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元祈自小便?在军营中起?来?的,更遑论后头早早上?了战场,识得的武将不在少数,有些本事的他自然也知晓。
“赵黔身边有个姓林的谋士你可晓得,就那成日?装模作样卖弄几?根破胡子的,该是从江南过来?的,舒成查出?他早前?与南部军统领是旧识,且还是过命之交。”
“柳城?”
“嗯。”
这人骁勇善战,不若也不会?被崇明帝派去掌管一军镇守巴蜀,元祈曾在他手下过过几?招,绝不是能?小瞧的。
“通过一个谋士竟能?搭上?这么一条线,赵黔倒真是能?忍,倘若皇上?近来?没放出?什么风声,他怕是得一直藏下去罢。”
“不过,我记着这柳城在朝中当是还有个兄弟才对。”
阮颐修早前?在翰林院时听了一耳朵儿,毕竟朝堂上?有些关系的多少都有点儿利益牵扯在,他抿着唇看似是出?神?,忽而眼眸一定,转过来?瞧着元祈。
“是柳侍郎。”
元祈不禁坐直了身子,他记得的,前?些时候赵黔夺了赵继本是已拿到手的赈济差事,派去江南的人选正是户部侍郎柳域。
“真是条毒蛇,赵继这蠢脑子多半是玩不过他了。”
“你插进去的人可有被发觉?”
“不曾,只是赵继的人有些过于愚笨,被点出?了破绽还沾沾自喜觉着无事泄露,赵黔那儿应是有对策了。”
阮颐修撑着下颌若有所思,他更关心的是柳城与柳域,这二人都是有本事的,同?是在朝为官且位置不低,能?得了崇明帝的赏识实属不易。
一个在户部当值,管得是银钱,另一个武官在列,手下兵卒不少,能?征善战者也不少,这若是都握着,怕是有些棘手。
“柳城应当不会?直接挪用南部军,该是唤了几?个亲信一同?私下练兵罢了,毕竟这不是件好操作的事儿。即便?他是统领,但军中管着兵卒的却不全?是他,皆是排了身份序列的,少了哪几?个一查便?知,柳城不会?这么做。”
在这些事上?,元祈自是比阮颐修清楚,柳城就算是再大胆,也只能?私底下做些动作。
毕竟皇帝坐在那个位置上?,哪能?不多疑,崇明帝也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不在军中再安些自己人,即便?是他的元家军也有,只是元祈平素装着无事发生罢了,左右行得正坐得直。
但这些人也只能?管到南部军了,旁的便?接触不着,若是柳城特意花心思避开,谁又能?跟着他,从而知晓他都在做些什么?
“他身边的都是练兵的一把?好手,若真给他们这么做下去,再合着徐回这边儿给的补给,难免不会?再成为下一支南部军。”
阮颐修在这些事上?向来?是听?*? 元祈的,毕竟没人比他懂了,只是照这么说,他们还得再拿出?新的对策。
皇上?现如今还算康健,赵黔竟是起?了这般不匪心思,即便?阮颐修再聪慧,也实在是预料不着赵黔会?有这一后手。
……
“这姓林的谋士绝不是个善类,他真是从江南过来?的?”
得了肯定,阮颐修眯了眯眼,江南早先有段时候不被朝廷重视,便?是下场中举的人都砍了将近半数,这等有些学识的怕是都有不浅的抱负,故而也更激进些。
若是要对付,只能?剑走偏锋才行。
“我记着,谈国公是也有个亲侄在南部军罢?”
“谈震?我想想,应当是他大哥的独苗,什么名儿我倒是记不得,前?几?年去巴蜀时见过,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想着巴着人往上?爬,心思都在脸上?了。”
元祈平素也就是懒得记人,但与军务相关的,他多半也不会?似平常一般一问三不知。
谈震的大哥是死在战场上?的,与他父亲也算是同?袍作战的兄弟,留下的儿子竟是个这样软骨头的,故而元祈见着也就有了点儿印象。
也不知是谈震有意为之还是怎么的,将人放到南部军便?没怎么管了,美其名曰是练练,却也没怎么仔细关照,这么多年过来?就混了个不大不小的都头。
说来?也是,若是大房的独脉起?来?了,他这国公之位怕是得动一动,也还是为了权势。
“想办法透点风声给他,虽谈国公对他不上?心,但这样的人为了利益定还是要寻个相对来?说最可靠的人一同?商量,而谈国公便?是。不论如何,谈家也算是与赵继绑在一道儿了,我们总得给赵黔递个信儿才是。”
阮颐修唤了长余进来?换盏茶,两人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瞧着一注水流缓缓倒入杯中,很清的声响,却格外明显。
“记得去皇子府上?说一声,眼下还得再查查江南,左右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儿的,若也有猫腻,那才是不妙,更该及时止损。”
“嗯。”
……
“哥哥是在与人谈事吗?”
繁枝由着人扶着往书?房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