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亲自在此忙碌呢?真是辛苦了。”
他只不过是寻常打个招呼,哪知户部尚书这次,不仅满脸喜色,还分外热情。
“楚将军!哈哈哈,楚将军什么时候回京的啊?”
人家笑脸相迎,楚将军自然也要更客套一些。
“今日,今日才到。”
“楚将军,真是教子有方啊,令郎之优秀,令我等望尘莫及。”
户部尚书的夸赞,让楚将军一时有些接不上话来。这夸的,是他哪个儿子啊?
是出征在外的大儿子楚文忠?还是年纪轻轻,便当上了监察御史的二儿子楚文鸿?亦或是,同在户部的三儿子楚文锦?
“啊哈哈,刘大人真是,谬赞了,谬赞了。”
楚将军只好打着马虎眼。
户部尚书好歹也是在官场,磨炼了这么多年的,哪里能看不出,楚将军这是,还一无所知啊。
“楚将军请看。”
户部尚书伸手指着他身后热闹的拍卖。
“此乃令郎,楚文锦,楚大人的主意。”
楚将军眉心微跳,拍卖国库珍宝这种事儿,原来是他儿子想出来的?
楚文锦啊楚文锦,当真是不怕皇上怪罪。
“犬子不才,让尚书大人见笑了。他入仕尚浅,不通世故,还望尚书大人,多多提携啊。”
楚将军以为,户部尚书这是在跟他这个老父亲告状。赶紧为楚文锦的莽撞赔笑。
心里还想着,原来他进京时,城门那长长的队伍,也是拜自己儿子所赐。
说不定京城守尉,也会对楚文锦颇有微词。却听户部尚书道:
“哪里哪里,楚大人此法,妙绝啊。可是解了我们户部的燃眉之急,更是为皇上分忧了!”
楚将军一愣,倒是反过味儿来了。
刘大人方才叫楚文锦什么?楚大人?竟如此客气?看来,皇上非但没有怪罪锦儿,反倒是夸赞了他啊。
楚将军顿时心里一喜。
“刘大人,我还得进宫去,向皇上述职,那我就,不打扰你忙公务了。”
“好好,楚将军请!”
楚将军被户部尚书,客客气气,目送进了皇宫。便直接去了皇帝寝宫。
“皇上,皇后娘娘。”
“岳父免礼,赐座。”
君凌云面容和煦,终于平安回来一个。溪儿这几日虽没说什么,他也看得出,溪儿提着心呢。
“父亲。”
楚云溪自是欣喜不已,赶紧去扶楚将军。
“父亲都回来了,大哥应该不日也能到京城了吧?”
“来回差了三四日的路程,闺女可千万别着急。你现在急不得。身子可有不适?胃口可还好?”
楚将军说着话,眼神一直在楚云溪身上打量着。
闺女的气色的确不错,也胖了些。可见是得到了很好的照料。
“父亲,女儿一切都好。”
楚将军一句闺女,叫得楚云溪心里暖融融的。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楚将军这才想起来道喜。
“岳父大人同喜。”
君凌云眼神温柔地看向楚云溪。
那是他君凌云的妻,他孩子的母亲。是这个世上,唯一能与他并肩之人。
“皇上,皇后娘娘,午膳准备好了。”
福公公上前提醒。反正楚将军也不是外人。
“父亲,您可用饭了?”
自家闺女都问话了,楚将军自是不会客气。
“刚回府,便来向皇上述职了。”
福公公在一旁偷笑。楚将军说得可真好听。
打从进门,他可没听到楚将军谈一句公务,都是围着皇后娘娘嘘寒问暖。
“加双碗筷。”
君凌云开口吩咐,福公公回禀:
“回皇上话,已经加了。”
君凌云满意地看了福公公一眼,难怪能伺候父皇那么久,果然是有眼色。
“有赏。”
“奴才谢皇上。”福公公乐呵呵在旁伺候。
“谢皇上赐宴。”
楚将军也赶忙谢恩,笑得憨厚。
楚云溪朝君凌云投来感激一笑。他对她的家人,也是处处周到,让她挑不出一个不字。这便是,爱屋及乌吧。
楚将军用过御膳,又与君凌云汇报了下北境的情况,这才美滋滋地回府去了。
家里孩子们个个争气,皇上又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他如何能不高兴。
赶紧回府去,还得去拜访兵部尚书府。
接下来的五日,京城中热闹非凡,可以说是空前繁华,茶楼酒肆全部爆满,真正一位难求。
连路边小摊小贩,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京城中人个个容光焕发,心想若是这拍卖,再多举行几日就好了。
一品商行,更是借此机会,结识了不少富商,签成了好几份长期供货合约。
到了最后一日,甚至有个县,倾一县乡绅之力,拍得一件,回去作为镇县之宝。
足足六日的拍卖,让整个户部士气大振。细细算了算,总共拍得了一百万两白银。
这效果之好,甚至都超出了楚文锦的预料,他自是心情畅快。
国库能有盈余,他也就不用再担心钱庄崩盘,可以将钱庄的范围,再扩大些了。
只是苦了那朱大人,后来每每见了楚文锦,都要避着走。
生怕被他给叫住,羞辱一番。好在楚文锦似乎将他给忘了,并没有搭理他。
那集资来参加拍卖的县令,得了君凌云的亲自接待。
还受到了赞扬,皇上可是夸赞了他,有不分彼此的爱民之心。
当然,也免不得被敲打了一番,以防他将这花费,强压到平民百姓头上。
县令再三表示,是乡绅们自愿集资,深感荣幸。
君凌云这才大方地为此县,减免赋税一年,以资表彰。实则他已经私下里,派人去调查过了。
如此敲打,不过是怕其他地方官效仿,给仿偏了。
那县令没想到还能回血,自然是心花怒放。
此次来竞拍国宝,真是赚得盆满钵满。既在皇上面前讨了好,又能让百姓感激,自己县里还多了一件镇县之宝。
倒是令其他地方官员,捶胸顿足。这么好的,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法子,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只能叹一声,时也,命也!
远的那些就更不用说了,同样是感叹,还是京官福利多啊。
而楚云溪这几日,一边养胎,一边规划着,如何让女子能独立于世。不知不觉,日子便过去了。
“凌云,那日父亲不是说,再有三四日,大哥就能回京吗?这都过去五日了,大哥怎么还没回来?我心里着实有些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