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阿姊真好哄

吓唬了掌柜,还让掌柜说谢谢后,李玄霸和李世民才继续询问这间铺子的具体情况。

李玄霸在心里发言,李世民当外置发声器。

虽然李世民掩饰得很好,但和这两个弟弟很熟悉的李三娘,见李世民时不时瞥向李玄霸的幽怨眼神,就知道三郎又偷懒了。

二郎和三郎的秘密,只有她和娘最清楚。其余人只知道这对双生子有心灵感应,至于感应到何种程度,他们是不知道的。

顶多也就模模糊糊能感受到对方的感情吧?

虽然二郎和三郎在家中没怎么掩饰,但这种事,如果他们自己不说清楚,旁的人就算一直听二郎嚷嚷“弟弟开口说话”,也猜不出来具体情况,只以为三郎不爱开口罢了。

窦氏让李三娘不要在外面多说二郎和三郎的事。

窦氏与李渊不同。

李渊因和杨广是表兄弟,很信任杨广。

即使李渊的四叔李璋曾在隋文帝杨坚试图篡位时起兵被杀,杨坚看在独孤皇后的份上,都没祸及李渊这一家子,且非常喜爱李渊。

李渊没有参与隋文帝暮年诸子夺嫡的斗争。在隋文帝未驾崩时,与隋文帝诸子关系都很融洽。所以他自以为和表弟杨广感情不错。

窦氏则因为杨坚杀了他舅舅家所有直系男丁,连禅位的北周静帝都惨遭杀害,对杨家一直很警惕。

杨广当太子前后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作风差异,更让窦氏坚信杨广与杨坚相比,更不是个好相与的。

窦氏曾经劝说李渊,“上好鹰爱马,公之所知,此堪进御,不可久留,人或言者,必为身累,愿熟思之”。

李渊不听。

直到窦氏死了,李渊被杨广打压,才想起窦氏的话,将原先舍不得的鹰犬献给杨广,很快就被拜为将军。这时李渊才思念起窦氏,哭着对儿子们说“我早从汝母之言,居此官久矣”。

如今李渊还深信自己很得表弟杨广的宠信,对窦氏隐晦的劝说嗤之以鼻。窦氏只能悄悄自作打算。

李三娘很像未出阁的窦氏,虽然才十四岁,心中已经颇有丘壑。

柴氏也是高门贵族,柴绍与当今太子杨昭很是亲密。

太子杨昭雅性谨重,颇受隋文帝和独孤皇后深爱之,自杨昭出生起,就将其养在膝下。

可以说,如今皇帝杨广能成为太子,和隋文帝、独孤皇后喜爱杨昭也有一定关系。

杨广继位后,传出弑父的逸闻。

杨昭与祖父杨坚感情深厚,且窦氏坚信杨广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杨昭在朝堂民间名声都极好,连一直装成明君的杨坚晚年都变得多疑猜忌,杨广将来和太子杨昭必定会有龃龉。柴氏肯定会牵累其中。

所以窦氏在李三娘十二岁与柴绍订婚后,就不断提点李三娘。

李世民和李玄霸这对双生子祥瑞虽然在外人看来不算什么,也就是多子多福而已。双生子之间有心灵感应,也是自古的记载,算不上多奇特。

但谁知道杨广会不会脑袋一拍,就忌惮了。

就算一对有奇妙心灵感应的双生子不足以让杨广忌惮唐国公府,那加上太子呢?

柴绍与太子杨昭情同手足,李三娘是柴绍之妻,李三娘有一双祥瑞双生子弟弟,这对双生子弟弟还是唐国公府的公子。

杨广会不会怀疑,唐国公府用祥瑞双生子给太子造势?

