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儿怔怔地道:“马叔也是这么说的。”
许柔柔以为自己已经把辰哥儿哄好了,正要叫她继续睡觉,因为说好了明天一早就去霖乐县玩。
可辰哥儿突然又道:“娘子,马叔说,院子里面的石头花开了,我爹娘就会回来,那石头花怎么还不开呀?”
“……”许柔柔见辰哥儿这段时间都没有提过那石头花,还以为他忘了,没想到他现在突然又提起来了。
辰哥儿道:“一定是我今天忘记浇水了。”
说完,他就披了件衣服,再拿起油灯走了出去。
许柔柔见状,也赶紧披件衣服跟上。
辰哥儿到了院子,先把油灯放在地上,接着就去院子的水缸处拿起水勺舀了一瓢水,最后去到他的“石头花”处。
许柔柔之前偷偷翻开泥土看过,那里埋的不过是两颗光滑的鹅卵石罢了。
辰哥儿浇水之前,先是跪下来念念有词一番,接着站起来,再缓缓地水勺里面的水浇上去。
许柔柔没有跟过去,只站在屋门口看。
马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他也起来看了一眼,当看到院中的辰哥儿时,他同样没有走过去。
无边无际的夜幕,偏僻的小院,一盏昏暗的油灯,映得辰哥儿的身影很是单薄。
马叔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又回了屋。
……
翌日。
许柔柔带上辰哥儿还有自制的一批雪花膏,洗面奶等,准备去霖乐县。
马车行驶在村里,又惹来不少人注目。
不管是谁问,许柔柔都说马车是借的,若有人想搭个顺风车去镇上,许柔柔就说要经过辰哥儿同意。
辰哥儿自然不同意,谁问都不行。
村民们虽然不开心,可谁都不会跟辰哥儿计较。
村口,许屠户和薛红梅今天一早就来卖猪肉了。
薛红梅远远地看到许柔柔赶着马车驶过来,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昨晚就有人跟她说,许柔柔借了一辆马车回来,还把方祈山揍了一顿。
当时她就嫉妒极了,但随后她自我安慰:那马说不定是什么病马,后面的车估计也是辆平板车,肯定不是什么好车。
然而现在见着这马又高又大,车厢虽然有破损,可还算大气,她的内心不禁燃起熊熊的妒火。
许柔柔真是越来越不得了,自从落了一回水,又嫁了人,现在真是方方面面都变了,不但会唱歌,现在居然还赶起了马车,她可是牛角村头一个赶马车回来的。
她碰了碰旁边的许屠户:“他爹,你看那不是许柔柔吗?真是威风啊,竟然还赶起马车来了。”
许屠户正切着猪肉,见到许柔柔赶着马车,他也呆住了。
薛红梅道:“他爹,你还呆个什么劲啊?这许柔柔天天在村里赶辆马车炫耀,你让她让咱们上去坐坐,你不是也会赶马车吗?”
许屠户道:“坐什么马车?我去坐马车了,谁来卖猪肉?”
“那你让她明天借咱们用一天,明天咱不是要去临村杀猪吗?那边路远,有辆马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