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摆手道:“都是实在亲戚,说什么身价银,你去庄上挑,算是哥哥送你的见面礼,可是有一条,咱们是厚道人家,不能让人家妻离子散才是!”,若是陈辞光挑能干活的,不要老弱妇孺,贾府可亏大了!
“这是自然,我定然将他们全家带走!”,陈辞应道。
在回家路上,洪管家听了陈辞说要去贾府庄上挑人,而且陈辞还要给贾府一万两身价银,不由得紧锁眉头,先前债务还没消,又惹新债啊!
“洪管家可是有什么难处?”,陈辞问道。
“少爷,现在府里账上银子不过千两有余,我们到哪里筹措万两银子给贾府呢?”,洪管家说道。
“无妨,我自有办法!”,陈辞道。
陈辞回到家中,第二日,精神抖擞地带着众人奔赴玄信署。
玄信署就在陈府的前面,陈辞特意从后门出来,然后绕道玄信署大门前,对茗茶道:“叫门!”
茗茶一吸气,气沉丹田,在大门口高喝道:“署令大人到!”
话音刚落,陈辞便走了进去。
里面顿时人仰马翻,好一会儿才消停。
陈辞端坐在正堂,低沉望着堂下站立的二十余人,问道:“右署丞周晖周大人何在?”
半晌无人应答。
陈辞脸色愈发冷,等着其中一人看,那人渐渐满脸是汗,一咬牙,一拱手道:“启禀大人,周大人家里有事,今日请假!”
“是何事?”
“据说是户部周大人要纳妾!”
“周大人纳妾,他请什么假,还用他帮忙不成?”,陈辞问道,这话从一个十二岁孩子嘴里说出,多少有些怪异。众人没想到,也就没忍住,都噗嗤笑出声来。
陈辞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陈典事何在?”
“下官陈岳,拜见署令大人!”,一名身穿深青色官服的中年官员上前施礼。陈辞从座位上站起来,和颜悦色走到陈岳身边,抬起陈岳双臂道:“说起来,你是我堂叔,也不是外人。但朝廷自有法度,不可违背,在玄信署,你称呼我署令,在私下,叫我的字,玄述便可。”
“不敢!”,陈岳再一次拱手。
陈辞回到作为道:“奉事郎郑大人可在?”
“在!”,一名长相愁苦的中年男子站出来,“署令大人,在下奉事郎郑怀,不知大人有何事吩咐?”
“听闻我父曾经花费巨额资金购得玄信法器,现放在哪里?”
“哦,在库房!”,郑怀一愣,接口道。
“可有专人妥善保管?”,陈辞问道。
郑怀更是愣住了,那东西就是废品一堆,说扔了都没人要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多,还用派专人看管?
“启禀大人,咱们玄信署治安良好,从未有丢失盗窃之事,所以未有专人看管,但请大人放心,玄信法器仍然好好保管在库房中。”
“哎呀,郑奉事,这话可不对,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说玄信署治安好,我信,可你要知道,就在前几日,后面府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闯进好几个地痞匪徒,着实大胆!别看咱们署里风平浪静,一派良好,但谁知道是不是暗藏贼人,想要趁机偷东西,甚至是抢东西?对不对,陈大人?”
陈岳面无表情,“大人言之有理,现在世风日下,不得不防。这些日子,京城的乞丐突然多了起来,这些乞丐,光想着不劳而获,四处乞讨,甚至偷盗!咱们署里可得加强防护,特别是内贼,更要从严,咱们这种杂官,没什么外快,靠的无非是朝廷赐予,若是有人把大家的银子都偷走,大家不得喝西北风啊!”
“陈典事所言正是,现今大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请大人定夺,给大家指条路吧。”,一名浅青色官服的官员接话道。
“这位大人是?”
