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跪了超过半数的队列,个个喊着忠心耿耿,可皇上也才昏迷两日,又?不是?整整两月有余。
要死啊,算盘珠子?都要蹦到他脸上来了。
个个欠骂。
“那你?们急着跪什么跪,那么爱跪,外边儿长长的白玉阶不错,一人一阶,自己找好跪着,也还好看些。”
这样不客气的话一出来,多的是?人愤怒。
其中就有位御史没忍住了,压下气到发?抖的手指,转而上前走了几步。
“太?后娘娘!元小将军言行无状,藐视礼法,欺侮同僚,有辱斯文!臣斗胆,请太?后娘娘作主惩治!”
他真是?不明白,成阳侯世子?常常与之?交往,怎的就没把人掰回来?!
……
都什么破词儿啊,真真是?没完没了了。
元祈定睛看了眼,顿时?无奈地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身。
还是?熟人呢,结的梁子?也不小。
“王御史,您说说您怎么就这么爱管我呢?”
“皇上仍在,他们这乌泱泱跪一地逼着下旨就合礼法了?”
“您看看,多不吉利。”
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但被元祈直接不留情面地点破又?是?另一回事,众人面上皆是?讪讪,至于有几分恼羞成怒那就不晓得了。
元祈也真是?发?自内心地纳了闷了,参他的折子?里十?本有八本都是?这王御史干的,崇明帝拿奏折砸他的时?候,他有幸展开拜读过,洋洋洒洒好几页,辞藻倒是?华丽非凡。
不知晓的还当他是?他老爷子?呢。
托这王御史的福,自己只要在京城,一月里就会有将近半数的日子?被唤去御书房挨骂。
也托他的福,自己罚抄了一堆破书破经,当年被逼着去尚司书院的时?候都没这么努力。
这究竟得是?多讨厌他啊?
“是?您有失规矩在先!”
“……”
得了吧,在王御史眼里,自己连走个路先迈个左脚都是?没有规矩的。
“您参我参了这么多回,可省省吧,我又?不会改。”
元祈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这些御史都是?闲得慌,不多看看别的几个作风混乱的,偏偏要盯着他。
他老老实实站着不说话也要参他,参的什么来着?
哦,懈怠朝会,不敬圣上。
什么狗屁胡赖话?
他开口了,他们又?受不了了,转眼就是?一顶没规矩的帽子?给扣过来。
真当他有那么多碎芝麻烂谷子?的事要启奏啊,没战况他去哪里奏?
没事找事。
告诉他们军营早午晚的膳食都是?什么,会不会好吃?
还是?告诉他们新进了几匹马?
纯纯是?脑子?有病!
太?后象征性地猛力咳了声,以?免真放任下去闹了个没完。
她哪里会去责罚素来疼爱的外孙,只是?明面上也不能太?过偏袒,象征性地呵斥了几句便罢。
……
“章太?傅您就先起来罢?”
“你?!”
“别你?你?你?了,瞧瞧人家相爷可还没说话。”
元祈当然不会忍着,人都没走呢,好端端地跪着讨什么晦气,又?不是?送丧!
聪明的人还在一旁明哲保身着呢,怎么都不会好好学?学??
文相靠自己走到今日的地位,眼界见识皆不同于旁人,哪怕忽而被元祈点到也还是?处变不惊,淡淡地挥了挥衣袖,捏着笏板踏出行列,恭敬行了一礼,平静地开口接下这东引的祸水。
旁人的步子?迈得太?大?了,他得小心走才是?,这样才能为四皇子?争取表现?的机会。
“臣认为立储并不急于一时?。”
“皇上如?今安危不明,还是?先由太?后娘娘代为监国?较好。”
太?后想听到什么话,他就说什么话。
有几个文相的拥趸也跟着附和,形势一下子?便得了转变。
赵黔站在一侧,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反应,仍是?那副温润的假面套在脸上。
巴蜀那批私兵已?是?事实,能不用自然最好,权当是?手中一张隐蔽的牌,用也无妨,他完全不介意用满满的鲜血和人命献祭,借此来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曾经,他隐晦地问过文相,只结果不尽人意。
文相并不支持他的手段,甚至是?严厉出声制止,最后虽被他含糊过去了,但定也是?有所怀疑的,只是?碍于已?绑在一条船上才当作从未听过罢了。
他全都知晓。
故而之?后有关则个的消息再也未与文相通气过,等他事成,总能证明自个儿才是?对的。
二人目的一致,偏偏一个缓,一个急。
“听听,还是?文相思虑周全些。”
这是?个怎样滴水不漏的人,元祈也有几分了解,本便没打算对他发?难,不过是?要用他来堵众人的嘴罢了。
旁的朝臣也因文相的话不好再向太?后发?难立储一事了,见目的达到,元祈跟个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