窦氏这些怀疑,若李渊听后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李三娘深信母亲的判断,所以从未对外人提及过两位弟弟真正的奇异之处。

李世民和李玄霸也从不会主动提起自己的能力。只是窦氏和李三娘与他们相处久了,自己觉察出来。

不过李三娘总认为,不是她们觉察出来,是两个弟弟故意透露给她们。

李三娘常和母亲窦氏说,这两个弟弟鬼精鬼精的,真不知道他们小小年纪,为何会如此多的心眼。

李玄霸再次偷懒,让二哥当了外置发声器官,安排掌柜稍微更改了一些店铺中的运营策略。

刚接手店铺,李玄霸没有做太多改变。

做生意和治国一样,不怕循规蹈矩,最怕激进。

殊不知许多大企业原本活得好好的,换个二代上来大刀阔斧的改革,几百亿的产值瞬间破产。

资本界有个笑话,“不怕二代败家,就怕二代创业”。

李玄霸教掌柜用表格记账方式,增加了数字符号和大写数字,然后将潜规则的回扣换成明面上的提成。

虽然这样避免不了回扣,但掌柜有了提成拿,就会对销售更上心。

吓唬了掌柜一下,掌柜短时间内不敢吃回扣。这段时间,就是李玄霸和李世民将掌柜收为自己人的缓冲时间。

待掌柜成为自己人后,李玄霸才会稍稍插手商品贩卖。

除了推广表格记账之外,李玄霸只在运营中增加了一项“顾客满意评分”。

东市做的大多都是官宦权贵的生意,几乎每一笔买卖都能追溯到某一个具体的权贵家中。李玄霸让掌柜在做成一笔生意之后,就赠送些小礼物,请顾客为此次服务满意度评分,顺带收集顾客的喜好。若评分太低,会扣除部分掌柜的提成。

这些将为李玄霸推行会员制做准备。

既然是做权贵的奢侈品生意,怎么能没有限量准入的会员制?

掌柜已经发现了表格记账的恐怖。

虽然表格记账揪出了他的贪婪,但掌柜底下还有伙计,他还要防着伙计的贪婪。在自己暂时不敢伸手的时候,他乐意改个记账方式,让手底下的伙计也不敢伸手。

至于服务满意度统计,掌柜没放在心上。

这里是大兴城的东市,掉下个竹竿都能砸到几个王公贵族。谁敢对顾客态度不好?

询问顾客喜好也是掌柜一直会做的事。

若不这么做,他怎么知道接下来进什么货?

虽然能凭借销量来判断顾客的喜好,但这会让货品调整慢人一步。赚钱做生意,一步慢就是步步慢。

毕竟是连皇帝的行为都能预判的奇女子,窦氏做生意时当然也不会忘了做预测。她经营这个店铺的时候,已经给掌柜打下了良好的习惯。

无论是掌柜还是柴绍,都没有听出李世民口中对店铺经营细微调整背后的野心。

李三娘听出来了。

她眼眸微微一动,但按下了询问的心思。

虽然二弟和三弟与她亲近,但将来她会出嫁,还是别多打听。

李玄霸注意到李三娘的神色。

他放下水杯,对李三娘伸出手,一副累了的模样。

李三娘把李玄霸抱到怀里拍了拍:“想睡一会儿吗?”

李玄霸压低声音道:“等逛了西市,我和哥有事要和阿姊商量,阿姊记得把柴兄支走一阵子。”

李三娘也压低声音道:“为何不直接让他离开?”

李玄霸道:“有他在,别人才不知道我们姊弟商议了正事。”

李三娘哭笑不得。这个弟弟是不是过于谨慎小心了?只是两间铺子,至于吗?

不过弟弟都这么说了,李三娘点头照做。

三弟难得的请求,身为阿姊,不能说做不到!

