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一进府邸,就看见自家六师兄心事重重的样子。
“六师兄,你干嘛呢?”她走过去拍了拍白言的肩膀。
“小草,师父住下来了。”
“哦,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师父——住下来了!!!”
“你这一声,你要吓死你六师兄吗!”白言抚着胸前,一副受惊样。
“住——住哪里了!”仙草结结巴巴问道。
白言慎重的将手搭在她肩膀上,道:“翩翩别院!”
卧槽!
仙草瞬间生无可恋,昨夜里的事以后怕会是家常便饭了?
她皱眉道:“师父在哪里!????”
“在水云间,可是小草——”
未等白言语毕,仙草便匆匆离去,风中只留下他未说完的后半句话,师父在汤池沐浴啊——
也罢——总之师父待小草有情,便不管了吧——
仙草哪里知道水云间是白府特意辟出的温泉汤池,一路询问侍从,方才寻到。
穿过院落,看到那白玉砌基,轻纱渺渺,雾气腾腾的清汤池时,她脑袋有一瞬间的停顿,完了,时机不对啊,六师兄害我!!!!
还好有轻纱和那雾气,现在走为时不晚,下榻的院落缓缓也是不迟的。她咽了口唾液,缓缓转身。
刚转身,就看见白玉昂首矗立如碑,神色莫测地注视着她,眸中辨不出分毫情绪,无喜无怒。guqi.org 流星小说网
懵了,这种情况,师父定会以为她老毛病又犯了吧——
她下意识开口解释:“师父,我不是来偷看你沐浴的,天地良心。”
然而白玉对她的话却仅仅只是挑了挑好看的眼角,嘴角亦浮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是吗?我还以为小草听闻为师沐浴,如此迫不及待。”
仙草表情一僵,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眼下这种情况,自然是一展风情(骚)的好机会,咱们的白玉帝君怎么可能放过?
白玉眯了眼,伸出自个如同艺术家般修长优美的手指去解开——云龙神雕玉腰带。
然后毫无压力地褪去身上的浅杏金边衣袍——
接着是无耻无下限的云翔荷彩饰单衣——
最后只剩下一件纯白质薄易撕的裹裤——
便若无其事地一步一步朝着汤池跨进——
白玉几乎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八个大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光线有些昏暗,泛黄的光芒投射在白玉光滑如玉的肌肤上,反射着朦胧的微光,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霞之中,宛如精雕细琢完美无瑕的玉石像,腹部线条柔韧纹理分明,不带一丝一毫的赘肉,只瞧一眼,便能看出那紧致的肌肉之中蕴含着随时都能爆发出来的巨大力量!
一头漆黑的长发垂坠至腰间,挡了些许春色,若隐若现之间却是更引人入胜。
仙草此时极度郁闷,按道理看光了六界第一美男,她应该兴奋到无法自拔。且不论这美男是她的师父,为什么,她总是有一种错觉,师父在当着她的面脱衣服耍流氓。
“师父,那我先走了——”眼下仙草觉得情况十分不对劲,还是赶紧走吧。
仙草低垂着脑袋,头顶的一只发簪,在水波凌凌映射下显得熠熠生辉,几乎牵动了白玉全部心神。
只听一声“慢着!”,然后便被一股强悍力道拽入汤池中,仙草直接撞入白玉滚烫的怀中,隔着衣衫与他肌肤相贴,温度,脉搏,心跳如数清晰的传给了她。
“看光了为师,便想走吗?”带着魅惑的声音越来越低,好似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
她挣了挣,双臂被反锁,完全动弹不得,“师父——我,我错了。”
白玉闻声轻笑,“无碍。”很利索伸手脱掉了她的外衣——
“师——父。”她浑身轻颤,白玉滚烫的手划过她的腰间,将她揽入怀中,下颚抵于她肩膀锁骨的凹陷处,一双眼眸瞬间变得深邃而炙热。
“还是太小了些。”
仙草的脸直直贴着白玉的胸膛,脸红如血,是年龄小——还是那里小——
“师父怎可如此轻薄徒儿,殿中还有那仕女图——”
她才说到仕女图,白玉一把推开她。丝毫不拖泥带水,无一不表达着他的排斥,与刚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为师错了。”白玉上岸时,已是衣着整齐,仿佛刚刚所有都未曾发生过。
说完,便风扫霜寒地走了。
仙草失了白玉的胸膛倚靠,失神怔怔地盯着那离去的高大背影。
所以,师父只是一时恍然,将她当做那画中女子吗。也对,师父寂寞千万年,身边只有自己一个神女,弄错了吧——
可是为什么,突然好失落好伤感!
这种心情,她十分纳闷,莫不是不知不觉,她心悦——师父?
不,不可能。
仙草心思沉重,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上了岸,忘了用神力驱干衣袍和头发。
“嘀嗒”水珠顺着乌发跳落到地,她一副失了心智的模样慢慢踱步回翩翩别院。
下人见此一幕,匆匆禀了柳管家。柳老头思前想后,还是告诉了白言。
白言本是不想插手,想来小草不谙世事,感情这方面怕是更没什么经验,不如去开导一番,在师父面前还能功过相抵,皆大欢喜。
那厢,白玉从汤池离开后,施了法,来到云都最高的角楼处。
眺望芸芸众生,不知在想什么。
“帝君近来颇有闲情雅致,这角楼赏景确是极好。”
身后传来幽幽男声,角楼东南角不知何时又多倚了一位黑衣男子,一身冰霜雪气。
“大司命这热闹都凑到人界来了。”白玉并未回头。
“路过而已,瞟见帝君,叙叙旧。”
“怎么,大司命近日都有闲暇时间赏景?”
“她不过是前尘往事全然忘却,为何帝君如此在意。”
“这好像,与大司命无关吧。”白玉笑,转头望向星野。
“也是,帝君家事,星野多事。”星野淡淡作揖,不卑不亢。
闻言,白玉不置可否,“大司命还是守好本职,我在,她便不会有事。”
“如此,甚好。”
星野来的巧走的妙,他只是,想来看她一眼罢了——
白玉又何尝不知,并未怪罪,星野,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回想起刚刚在汤池中的场景,淡淡叹气,如此着急怕是吓着了小草。
那殿中仕女图,怕是也让小草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