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打骂,大家伙儿的日子?都是过?得极好的。
哪知?这大早上刚醒来便被围了?个彻底,连带着昨日安排守夜的奴才也全都消失不见,故而他们才没能收到消息。
眼下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倏尔又见着平素缄默有礼的四皇子?不顾规矩闯入了?钟粹宫。
……
“奴才给殿下请安。”
小川子?是淑妃身边得用的公?公?,迅速迎上前问安,本想请赵黔暂且回避回避,毕竟是后妃与?皇子?,没有通传当然不好直接来。
但在动作间,他的心里也缓缓浮上了?一个疑问。
外头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拦得他们连膳食都不让取,又怎会轻飘飘地将四皇子?放进来而不加阻止呢?
后面那个……
若他没看?错的话,那是成阳侯?!
及至来人站定在面前,他才真真正正地变了?脸色。
成阳侯为何这样狼狈地被押进来,再看?他左右提刀立着的煞神,小川子?下意识打起?了?寒战。
可他是娘娘的人,不可以丢娘娘的脸,想到这儿,他又使劲儿抠着手?指好叫自己镇定些。
来势汹汹的架势,想来怕是有大麻烦了?。
也不晓得干爹那儿还?好不好。
殊不知?他想着的干爹此刻正有气无力地倒在地上如烂泥一般,疼都喊不出来。
赵黔笑吟吟地端详着这个卑贱的奴才,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怕得连身子?都在抖了?,多灵动的场面啊。
他又淡淡地环视了?一圈,发觉在场的宫人都是这般模样,心中那股快感?愈发浓厚,似乎游走在全身上下的筋脉。
果然,强比贤更重要。
“侯爷?”
阮晔咬着牙,即便脖子?上架着把刀也还?是将腰背挺得笔直,对?上赵黔那如毒蛇似的目光,依旧不发一言。
圣旨并非蚊蝇小事,有关大邑,他不可能叫赵黔得手?,即便以赵黔的心性,到最?后未必会在乎这一纸诏书,又或是不管不顾直接进养心殿搜查,这都有可能。
也是从阮晔的反应中,赵黔直接猜到了?父皇的储君人选应当真不是自个儿,不若再怎么样也得交给他才是,哪怕他的手?段确有些许的不妥。
有些怅然,但又在意料之中,原先心中对?于君父的愧疚也随之转淡,几?近消散。
既如此,那他此举还?真是做对?了?。
“侯爷仍旧不开口,那本殿自然是说到做到的,便请侯爷看?场好戏罢。”
“就先是……”
宫人们请安后并未被叫起?,此刻还?是皆数跪在地上,适才已有一个脚快的进去通禀自家主子?了?,而这些没挪身子?的哪能晓得四皇子?在说些什么,全都战战兢兢。
“你罢。”
赵黔的眸子?缓缓定在了?一人身上,嘴角漾起?一抹浅笑,没撑伞的另一只?手?抬起?微微扬了?扬。
后边儿赶来的亲信立即会意,拔刀向前,带着狠意将刀直接捅进了?小川子?的胸膛,又猛地拔了?出来,转着刀锋横着一道,给他的脖颈再补上了?一下。
可怜小川子?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残留在这世上,亦或是说都压根儿没反应过?来,便软了?身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双眸瞪大,眼珠子?似乎都要爆出来了?,失神地朝向沉沉的天,到最?后居然落了?个死不瞑目。
一切都来得突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这样死去。
血液四溅,如一朵糜烂的花似的,飘扬在雨中,一条人命便轻轻地没了?。
这是赵黔证明自己言出必行的第?一步。
……
淑妃闻讯而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从他被杀,到他倒下,当即脸色变得煞白,这股子?血腥味儿叫她抑制不住作呕的冲动。
连着些时日礼佛诵经,便是连荤腥都少沾,更何况淑妃的手?段比之旁人要温和得多,许久不曾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了?,甚至是一个昨日还?在她身边伺候的人。
皇上的情?况既是已传出宫去,宫内又哪会没收到风声,只?是大局都被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掌握着,她心知?肚明。
但四皇子?堂而皇之地闯入钟粹宫,实则已经说明一些问题了?。
尤其成阳侯还?被这样押着,稍微转转脑子?,淑妃便再无法维持着脸色。
“四殿下这是何意?!”
“淑妃娘娘莫急,本殿只?是想邀侯爷看?些东西,您若是有兴致,可一块儿观赏消遣消遣。”
观赏?!
消遣
他竟把这叫做观赏消遣?!
淑妃举起?帕子?捂住口鼻,不忍再看?一眼小川子?的死相,宫女也憋着害怕给她顺着背安抚。
底下人有些与?小川子?关系好,还?受过?他的照顾恩惠,见着这场面后,其中胆小的甚至是在主子?们面前失了?仪,腿一软直接没在地上跪稳,跌了?个正着。
这一动静在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