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姬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气炸了。
她自搬来隐居可谓是低调度日,今日让这花孔雀一闹腾,招的邻里沸沸扬扬,真是岂有此理!
打开门,云九姬怒泼他一盆冷水,“要脸吗?装什么可怜!爱去谁家去谁家,别来这里碍眼!”
商祈见她开门,不设防她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浇的他透心凉,不由怔在了原地。
诸位街坊们目瞪口呆,显然被云九姬骇人的举动震住了。
商祈走向前,捏住她的手,贴近她的耳畔道:“云九姬,这是你逼我的,等下我就告诉这些街坊,你是云九姬,还是九君公子,我商祈为你丢了爵,无家可归,如今又被你狠心丢出来了……”
“你!”云九姬咬牙切齿,这厮真是会给她找事。
他在帝都已是夹着尾巴做人,要让他这么宣扬,计划全完了。
云九姬把她拉进来,大门一关,娇斥道:“你想怎么样?”
“留下来!”商祈厚颜无耻一笑。
“没门,我大不了不住这里了,从此隐姓埋名,老了就客死异乡……”
“我真去了。”商祈威胁。
云九姬再次打开大门,把他轰出去,生气的往房间走,拿起笔墨纸砚,画着首饰图样。
画了几张,皆因她的心浮气燥都给毁了。
两个时辰后,小满来禀告,他们主仆俩还在外面晃荡,云九姬不加理会。
深夜。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震耳欲聋,小满前去开门,见吕一扶着昏迷不醒的商祈,着急道:“快让公子进去,他发高烧了,淋了一夜雨。”
无奈,小满只有去请小姐做主。
云九姬看着脸色惨白的他,终有不忍,暂时又收留了他,让他主仆俩住到杂房去,眼不见为净。
“云小姐,我们公子虽然做的不对,但也是你冤枉他是断袖才会如此,他定是气糊涂了,那天他真是喝醉了酒,不信你可以去东市巷尾的酒肆打听,也可以问一下李院长,我吕一若说一句假话,不得好死。”
云九姬眉头紧锁,不予置评,也懒得搭腔。
第二天早上,商祈还在陆陆续续发着烧,可到了晌午,春桃来报他病情加重,吐了血昏迷了过去,无奈,只有去请大夫来看诊。
大夫把了脉,义正严辞斥责道:“你们怎么照顾病人的,这小子内脏受损严重,是不是前些日子受了内伤,又酗酒了?体内有股旺火游走,又有寒气入骨髓,这两天是不是又染了风寒?体内阴阳失调,不好好休养,难逃一个死字,且养病期间不能刺激他再吐血了,怕引发肺痨,到时神仙难救!!”
吕一低下头。
纵是云九姬气他轻薄了他,被大夫这么一吓,也心里彻底软了下来。
早知道他有病在身,她也不会让他淋这么久的雨,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他会自责一辈子。
于是,他吩咐吕一赶紧去抓药,收拾好房间给他养病。
夜色撩人,云九姬坐院子中的秋千上,心事重重。
房间里,商祈皱眉喝着药,吕一道:“这大夫真是演得一出好戏,这一招果然灵验,但是公子,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被云小姐发现你诓骗她,你的伤势并没那么严重,云小姐会剐了我们主仆。”
商祈剜了他一眼。
“只要你不犯傻,就没人知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只有你才会犯二,呆头呆脑的才让云小姐误会,去传信给她,说本公子醒了。”
听见商祈醒了,云九姬忙去探望,毕竟人伤成这样,再大的恩怨也要放下,就当被一头猪啃了。
浓郁的药味,夹杂着商祈咳嗽声,让云九姬有一丝压抑,她冷冷的道:“好好休息,既然无去处就老实呆在这里。”
商祈想坐起身,却因为一动牵引到大腿,腿痛的倒吸了一口气。
看着他这张脸云九姬心里复杂,生硬的别开了脸。
“唉,我想通了,云小姐既然这么勉强,我还是走,天下之大总有我安身的地方,咳咳咳……”这一激动的功夫,口里又吐出了一口老血。
没想到这厮气性这么大,云九姬暗暗骂娘,不过给了她点脸色,花孔雀就这副德行,这是豆腐做的,唉!
一旁的吕一神色尴尬,为主子的无耻演技感到羞耻。
“唉,我没有不高兴,你别多想。”眼下这块豆腐不能惹,云九姬装孙子,艰难的扯了个笑脸。
“我知道你生气了,昨日我是被你的话气糊涂了,你知道我气性大,我被贬之前可是天才小王爷,怎么容忍人污蔑我的清白,咳咳……你能原谅我的冒犯吗?”商祈又作妖的故意咳嗽了几句。
造孽啊!
