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点什么再说?些话?,他的脸面可就真真丢尽了。
元祈恶狠狠地捏住俏鼻,权当出了气,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先将人放在身侧的榻上,无视她的哼哼唧唧,拿过一旁原是给繁枝备着的小?毯子铺在腿上,瞧了瞧看不出什么了,这才将人抱起放回自个儿怀中。
“乖乖的,回去喝过醒酒茶便休息,听着没?”
繁枝整个都窝在元祈怀里,似有若无地唔了声,眼皮子倒是愈发地沉,只?觉出谁在自个儿头上拍了几下,旁的便半分不晓得了。
……
“爷,爷?”
“怎么?”
元祈才回府,便被六皇子派来的幕僚寻上,说?是有要事相商,若不是春思坚持她来照顾自家姑娘,元祈怕是不会只?将人放在院里便罢休,说?不得净面擦手都要一一做过。
“阮四姑娘的丫鬟过来请您过去瞧瞧。”
元祈朝眼前人颔首示意后即刻离开,他也不过听了几句话?便有些不耐了,满脑子想着小?姑娘当下舒不舒服,可有乖乖听话?。
偏生这幕僚还是个年纪大的,面子需得给一给。
“我是不是说?了她要我来照顾,一个一个非得赶我。”
元祈一面儿不满地瞪了舒成?一眼,一面儿不错脚地往院里去。
倘若不是那丫鬟坚持,这家伙又说?公事拖不得,他又哪会先离开一步。
他是直接将人送到他住的院落去的,故而当下也不过是原路返回,因着不晓得什么情况,连带着步子也有些焦急。
……
“姑娘,您乖乖喝了成?不成??”
“不成?不成?,这不好喝。”
元祈甫一进?门,便见着他放下时还是睡着的姑娘,眼下坐在地上抱着个凳子不撒手,半眯着眸子摇头,任由人怎么劝都不挪一下窝。
很显然?,春思拉不动?她。
“你家姑娘酒品还真是不大好啊。”
元祈咬牙吐出一句话?,却是让春思无法反驳一点儿,她也不晓得姑娘沾了酒后性子便彻底撒脱了。
“碗放在桌上,你先下去罢。”
这是未来的姑爷,春思担忧过一瞬,又觉着没什么所谓,说?不得有害处,索性轻手轻脚地退下去,徒留二人在房中。
“凉不凉啊你就坐,怎么这样不讲究了,脏兮兮的。”
元祈抱臂垂首看着不过一眼,还是没忍住蹲下身,拂开她面上的碎发,伸出手卡着小?姑娘的胳膊,试图将她捞起,偏生繁枝抱着凳子愣是不放。
“别?抱了,一个破凳子,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值得惦记,你还不如来抱我。”
“你、你才脏!”
“……”
元祈脑子缓缓转了一圈,这才理?解了小?迷糊蛋还在回敬他上一句说?她脏兮兮的话?来着。
“得,祖宗,你是祖宗行了吧。”
哪怕他觉着够暖和了,但跟前则个可马虎不得。
元祈捏了捏眉骨,站起身环视一周,去柜子中扯了件干净的玄色狐皮斗篷过来,紧接着再次蹲下给人围上,坏心眼地这里塞塞,那里掖掖,旁人进?来见着怕是会笑坏,只?因地上长了个黑煤炭团子。
“热……”
“那你起来。”
“不要。”
“那你围着。”
明明她还迷糊着,两人却奇异地对上了话?,元祈索性将碗端过来,也席地而坐,两个面对面倒是跟对峙似的。
“你把这个喝了,我给你吃蜜饯怎样?”
“不好喝呢,你们都、坏,一直、逼我喝。”
“你头晕不晕?”
“晕。”
“嗓子呢,疼不疼?”
“疼。”
“那你喝了这个就不难受了,你喝不喝?”
“不喝。”
又绕回来了。
真跟她兄长是一母同胞没跑了,喝醉酒都这般难搞。
上回阮颐修醉了不乐意喝醒酒茶,元祈压根儿没搭理?,将他丢在别?院一夜了事了,反正第二日清醒后难受的是他。
但跟下还是得好言好语哄着,吃酒的后劲他清楚,可实?在难熬,这哪能让这个娇气包受。
“你怎样才乐意喝了乖乖睡觉?”
“你夸、我。”
繁枝缓缓地眨了一下眸子,微歪着头直直瞧着元祈,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整张小?脸裹在元祈的斗篷中,软和得很。
元祈忍不住轻笑了声,而后又马上绷住,佯装嫌弃地别?过眼。
他才不夸,一点儿都不乖,有什么好夸的。
他一时没觉察,忽而小?腿便挨了一踹。
偏生罪魁祸首还攥着他的斗篷领子,一点一点地挪过来,及至没有间隙,跟只?里外颠倒的黑芝麻汤圆一般。
“夸、我呀。”
“……阮四姑娘心地纯善,娇俏可人,如月中聚雪。”
“还有呢还有呢?”
“没了。”
“没了?”
“没了。”
“你好生、没文采,比、不上墨竹。”
繁枝脑子不清醒,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总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