“下官从事郎李贤,见过大人!”,那人上前施礼。
“李大人说得对,我们当官,领俸禄天经地义,待会儿账房把欠的俸禄算一下,三日内必了结!”,陈辞道。
“这?”,李贤有些接不上话。
下面众人立刻窃窃私语,郑怀苦笑道:“多谢署令大人体恤,若是再不发俸禄,我可真的要卖儿鬻女了。”
“这是我的过失,我在这撂下一句话,只要听我调遣,我必不负大家!”,陈辞斩钉截铁说道。
“另外,这次来并不是正式上任,大家把手头工作整理一下,后日我正式上任!”,陈辞道。
“那俸禄之事?”,陈岳问道,“非是我催大人,而是同僚们确实困顿不已,已经三个月没有收到俸禄了啊!”
陈辞突然睁大眼睛,盯着陈辞一字一字说道:“后日上任时,我自会带着给大家的俸禄上任!”
“那我等多谢大人!”,陈岳竟然跪下施大礼。
陈辞冷哼一声。
陈辞转头对郑怀道:“郑奉事,带我去看看玄信法器。”
郑怀赶紧领着陈辞到库房。
“这就是玄信法器?”,陈辞望着摆放的几十口箱子问道。
“就是这些!”
陈辞踱步上前,用手轻轻敲一敲,砰砰作响,还好,不是纸糊的,“就是这个,值十万两?”
“是的,当时这事儿就存疑,但前署令大人坚信这就是玄信法器。”
“嗯,这东西府里花了九万五千两,我拿走没什么问题吧?”,陈辞问道。
“只要大人留下字句就行。”
“好!”,陈辞通快地写下字据,对周旺说道:“叫人给我运到府里书房!”
大半天,几十口箱子运到书房中。
陈辞数了数,有四十九口之多,恰好应了大梁四十九省。
他轻轻敲了敲,仔细分辨半天,得出结论,就是普通的箱子,不过材质不错,可以在上面刻画符文。
陈辞拿起工具,将其中一口箱子拆开,偌大的箱子里面,只有一块发灰的玉石。这伙骗子倒也不是无成本行骗,里面的玉石分明是一块惑众符,当修士用灵气敲击柜子,可以激发惑众符,易于让众人相信修士所说的言语。陈辞又将其余箱子拆开,共找出十枚惑众符,暗道:“十枚惑众符就价值万两了,关键是有价无市,这伙骗子背景不简单啊!”
陈辞又将箱子清空修好,从中挑出二十五个,微微凝神,一道道通犀符自通犀珠中发出,渗入二十五口箱子正面。
万里通犀珠并不是陈辞当年所在大派自己炼制出来的,其来处早就不可考。它有两点好处,一是最多有三千通犀符,即便是远隔千万里,通犀符之间也可以相互传递文字信息,而且几乎不费什么灵气;二是通犀珠内含灵气似乎无穷无尽,可以通过通犀符传导出来。但每枚通犀符灵气输出的量和强度不会超过通犀珠持有者修为的一半。
陈辞十二年将修为提升到通玄境界,就其年龄而言,已经是颇为罕见。现在他可以将通犀珠中的灵气渡出一部分。
陈辞通犀珠中,共存有三十枚通犀符,目前,陈辞体内只能放置一枚通犀符,他便在通犀珠中存放四枚备用,另外二十五枚则打入二十五口箱子中,做成通犀符实体。
做完这一切,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日,陈辞起来问洪管家,“大梁票号在哪里?”
“在正阳大街。恕老奴多嘴,他家固然守信,可出借的银子也多,但必须要抵押啊,咱们没什么可以抵押的,恐怕是白去一趟?”,洪管家劝道。
“什么叫没抵押?”,陈辞一踢脚下的箱子,“我昨天花费大力气研究了,这是至宝灵犀台,可千万里传信,当真是持有灵犀一点通!”,陈辞道。
“少爷莫不是说笑,戏耍老奴?”,洪管家眨眼问道。
“本少爷从无虚言,你让人带着三口灵犀台,跟我去大梁票号!”。
洪管家无奈,只得命人备车,装着在他看来就是三口空箱子的“灵犀台”,跟着陈辞去大梁票号。
“少爷,大梁票号是内务府产业,是皇商!待会对方要是言语不敬,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们计较!”,洪管家已经预见到待会儿的剑拔弩张,被对方扔出来的惨状。
“怎么会,在你眼里少爷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陈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