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都未比得上这阵仗。
临安县主被挽着手往前走,闻言也是笑着看了看四周。
“确实,这二夫人也是上心。”
“那阮繁枝会出现在宴上吗?”
“应当是会的,毕竟都是阮家的姑娘,怎样都该露个面的。”
“也是。”
……
侯府早早地便给四姑娘的屋里头供了上好的炭,暖和得很,与外头那冷得好似能呼出白气的天儿隔开,但这里头若是让旁人待着也是偏热了些。
宋嬷嬷绕了屏风过来,捏着帕子替繁枝擦拭额前的汗,招呼一旁的春思将药碗端上前。
“姑娘,先喝了吧。”
繁枝散着头发,小脸在青丝中衬着更是莹白,本是闭目休息,听了宋嬷嬷的话便睁开眸子,由着将自己扶起靠在床头,张嘴喝下那一勺勺药。
外头请来了戏班子,咿咿呀呀的,这声儿显得倒是挺热闹。
前几日回来当晚繁枝便做了噩梦,遂唤了林大夫进府开了几副安神药,总归精神头好些。
至于长街上那事,宋嬷嬷和车夫离得远些,护卫也是,故而都不甚清楚到底是怎么,只晓得前头有人闹事,还与元世子有关。
余下的春思和冬钰,繁枝也吩咐了这件事定要守口如瓶,不得擅自与旁人说,明摆着还没完,免得给他给候府招来麻烦。
“嬷嬷,我也差不多该过去了。”
“姑娘若是实在不舒适,老奴去禀了郡主便是。”
繁枝趿拉着绣鞋,想了想今日算是二姐姐的大日子,便还是挑了件水碧色撒花裙,配了个软毛织锦披风,一面等着春思为她梳发,一面不忘宽慰宋嬷嬷。
“无碍的嬷嬷,只是有些差精神罢了。二姐姐及笄还是要去的,于私不论,于理而言到底是堂姐妹,不去岂不是留了话头给那些爱嚼舌根的?”
“若我有些不适,寻个理由先走便是。”
繁枝牵过宋嬷嬷的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见着冬钰进来了,忙向她使了个眼色。
“左右娘亲也在,外头还有唱戏的,我便去那坐着吃些点心看看便是了。”
在府中的宴席到底是不好多带下人随侍,即便是繁枝,在这种情况下也就带个春思和冬钰跟着,宋嬷嬷自是留在院里,故而她才有些不情愿繁枝大冷天的还要去做些场面。
可到底还是知晓事情缓轻的。
“那你们二人可小心着点,看紧了莫让姑娘吃些现下吃不得的东西。”
冬钰应着好,边嬉笑着将宋嬷嬷推了出去,让她去继续去做自个儿的事。
“宋嬷嬷担心您呢。”
“我知晓的,我这身子你们紧张害怕也是合该的。”
繁枝起身,此番也算是回来后第二回见京中这么好些高门的夫人姑娘,自个儿瞧了瞧并没什么不适当的,左右在家里倒也不用太繁杂,便由着春思半扶着出了院子。
……
今日请来的正宾身份也不算过高,是光禄寺卿的夫人卢氏,总归还是不跌份儿。
老夫人怕出什么岔子,提前一日便叫有经验的嬷嬷教了规矩,这才放心。
繁枝到的时候也快要开始了,见着娘亲,便坐到她身边去,乖巧地笑了笑。
虽说刻意打扮得低调好些,可在场的都能见着繁枝的容貌举止,每个人心里想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阮禾今日倒是穿得明艳,着一身绯色绣花边长裙,用的是一套红珊瑚喜鹊头面,本也是生得不错的模样,现下近里看着,更是引得家中有儿郎的夫人注目,思考这姻亲该结是不结。
繁枝安静地坐着,时不时喝口花茶,并不欲多说从而引得二房误会抢风头,这礼全程下来,看着倒也是新鲜,仿佛二姐姐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边结束了,静和郡主便打算上前搀着老夫人离开。
老夫人作为阮家二爷的嫡母,要说多深的感情倒也不至于,相安无事到了这个岁数,来看看二孙女的及笄礼就是了,这旁的应酬着实伤神,便不欲留下来再待着。
而静和郡主身为成阳侯夫人,又是阮禾的大伯娘,自应当出席,可到底也隔了房,并非是自己的女儿,若是论她自身的郡主身份,也实在不必留下来陪过全程。
“阿稚与娘一道儿?”
静和郡主也是担忧,阿稚最近精神头不好,她与母亲二人离开确是无人说什么;而阿稚不同,到底是平辈,未一道离席之后再走可不太好了,虽然这样也不合规矩。
繁枝知晓母亲是有事在身,也不好去扰了祖母休息,便是点了头,起身后与二人走了一段路便打算回自个儿的院子。
“阮四姑娘,这是你姐姐的及笄礼,这般早离开作甚?”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耳熟,繁枝转身看去,细细思索了几瞬。
“章二姑娘?”
章滢也看出繁枝方才的迟疑,不免有些羞恼,这是记不得她了?
京城中没有哪家的姑娘不识得自己,这阮繁枝早些时候刚回来,不过是一个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