家若能就此衰退,倒也算一大乐事。”[1]
“你不想救人就趁早回去吧。”禅院真希轻啧了一声,“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咘咘…”
禅院真希心头一惊,停下脚步握紧了手中的长刀,表情凝重地说道:“七海先生。”
“啊。”七海建人从身后取出包裹着黑白咒符的短砍刀,手臂一挥做出了进攻的姿态,“是咒灵。”
“你们俩…”七海建人和禅院真希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在他们身边的禅院直毘人出现在了躲藏在柱子之后的咒灵身后,“动作也太慢了吧。”
禅院直毘人的手臂缓慢抬起,弯曲向后,然后一拳正中咒灵的身体,将它直接砸飞了出去,贯穿了另一个柱子直直地陷进墙壁中。
“你看清他的动作了吗?”
“…没有。”七海建人停顿了一下回答道,应该是…术式吧?不然这也太快了点。
“不过他是不是过于小心眼了?”禅院真希抱着刀,看着朝着他们摆手的禅院直毘人,额头上冒出了一个井字,不就是说叫他趁早回去吗?“为老不尊。”
七海建人推了推脸上的护目镜,想起禅院直毘人腰上挂着的酒葫芦和身上明显的酒气,虽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什么情绪,但是在心中默默地赞同了禅院真希的话。
“呜呜呜…”咒灵蜷缩在地上,艰难地用手撑地爬了起来,一个巨大的鼓包从它的肚子上升到了喉咙,然后就像是在吃饱了的时候,被人往胃上捶了一拳一样,再也抑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张嘴呕吐出了大片的白骨。
“这是…”禅院真希的眼睛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脸上有一瞬间仿佛露出了恶鬼般的表情,“它到底吃了多少人?”
“怕是连它自己都不知道吧。”禅院直毘人的眼睛中闪烁着利芒,他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两撇胡子,手背上浮现了道道青筋,“畜生。”
“呜呜——”
禅院真希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她好像看到有眼泪从这个咒灵的眼眶中掉落了下来?
“呜——真人,漏瑚,花御——”这个看起来十分弱小的咒灵外表的皮肤慢慢撑起,朦胧中好像有什么额外的活物在里面活动一样,“花御——”
“有点不对劲。”七海建人感觉到了爬升的咒力慢慢地从这个咒灵的身上散发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向前一步挡在了禅院真希的面前,仔细打量一番之后神色凝重地说道,“该不会是…”
咒灵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花御的影子,从某一刻开始,它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花御的气息,它知道如果想要完成它们的理想的话,其中必定会有所牺牲,可是…可是…
“是你们!是你们把花御给…”咒灵怒睁的眼睛中泛起鲜红的血丝,它的身上发出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随后它的脑袋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一个庞大的身影从中挣脱而出漂浮在了半空,而脱下的皮囊就像是一件没有了支撑的衣服软塌塌地趴在了地上,“是你们将它害死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这么弱…”禅院直毘人轻呵了一声,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抬起头注视着上空散发出强大咒力波动的咒灵,“原来刚才那个还只是个咒胎啊。”
“像是昆虫一样变态了吗?”七海建人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这下要对付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特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