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刚巧瞧见这个场面,倒是笑得开怀,又有些不赞同。
“阿稚喝几口也成,我听你哥哥说那大夫是个较厉害的,想必这药方子也很是不同。”
繁枝挽上老夫人的胳膊半摇着求情,又开口岔开话头不再说这个,从她手中接过药碗放到了一旁。
“祖母今日怎的来了?这外头雪还没扫干净,回去时准会湿了衣裳鞋袜。”
老夫人今日戴了条乌绫镶珠抹额,瞧着精神还挺好,闻之也只是笑着轻拍了拍繁枝的手背。
“过几日宫中要办个花宴,皇后娘娘差人送了帖子,各家姑娘皆邀了,进宫去赏赏花,陪着聊聊。”
兄长倒是未曾提过则个。
这花宴之间的意味不难猜,左不过是为了未有大婚的皇子和旁余宗亲,也有瞧瞧下回选秀准备露面的,故而倒是对家世嫡庶并无太高要求,正五品官职以上的府邸均有收着帖子。
老夫人本想推了,可自繁枝回京以来她与静和郡主已然替着挡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邀约,这个是宫里头的宴,属实是不好躲开。
可这皇宫里的条条规矩无数,阿稚从未去过,她怕遇着人刁难遭罚;便是阿稚的身子差,在宫里也无法照料着,万一有什么,这口气倒是憋得不上不下的。
而阿稚身为成阳侯的嫡女,总得走了皇后的明面过场,故而现下老夫人才觉着两难。
繁枝知晓,往常是哥哥替她担了许多,可无论如何,自己姓阮,便是有责任的。
她虽使着小性子,可几日下来都喝李和开的药,这身子也不似以前那般疲累无力,既是如此,这一趟定要去的。
第028章 第28章
“姑娘今日脸色倒是不错。”
春思灭了熏香,走过去用吊环将床帐卡住,垂帘吊穗还在跟着轻轻摇晃。
因着要进宫,自是不能含糊,繁枝抬手换上了浅粉色绣百合忍冬花缠枝综裙,同样搭了件浅粉斗篷,唇上也擦了些口脂,平素虽是娇美可依旧看得出病气,现下看起来倒是中和了许多。
“五姑娘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二姑娘稍慢些。”
繁枝点了点头,放下手中捻着的一小块吉祥糕,才刚踏出门便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前儿回暖不久,眼下雪又积得深了,将将扫过的院子也只有一条道儿好走些。
春思急急撑开手中的油纸伞追上,以免自家姑娘淋着雪受凉,又被繁枝往里拉了拉,原是她的半边身子都在伞外,肩头已落了点点雪粒。
这回进宫繁枝只带着春思一人,冬钰并不稳重,静和郡主怕出问题,她自个儿也明白,便留在院子里继续学规矩。
皇后娘娘下的帖子只邀了姑娘,并未让各家夫人同行,故而成阳侯府的三位姑娘今日赶在一块儿去了,索性也就安排在了同一辆马车。
阮书怜是庶女,出行规制自然比不上嫡女,这回能进宫也是沾了嫡系的光。
早前繁枝未回京时,她倒也跟着静和郡主坐过几回,如今这宽敞精细的马车似乎又在提醒着自己的出身,阮书怜愈发控制不住心里那倾洪般的妒意。
阮禾便不一样了,同为嫡女,马车大小规制自是相同,可这内里门道都是自个儿来放置的,大房疼爱繁枝,遇着什么好的舒服的都会往马车里置办一份,瞧着仿佛与她拉开了差距似的,心里自是不忿。
繁枝没费那心思去瞧这两人,五妹妹心重,二姐姐不喜自己,她便招呼了茶点,旁的也犯不着计较。
况且哥哥还曾与自己说过,纵是一府的,可也揣着不同的心思,不是每个人都想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不是每个人心中都对现下满意不过,无需为了面子情让自己失了身份,平白受气。
繁枝确实因着这一席话才变了态度,她之前也想与姐妹多走近些,可不知是年少时便不在府中生疏了还是怎的,二姐姐回回见了她总是冷哼一声直接离开,有时还会刺个几句,想来还是罢休。
五妹妹却是哥哥亲自与自己说过好几番的,她也生不出心思去应付。
繁枝靠着车壁闭眼休憩没再开口,阮禾倒是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
砖红色的宫墙在纷纷扬扬的白雪中显得更加威严肃穆,眼前的高台厚榭,丹楹刻桷,将皇权的高高在上展露无疑。
宫门外还停着许多?*? 装潢精巧的马车,姑娘们皆是美得各有千秋,瞧着赏心悦目得很,等着宫婢过来引往御花园去。
三两要好的也是凑在一块,近来将至除夕,各府事务繁多,好不容易见着了要好的手帕交自是得多说几句。
繁枝注意着阮禾与阮书怜下了马车后去寻了相熟的贵女,便没再分心思,旁的姑娘向她投来的阵阵视线,想忽略都无法。
“阿稚。”
沈清然今日穿得一身湖蓝色裙裳,颇有一番清新的味道,此时由着身边丫鬟搀着过来,眼含欣喜。
“好久没见着你了,你现下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