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恶劣地磨了几下,让钟绍一时疼得嘶嘶抽气,说不出话来。
“别喊,不若继续揍你。”
还是安静得好。
钟绍喊不出声来,便一直拿着眼睛瞪人,可偏生他眼前这位爷最烦不知所谓的人瞪自个儿。
“诶,你可别瞪了。”
……
繁枝站在人群后边,看着前面的狼藉,方才被堵着了她都没瞧仔细。
待冬钰打听回来后才知晓事情缘由到底是如何。
“这人好生过分!摆明了他有错还如此跋扈无理!”
“老人家可吓得不清。”
繁枝在衣袖中的手也默默攥紧,时不时还能听着传来的含糊不清的骂声。
她不顾春思的阻拦,绕开人群,一步一步走过去,斗篷边慢慢抚过地上被血染红的白雪,那星星点点的血迹令繁枝眼睫微颤,但还是没停下。
“老人家,您可还好?我扶您起来。”
听着这个声音,元祈眸子一顿,有些不可置信地,缓缓地回头,蹲在地上的不正是成阳侯府的小姑娘吗?
他难得愣了几瞬,又转到另一个方向,用眼神质问押着人的烬肆。
——怎么回事?
——爷,我不知晓。
接收到自家爷嫌弃的眼神,烬肆有些无语,人那么多,他又注意着元祈这边,也不曾想过阮四姑娘会出现,索性便把气撒到了手中一直试图挣扎的人身上。
这地界着实有些不适合看,元祈看得出,小姑娘还是害怕,一直在努力回避着视线。
故而脚下踩着的就格外碍眼,举手往后边示意了一下。
“记得赔钱,否则还找你。”
“那边的,没死便赶紧过来把这弄走。”
元祈拿脚尖踢了踢瘫在地上的钟绍,而小厮被烬肆一推,还踉跄了几步,怕有什么变故,不顾身上的伤,连滚带爬地过来搀起钟绍。
“公子,快走吧。”
钟绍还想放狠话,元祈冷嗤一声,转着手腕似要上前一步,小厮见了急忙劝说,生怕又惹着这不好惹的人。
“你!”
元祈不欲搭理,也不在乎这人是谁,他转身看着小姑娘将摊主扶到方才被春思扶正的板凳上,而后又蹲下捡起了地上的馒头。
根本不在乎地上的脏污是否会弄脏她白净的衣裳,拿过一旁还算完好的屉子,将馒头一个一个捡起。
这天儿冷,热乎乎的馒头一落地几乎就是一下的功夫就变得冷硬,拿在手里还有点冰块的感觉,繁枝体弱,捡了几个便忍不住碾了碾手指。
元祈垂首看着小姑娘戴着的兜帽,挂着笑,毫不犹豫地一掀衣袍蹲下,与她一块儿做了。
“诶,你这姑娘不在放着炭盆的房中养着,反而这时候跑出来,是觉着自己身子好得很?”
第021章 第21章
“我没那么娇弱。”
“嗤,这话你说过几回了?自己个儿说出来你可信?”
繁枝本想着反驳,可确实是说不出什么话,深吸了口气,不欲搭理他。
她方才觉着这人虽是嘴欠儿了点,但也是良善之人,没有那些公子哥儿的不讲理。
今日元祈的出头若是换别家姑娘反而会害怕避让,但繁枝在害怕之余还觉着解气。
小时候她曾在大殿外听到圆慈大师与他人解惑,婆娑世界众苦充满,因果业缘皆有由头,不垢不净,不生不死。
世间苦乐定是有人所尝,便如繁枝自个儿也清楚,如若她未生于侯府,这命根本吊不到这时候。
她心疼大雪天出来摆摊谋生的老人家,明明是无妄之灾却要饱受羞辱,就只是因着这人有权。
繁枝的眼里只有那个倒在地上不敢反抗的可怜人,还有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郎。
可现下看来,元祈还是元祈,还是这幅臭脾性。
回回想好生说几句话都不得行。
烬肆回头便瞧着自家爷和阮四姑娘一块蹲在地上……捡馒头。
随即得了指令,赶忙去挥散一旁的百姓,而后跟着繁枝身边的丫鬟去处理眼下的脏乱。
元祈也没再说什么,只攥着繁枝的衣袖将她拉起,等她缓过劲后才放开手,半弯着腰替她掸了掸衣裙斗篷上的雪和沙砾。
“我来,你站着便好,等会儿冷着了又是个麻烦。”
繁枝方才蹲了会儿脚还有些发麻,这下突然被拉起还有些站不住脚,好在有支撑的力,接着听着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感受到衣裙的小动静,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着元祈又蹲了下去。
繁枝由高向低地看下去,少年的唇微抿着,睫羽垂下,皮肤比寻常男子都白些,白到繁枝不由出神想着,这上战场几载怎的就不会变黑?
元祈动作很快,骨节分明的手迅速捡起一个一个的馒头,也不在乎是否会脏手,没一会儿就提着屉子站起身,笑着看向繁枝。
“这不就好了?”
“快去揣着你那手炉暖暖。”
元祈说完后接着朝着一旁走过去,繁枝跟着扭头,便瞧见他不拘什么规矩,就那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