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越想心里越痒痒,元祈就想知晓繁枝是个?甚么心思,登时后悔了,还不如当?时硬拦着要个?答复呢,眼下这不上不下的着实难耐。
“爷,皇上将将下令您明?日上朝前可不能出府,这都及至亥时了,您要去哪?”
舒成甫一抬头,便见着自家?爷衣袍一掀便欲打算往门?口走,立时站起想拦着,今日高公公来?宣旨的时候可是特特给带来?了皇上口谕,让他?们看紧些。
“多话,出去转转能有什?么,别跟着,接着在这儿待着。”
元祈没当?回事,他?偷偷的便是,倘若不弄清楚怕是会闷坏。
左右也阻止不了,舒成只得叹了口气,将那头的灯盏熄灭了一盏,再怎般也得做做样子,可别给揪住小辫儿了。
......
院子安静得很,月光柔和?似絮,如一盏天灯悬在夜色中,元祈翻进来?的时候,也不见什?么人。
元祈暗自腹诽,这府内巡视也太差劲了些,若有贼人这么进来?,岂不是招祸,半分没意识着自个?儿便是那个?祸端。
平素虽未踏进这个?院子,但来?了侯府好些回,该是都认全?了路,故而?元祈摸索着也是没出什?么差错。
临了却?是有些退缩,他?耳力好,能听出屋内没什?么动静,丫鬟应当?都不在里头,平素随心所欲的人,眼下倒是有些犹豫,侧身闪开。
“笃——笃——”
繁枝疑惑地?瞧向窗棂那头,春思可是关好了,这显然是敲出来?的声儿,她适才才将人唤下,只她一人在屋内,不免有些害怕,若是冬钰她们大可掀门?帘进来?。
忽而?又听得了敲的声音,繁枝紧张地?捏了捏手,轻轻走到窗户那头,想拉开却?还是犹豫。
“是谁?”
“我。”
繁枝缓缓眨了眨水眸,眼下她猜得出是谁了。
元祈站在外头,想了想才觉着这样比较周全?,他?虽混了些,可礼数上也是拎得清的,不好直接进了姑娘的屋子。
繁枝将将沐浴完,一头长发擦干后散乱地?披在后头,屋内烧着暖炭,暖意蒸腾得她面颊微粉,整个?人透着水意,寝衣之余还套了件轻便的浅粉外裳,显得懒散又娇气。
只是甫一拉开窗子,便有阵冷风往里灌,她禁不住轻轻一抖,面色又白了点。
这是元祈初次见着的模样,单是瞧着,便莫名想到这样的小姑娘,怕是粗糙些的衣裳都会磨得她肌肤发红罢。
“你......”
繁枝虽是猜到了,可也还是无措,她不是个?喜欢将问题抛到后头去的人,恰恰是当?日她便想得差不离了,对于自个?儿的心思,但在屋外见着了,这感觉还是不同。
接着又往四处看了看,她这院子眼下没什?么,但这么个?人大大咧咧地?站在这儿,也实在太过显眼,若是母亲或哥哥忽然过来?,怕是不好说了。
“我可是外男,进你屋子可不好。”
元祈一听她的意思,倒是笑了,手指轻轻点了点窗棂,实在有点没控制住,遂而?又开口逗人。
“那你便走罢,又不是我请你来?的。”
繁枝抿着唇,不满地?瞪着人,她是想着反正怎样都说不清,还不如藏一藏,这直接过来?,说有规矩也没大有不是?
“别别,说事儿的。”
话音刚落,元祈便打算直接撑着窗子往里跳,却?被繁枝拦下,指了指门?。
翻窗就更奇怪了。
......
元祈才进屋只觉着热气扑面而?来?,瞥了眼角落里的炭盆,虽不大适应可也没说什?么,眼眸也没往旁处瞟,便径直坐在桌旁,自己给倒了杯茶。
适才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繁枝还不觉着有什?么,眼下面对面了,只觉着莫名有些羞赧,特别是她想清楚之后,总归有些不大得劲儿。
“我没什?么旁的事儿,便是来?问一嘴,你于我是个?什?么心思?”
元祈可能不晓得,他?那双桃花眸生得很漂亮,漂亮到含笑专注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便是他?眼里心里的全?部?。
繁枝也不省得是什?么时候,她会时不时想起元祈,细细数来?才发觉自个?儿的心里也多了点什?么。
或许是护了她好几回。
或许是他?面上嫌弃可又赤忱的一片郎心。
又亦或是白雪纷飞下少年郎含笑折下递来?的那一枝最好的梅枝。
那些个?话本子说不清楚,繁枝觉着自个?儿又很笨,她也不欲去想了,她,应当?是喜欢他?的罢。
元祈瞧着人不回答,急性子起来?又往跟前凑了凑,繁枝回神过来?,伸手推开他?,心里却?是暗自腹诽,怎么总是凑过来?,跟只犬儿似的。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喜欢?还是,不喜欢?”
元祈说到后头三个?字时,还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有一种你胆敢说不喜欢我就砸了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