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虽看着恶劣,但自家世子不在,也没什么法子。
更何况她落得后了也还听着,是世子嘱托这位帮忙照看姑娘的,既是世子的朋友,那应当是可靠些。
冬钰年岁小,没春思那般思虑得周全,虽也有点不放心,但还是快步离去,想着尽早回来便是。
......
冬钰一离开,便只剩繁枝和元祈在原地了。
“诶,怎么不看我了?”
繁枝捏着手指,明知这般不合礼数,但就是不回声。
元祈不动声色地站到风雪吹来的方向替她遮挡,随即背着手垂首,就看到小姑娘并不怎么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轻轻一笑,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等着。”
繁枝才听到这两个字,便感觉到眼前的人又凌空腾起。
衣袍在风雪中飞扬摆动,黑发少年迅速站立树梢,抬手复而又下落,抖下了一捧捧白雪,似密雨一般。
她还没反应过来,元祈便站在了面前,好似只有雪能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给。”
是一枝开得正盛的梅花。
繁枝讶异地抬起眸子看着元祈,并未马上伸手去接。
而元祈之前早早便飞身上树倚靠着,又有意留心,自是能看到繁枝曾在哪几处待得久。
适才发现繁枝的不自在,随即给她折了枝来,寻思着小姑娘应该会开心些。
总归不能一直记着他的坏罢,殊不知他早在繁枝心中留下了一个恶劣不规矩的形象。
“拿着啊,适才不是一直瞧着这几枝?我方才凑近看了,这枝生得最好。”
举着花枝的少年郎笑得张扬好看,一身劲衣,仿佛整片梅林美景都漾在他的黑眸中,薄唇轻勾,俊逸得不似凡人一样,还是伸着手举着花枝。
“快拿着。”
怔愣后,繁枝小心地瞥了一眼元祈,见他还是方才的神情,便伸出白皙的手,接过梅花。
她许是没注意到,就在一瞬,自个儿的手指碰着了元祈的手指。
繁枝没什么反应,元祈倒是迅速地将手背过身去,轻轻摩挲。
京城中意气风发的元小将军面上不显,耳尖却悄悄地爬上了红晕。
刚刚那一下的触感,倒是让他的心跳得有些快,有点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欢喜。
这份欣喜来得突然,来得莫名其妙,又......不让人生出抗拒之意。
不过小姑娘的手指却是极其寒凉。
元祈是习武之人,自是能窥探一二。
这天儿虽下着雪,但凉成那样也有些不对劲。
元祈清了清嗓子,看向拿着梅花欢看的繁枝。
“你要不回罢?”
繁枝抬眸,不懂这人怎么突然又像哥哥一样扯到这个话上。
但今日她到底还是如愿来了,也没什么不满足的,闻言便没多问,抿唇乖乖地点了点头。
......
京郊的天儿本就是阴晴不定,就这么会子工夫,雪絮已夹带着大风袭来。
繁枝身量不高,再加上病弱,竟被这风雪逼着倒退了好几步。
元祈见状,迅速闪到她身后,虚虚扶住繁枝。
“走罢,别等......”
话还没说完,元祈突然侧头向某处,黑眸一眯,眸底闪过一丝锋利的光芒。
默默站到了繁枝的右面,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同时开口。
“你那丫鬟不是出去取斗篷了?这风雪极易迷眼,不若我直接送你出去罢,或许还能碰上她。”
繁枝自是没察觉元祈话中的警觉,想了想也是,便应了句好。
忽而,右侧的某处射了支箭过来,力道极重。
元祈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礼数规矩,直接将繁枝拉过来怀中护着,躲过了箭锋。
“我在,你别怕。”
繁枝受了惊吓,脸色更不好了,尽管已经说不出话来但眼下还是努力保持住镇定,不想给人添乱。
扭头就看到一个人使轻功往这边飞来。
元祈感觉到繁枝攥着自己衣角的力道变重,便知晓她是误会了。
“这是烬肆,我的长随侍卫,不必担心。”
烬肆来不及恭敬行礼,只微微抱拳,便将佩剑递与元祈,自己也拔出剑挡在二人面前,警觉地观望着四周。
元祈武艺精湛,在这些人来之前就有所察觉,故而现下有了防备。
六皇子虽也习武,但到底没上过战场,对杀意没有太大的警觉,怕会失了先机,恐遭不测,好在出行有暗卫护着,元祈本也有,只是适才嫌着烦先打发走了。
繁枝身边自然不差这些护着的人,方才元世子在,被剜了几眼只得在远处瞧着,眼下情况不对自是纷纷现身。
元祈察觉到繁枝一言不发,赶忙开口安慰她。
这少年将军又何曾安慰过谁,字里行间皆是生硬笨拙,又有点不习惯,翻来覆去的不过也是几句不怕。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只是下一秒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没了周身的懒散,整个人像极了蛰伏许久的头狼,目光锐利,想着安抚繁枝,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