李世民说得口干舌燥,回头看见李玄霸正窝在三姐怀里打瞌睡,气得冲过来揪李玄霸的头上的小揪揪。

李三娘没有护着李玄霸,任由两个弟弟在她怀里闹腾。

虽然她只比两个弟弟大八岁,但现在对待两个弟弟的态度,和母亲没区别。

柴绍又看得脸红了,开始畅想他和李三娘子女环绕的场景。

李玄霸好不容易把捣乱的哥哥给推开,就看到柴绍那绯红的脸。

他再次露出倒三角眼,对准姐夫的好感度再次狠狠地下降。

若不是知道历史中柴绍和姐姐的感情极好,即使两人聚少离多,柴绍也除了与姐姐有二子之外再无所出。李玄霸肯定不会阻拦二哥去折腾柴绍。

姐姐才十四岁啊,你个十七岁的“大龄少年”别露出这样荡漾的神情,到了现代社会你就是犯罪知道吗!

李玄霸也知道自己心中的膈应在这个时代毫无道理,所以就自己腹诽了一下。

他非常感谢隋文帝驾崩及时。

姐姐十二岁就与柴绍定亲,预定十三岁嫁人。

隋文帝去年薨了,母亲和祖母商议后,虽自家只是皇帝的表亲,但仍旧将婚期推迟一年。

隋文帝去年七月丁未日去世,但今年七月后没有适合两个孩子的良辰吉日,便把婚期定在明年二月。

最初与李三娘亲近,李玄霸是抱有功利的心态。

但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李三娘这性格,与其相处久了谁能不动真心?

李玄霸表面上装得很淡然,实际上对三姐早早出嫁很是不愿意。他只能安慰自己,十五岁出嫁总比十三岁出嫁好。

感谢隋文帝!

李玄霸正走神,李世民一个猛扑,不小心把弟弟从李三娘怀里推了下来。

在李玄霸被推下来的时候,李世民吓了一跳,赶紧把李玄霸一拉。

李玄霸倒下时换了个方向,把李世民垫在了地上。

“哎哟。”李世民护着弟弟哀嚎。

李玄霸从李世民身上爬下来,骂道:“活该。”

“嘿嘿。”李世民揉了揉屁股装傻,笑着混过去。

李三娘和柴绍都忍俊不禁。连管家都有些抑制不住嘴角上扬。

刚刚两位公子还早熟得吓人,现在恢复了孩童的模样,管家心中对“神童”产生的不适和恐惧都消散了。

东市的店铺很好收服,西市就麻烦了些。

打狗也要看主人。“孝”字当头,就是长辈身边的奴仆,晚辈都得给几分薄面。

李玄霸在心里阴阳怪气:【不然他们就会告状,‘他这是在打我的屁股吗!这是在打您的脸!’】

这时还没有“您”这个字,但李世民也听出了李玄霸的阴阳怪气。

他凑到李玄霸耳边道:“奴仆的屁股是主家的脸,这骂谁啊?”

李玄霸还没回答,李世民就捧腹大笑,东倒西歪。

柴绍见李家二郎好端端地突然笑起来,满头雾水。

李三娘则心里发痒。

不知道三郎又和二郎说了什么笑话,把二郎乐成这样。唉,要是柴绍不在身边就好了。

自己的武力足以保护幼弟,但偏偏不能在外人面前舞刀弄枪,与人争执,真烦。

西市的掌柜仗着自己辈分高,比东市的掌柜更棘手几分。

李玄霸和李世民遵循“不能打祖母的脸”的前提,改变了策略。

他们照旧算账,照旧指出掌柜吃了回扣。

啧啧啧,足足四成回扣。原来印刷佛经贩卖利润这么高?

这次李玄霸和李世民你唱我和换了个剧本。

李世民只一眨眼,眼睛里就泛出气愤的泪水,说要向祖母告状,把偷祖母钱的掌柜送官府。

李玄霸哭不出来,只能装得一副唯唯诺诺犹犹豫豫的模样,说担心祖母脸面上不好看,反正祖母已经把掌柜的卖身契给了他们,就他们自己偷偷解决。

李世民哭闹,我不听我不听,我一定要向祖母告状。

李玄霸继续手足无措,也嘴一瘪,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李世民见弟弟那别扭的表情,好不容易从心底挤出一个字嘲笑弟弟:【哈!】