看着眼前这只花孔雀虚弱不堪,随时都可能嗝屁病态,云九姬将孙子的姿态摆到最低,“好好,我原谅你,你好好休息。”
“多谢。”他又咳嗽了两声,瞌上眼帘,一副病入骨髓的垂死样。
云九姬好言相劝了几句,沉重的踏出房间。
一时间,因为商祈的病,隐居又和平一片,商祈的地位直线上升,人人捧着供着,生怕把他气的嗝屁了。
次日早上。
金缘阁。
云九姬照例来这里卖设计图样。
金缘阁的的卢老板见她来了,客气的倒了杯热茶,“九君老弟,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几天了。”
“哦,不知道卢老板找在下有何事?”接过茶,云九姬抿了一口。
卢老板道:“小老弟,实不相瞒,我想请小老弟帮一个忙,现我金缘阁的常驻的首饰设计图样师——黄玉,他哄抬月奉不成,另谋高就了,我想让小老弟来金缘阁常驻设计首饰图样,不知老弟意下如何?”
面前的卢老板最是好说话,他的金缘阁虽在帝都上不了大台面,他却是他最讲良心,惜才之人。
以往给她开的价钱往往比别的老板多一点,从不压榨新人,算是她的老主顾了。
“卢老板还是另请高明,在下可以暂时帮您顶着,不过,也顶不了多久最多几天,您知道在下心不在此。”考量了一番,云九姬答道。
“可以,我会尽量找人,那就麻烦小老弟帮忙了。”卢老板笑了笑,客气拱手。
与卢老板闲话几句,交了设计图样,云九姬往隐居赶。
这两天,云九姬忙得焦头烂
(本章未完,请翻页)
额,也没有时间管隐居的事,又要帮杨公子设计几套头面,还要帮卢老板设计首饰图样。
如约把设计图样画完交货,却在出金缘阁后被人威胁。
“九君公子,你确定不赔偿我银子?竟敢抢我常驻设计图样师的位置,可以,我会让你臭名昭著!”黄玉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对于这种小人,云九姬看了就讨厌。
此人心比天高,略有设计小才,却终日懒懒散散,年年哄抬要加月奉,贪心的很,卢老板忍了他几年,已高于许多金铺的月奉给他了,他却永远不知足。
“黄前辈好大口气,我不会受你威胁的,随便你去污蔑,我只是帮卢老板几天,不信你可以打听一下。”
云九姬头也不抬,无理索要巨额赔偿,称她若不赔偿,要抺黑她‘九君公子’的声誉,简直是断她的财路,她好不容易才打出这点小名气,为振兴家族,打开圈子准备大干一番,哪容他威胁!
“我不管,”黄玉手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不赔偿休怪我狠心,我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随时奉陪。”
在气势上绝不能示弱,云九姬也重重拍一下桌子,挡她财路,断她粮食,没门。
“我佩服你是条汉子,你要想清楚,敢在我的地盘兴风作浪,你要付出代价。”黄玉恨不得打死前面这位丑男人。
前几天,他离开了金缘阁,想到别的首饰阁混口饭吃,却发现那些金铺的老板们看不上他,开的价钱比他的老东家还低。
不得已在外面转悠几天,败兴而归,他又回来求老东家,老东家再也不愿收他,一打听得知老东家有意招揽九君公子,恨从心来。
看着黄玉走远,春桃担心的道:“怎么办,不知道黄玉会使什么招?”
云九姬淡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她早已料到这一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招人记恨了。
“先稳住脚,以不变应万变。”这等欺压后辈的人渣,如若害她,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卖完设计图样,与春桃挑了些三份礼物,塞了些银子在礼物里,往寒窑走去。
主仆俩一路缄默,谁都知道寒窑的长辈不待见她们。
此时已是四月底,天热起来了,身处寒窑的贫民孩子们,全部聚在外头玩耍。
远远的瞧着堂妹云馨在与别家的孩子嬉闹,云九姬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附在她耳边道:
“小妹妹,哥哥有东西送给你,有三份,你大伯父一份,你父母一份,你小叔父一份,如果她们问起,你就说是云将军旧部下“季猛”所赠,他见云将军的爱女害了你们,于心不忍替死去的将军来帮助你们的,还有,不许他们乱讲,知道了对季猛官途不利。”
云馨抬起头见到他,十岁的小女孩眸中闪过一抹好奇与防备,迅速的退了几步,许是穷怕了,艳羡的瞄着她手里的东西。
“拿着,快回家。”云九姬催促。
小女孩终究是抵挡不住诱惑,接过那几份礼物迅速跑回寒窑。
目送她进寒窑,云九姬主仆转身就跑,云子凡提着几份礼物从寒窑冲出来,遥遥追了过来,呐喊道:“阁下请留步,你到底是谁?快把你的东西收回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