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战场杀人见血的,又是?这样一个意气的年纪,动起手来哪里会来虚的,满心满眼都?想给对方划出点口子。
“你这不行啊,身手愈发差了。”
元祈一个旋身下腰,躲过凶猛前击,将枪往地?上一杵,借力倏尔踢向魏阶椋的胸口,嘴上还不忘刺上一句。
“小心说?大话?闪了你的舌头!”
魏阶椋以?手格挡拦下,退了一步稳住身形,话?中虽不肯服输,心中却是?暗骂这个武疯子,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破习惯仍是?不改。
去旁处才?回来的舒成见着这一幕头都?大了,这两?位如今还有些分寸,若是?搁从前,那定是?要打个许久见点伤才?罢休。
偏偏还都?生在这样的世家,上头的长辈对此?压根儿不紧张,只觉着是?互相练手。
倘若是?往日那般也?无妨,可如今这镇南王府的主子还是?阮四姑娘的表哥啊,都?算是?舅哥了!舒成真的觉得爷是?记吃不记打,成阳侯世子使的绊子都?没跨过去多久呢,这会儿血性上来还对着下重手,但凡他胆子再大些,都?想将自家主子扯下来了。
二人自是?不知底下人作何想法,魏阶椋撩起长枪,攒力往前逼近,便见元祈身形似闪而非直接停在那儿,那柄锃亮尖锐的枪头顿在元祈眼前,强劲力道带动的风将他额前的发丝吹起,眸子也?不带眨一下的,淡定得很。
“怎么??打不动了?”
“你可别做梦了。就是?忽而想起来,你是?我表舅哥,打还是?不能?够。”
魏阶椋紧接着挑衅的话?卡在喉头,收回手一时无言,只是?瞧着眼前这个忽而褪了肃杀气还有些扭捏的人只觉恶寒。
“如若我早些进京,定会带表妹去多见见俊雅公子,也?好?过被你这个糙莽夫骗走。”
“你个货真价实的武蒙子还有皮子说?我呢,别因为你黑就不臊脸,还想带着阿稚去瞧谁?不行,他日我得登门告知镇南王妃,你这小子不正经?,企图带坏阿稚但未果,要让你带去见几起子乱七八糟的外男那才?真真是?糟透了。”
元祈将兵器丢给舒成,让他将那些个看热闹的士兵召回接着操练,才?回头便听着这么?个破轱辘话?,登时就不爽了。
他一不爽吧,这损人的话?便刹不住了。
元祈忽而又想到,京城中受欢迎的话?本子里大多是?劳什子表哥表妹的事儿,那这……
算了算了,没什么?。
魏阶椋生得不如自个儿俊美,阿稚本便是?喜欢他这样的。
……
“给。”
魏阶椋木着一张脸接过元祈递来的酒壶,拿在手中晃悠,并?未立时打开。
“哎呦你可放心吧,我没用过,我还嫌弃你呢,婆婆妈妈。”
要不说?是?打出来的交情,元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点了点另一只手提着的酒壶好?叫他瞧清楚。
被说?婆婆妈妈的魏阶椋已经?不想反驳了,他就是?不该跟元祈比嘴上功夫,他可没有阿修那样的度量,说?又说?不赢,等会儿怕是?还会忍不住再上手。
嗯,酒倒是?好?酒。
元祈挑了挑眉没再多说?,坐下看着沉默喝酒的人顿了顿,勾唇笑了笑转头仰面痛饮了一口酒壶中的酒,果然?带劲儿。
“这样打一场都?是?久违了。”
“是?啊,也?不知是?谁先?动手的。”
“你不想?”
“那倒不是?。”
二人相视一笑,碰了碰酒壶,听着练武场上的喊声又陷入了沉默。
“母亲起过些心思,不过我与阿稚并?无什么?。”
魏阶椋比不上阮颐修那样敏锐,可也?不傻,这该说?的还是?得说?清楚,他在军营中也?见过不少?都?成了家还与表妹有首尾的兵蛋子,自是?清楚这层关系有的文章可作。
元祈将手撑在地?上,一只腿曲着,整个人往后仰,他就知道。
好?在自个儿没什么?表妹,不若那娇娇姑娘怕是?也?会与他一般平白劳累心神去多想。
“晓得了。”
“你倒是?放心。”
“对啊,有什么?不放心的,毕竟阿稚就喜欢我。”
又来了,这腻人的笑,真是?没眼看,让人听了牙痒痒。
还是?说?正事罢,这也?是?他今日前来的目的所在。
“那账簿里的东西查着了。”
元祈伸手接过那薄薄几张纸,收起那漫不经?心的姿态,一张一张翻看过去。
“粮草这些算不上,到底有户部在插手置办,但这兵器械皿多是?兵部呈单子再由户部拨银钱,大半都?往江南东部走了,那一带还有矿场,想必底下有个什么?打铁场子也?不足为奇。”
“魏良也?盯着呢,果然?是?去见了四皇子身边那个林先?生。”
说?到这个,魏阶椋也?有些厌恶,偏生是?一个姓,彭州魏氏是?大族,但他们这一支与魏良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