李玄霸在心底咬牙切齿:【你‘哈’什么!】

李世民在心底努力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哈!】【装!】【哭!】【不!】【像!】

终于努力把这几个字蹦完,李世民往弟弟身上一倒,有气无力道:“累,头晕。”

李玄霸接住磅重的哥哥:【你精神力没我强,就不要用心声对我说话。】

李世民靠着弟弟偷偷打了个哈欠,装作哭累的模样继续抽泣。

李三娘适时加入这场闹剧,先命带来的家丁把掌柜控制住,并派人去如实禀报祖母,告诉祖母自己先带着哭闹不止的二郎和三郎去玩一会儿,把两个弟弟逗开心了再回来亲自禀报。

这时充当背景板的柴绍终于起了作用。

他见掌柜污言秽语不断,按着掌柜的后脑勺,将掌柜的脸砸在了地上,砸得掌柜门牙断了半截,满口鲜血哀嚎不已。

“把他嘴堵住,别污了贵人的耳。”柴绍对自己的家丁命令道。

李世民赶紧伸手死死捂住李玄霸的眼睛。他自己倒是毫不害怕,还颇为好奇地打量这位出手果断的姐夫。

李玄霸无语。

自己也不害怕好吗?和二哥说了很多次,他、不、怕!

但二哥每次见到有人斗殴或者有下人被责罚,都会不记得他的话,非要捂住他的眼睛,搞得祖母和母亲都以为他胆小。

李三娘眼睛一亮。三郎要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李三娘假装皱起眉头,对柴绍道:“柴郎,我带二郎和三郎在一旁饮子铺坐坐,你处理完这里的事后,给二郎和三郎买点糕点再来寻我。”

柴绍立刻满脸堆笑答应。

李世民刚对柴绍生出的好感,瞬间狠狠下降。

啧,笑得好谄媚,好难看。

刚把二哥的挡住自己眼睛的手扯下来的李玄霸也分外无语。

自家母亲给阿姊挑的夫婿,长相肯定是不差的。但柴绍柴大郎君,你是不是该做一做表情管理训练?白瞎了你那张俊脸。

看看我哥,就是嚎啕大哭都哭得那么好看,放后世一定能当个巨红童星。

李三娘倒是不嫌弃柴绍突然崩掉的颜值,又叮嘱了柴绍几句后,带着李玄霸和李世民离开书店,去了不远处的饮子铺。

此时的茶还是加了许多奇怪佐料的茶汤,虽已经有茶摊,但茶汤还是多在食肆贩卖。直到开元年间,才有单独的茶肆茶馆雏形出现。

如今的“饮料店”叫饮子铺,是用各种花草、果脯熬制的类似于后世花草茶、凉茶之类的饮品。

饮子铺一般都和药铺是一个东家,主卖的“特色饮子”都会有医师冠名认证,不说包治百病,至少也会有一二保健养生的疗效。

李三娘在二楼选了个僻静的带屏风和盆栽格挡的角落。她又以喜欢清净的借口,买下了附近几桌的空位,与其他客人隔出一圈空间,并给带来的家丁买了饮子,让家丁在空圈外又围了一圈坐着休息。

“好了,三郎,有什么要和阿姊说的?”李三娘问道。

李世民从怀里摸出一卷纸递给李三娘,抱怨道:“稍稍重一点的东西,阿玄就爱往我怀里塞。”

李玄霸捧着只放了梅干和甘草的饮子不说话。

大热天的,他才不想在怀里塞太多东西,会掉出来。

李三娘把李世民塞过来的纸展开,只看了几行就惊讶道:“你要和我一同做生意?”

李玄霸点头,正准备让二哥继续给自己当传声筒,李世民双臂在胸前交叉表示拒绝:“你自己和阿姊说,哥哥累了。”

说完,他就捧着饮子埋头牛饮,无论李玄霸怎么在心里戳他,他都不理睬。

李玄霸见外置发声器官罢工,只能劳累自己开口。

“以后我会弄出一些新鲜玩意儿出来贩卖。孩童过于聪慧会被认为是妖异。当朝皇帝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我和二哥过于突出,恐怕会引起他的不满……”

李玄霸话未说完,李世民抬起头道:“你何必对阿姊遮掩?不如直说我俩头上有个袭爵的兄长,我俩过于出色,可能会引发兄长妒忌。哼,我多在祖母怀里腻一会儿,兄长的眼神就和下刀子似的,小气。”

李玄霸没好气道:“你不是不累吗?帮我说。”

李世民立刻低头继续捧着瓷杯装作喝水:“现在累了。”

李三娘忍着笑道:“好了,我知道了,确实有这个问题。你们上头有袭爵的兄长,在兄长有实职前,还是低调些好。”

虽然现在他们的父亲李渊身体还硬朗,离李建成袭爵还早。但等李建成成婚后,父亲肯定会为李建成谋求实职。

一般而言,这实职都是入宫廷或东宫为侍卫官,如柴绍目前的“左千牛备身”。

柴绍因与太子杨昭关系莫逆,刚与李三娘订婚就成了左千牛备身,专职保护太子。

千牛备身是隶属于千牛卫的禁卫武官,能执“千牛刀”入禁中,常备皇帝和太子身边。换作后世熟悉的称呼,叫“御前带刀侍卫”。

隋唐禁军分南北衙门。南衙统领天下府兵,北衙是皇帝私人募兵。

在府兵制崩坏前,千牛卫就是禁军的核心,也是勋贵青年武将培养基地。

这时男子也是普遍及冠后才担任实职,李建成就在等冠礼后李渊帮他寻个实职。

如柴绍这样还未成婚,就已经是左千牛备身,在禁中持刀保卫太子安全,可谓是少年英才,前途无量。

窦氏深知自家女儿内心的骄傲,若所嫁之人空有家世,自己没什么本事,女儿是很难与其有感情的,选女婿时费了很多心思。

李建成还未及冠,身上没有实职,才会盯着后院兄弟。待李建成有了实职后,他就会着眼朝堂,看不上后院那一亩三分地,也就不会再和小他十岁的两个弟弟置气了。

“再者,我见其他世族大家,偏房行商供主房入仕用钱,却常常不得尊重,所赚取钱财被主房任意支取,影响买卖。若我和哥哥的铺子有阿姊一份投入,想来将来唐国公府是不好意思去任意支取外嫁女儿铺子里的钱的。”

李玄霸委婉道:“不是我不信父亲和兄长品行,只是我身体过于病弱,恐怕将来难以在仕途上有所成就,只能混些钱财傍身。让阿姊见笑了。”

李世民再次插嘴:“我和阿玄还年幼,祖母和母亲就叮嘱我和阿玄要讨好兄长,以免兄长将来当了家对我们不好。那我和阿玄就不靠唐国公府,靠阿姊了。阿姊以后是钜鹿郡公家的当家主母,也能护得住我和阿玄。”

李三娘哭笑不得:“二郎,三郎,你们信任阿姊,阿姊很高兴。但阿姊外嫁后就是柴家妇,你们怎么能更信外人?”

李世民摇头:“我不信什么内人外人。我信阿姊,不信兄长。”

李玄霸瞥了二哥一眼。

他本来想说,“阿姊出嫁了也是阿姊,不是外人”。没想到二哥先插嘴,而这插嘴的话,似乎比自己所说的更高明。

看看阿姊瞬间绽放的笑容和明亮的眸子,二哥不愧是二哥,这张嘴太会说了。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阿姊向你们承诺,阿姊用嫁妆陪你们做生意,不会让柴家人插手。”李三娘被二弟三弟如此信任,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豪情。

咳,她倒不是认为父亲和兄长真的会贪图两个孩童手中的零花钱,只是陪弟弟玩耍而已。

李世民和李玄霸交换了一个眼色。

搞定!

阿姊真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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