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段时间,陵轻舟也在想这个问题。
“你想听听我的想法吗?”她轻声问。
“当然。”
“我这段时间只是在回避跟你谈论这个话题,不代表我都没有想,”陵轻舟歪头笑了笑:“无非就是,如果你真的死了,我要怎么做。”
“我想我即使做好了准备,还是会很痛苦,还是会大哭一场,”陵轻舟耸耸肩:“可能一场不够,可能要好多好多场。”
江逸澈眼眶发热,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都会心痛地无法呼吸。
“我会坦然的去面对失去你的痛苦,我也许会萎靡不振一段时间,但我还是会走出来,再以后我也许会爱上其他人,也许不会,但无论如何,我不会强迫自己去忘记你,也许在我七老八十,我回想起来,你真的面目模糊了,我也会记得,我爱过一个来自千年前的太子,他叫江逸澈。”
江逸澈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急速流动,像一簇簇燃烧的火焰,炙热的情感几乎要将他烫伤。
陵轻舟手指轻轻柔柔滑过江逸澈的轮廓:“你会变成清风、大树或者星星,你走出时间,却仍会存在与我的每一次擦肩,你存在在空气里,我会在每一次呼吸时想你,直到忘记你。”
江逸测眼角泪光一闪,陵轻舟伸手接住:“不如我们换个话题,如果你真的出现在京湾了,病也治好了,你打算做什么?”
江逸澈用脸蹭了蹭贴着他的柔嫩的手:“如果……到那个时候,你会愿意嫁给孤吗?”
陵轻舟倏地抽回了手:“如果要求婚就好好求,我不接受这种假设性的问话。”
说完,手一甩,往前走去。
“等一下,”江逸澈快走了几步,依旧执起她的手:“好了,孤知道了,你不要这样生气。”
陵轻舟没有回答,江逸澈又哄道:“这么晚了,要不要吃宵夜?”
被这么一问,陵轻舟才感觉到胃里有些不适,虽然今日没有真的喝酒,但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
她问道:“你想在外面吃,还是点外卖到家里吃?”
江逸澈想象了一下店里的人看到餐盘里的食物自动消失的画面,怕又要以为陵轻舟鬼上身了:“还是回家吃吧,自在些。”
陵轻舟拿起手机扫了扫:“我吃烧烤,你喝番薯粥吧。”
江逸澈有些可怜兮兮:“孤都要死了,吃点烤肉不过分吧。”
“……”
陵轻舟动作僵住,但是好像也没有错,她道:“行吧,给你点微辣的,刺激小一些。”
……
陵轻舟一直都知道江逸澈长得好看,但没想到他穿上西装竟然帅得如此惨绝人寰。
他换上西装,一手插兜,眉宇带笑地看向她,陵轻舟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焊死,必须焊死。
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完美展现了他的身形,修长挺拔的大长腿包裹在西裤里,宽肩窄腰,比例完美,举手投足间有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因为江逸澈不会系领带,此时白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是解开的,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颇有几分放荡不羁的味道。
他觉得这身衣服不太适合束玉冠,一头墨发就这样慵懒地披在肩头,陵轻舟帮他把头发半束在脑后,本来以为长发和西装很不搭,但是天塌下来有太子殿下的脸撑着,长发不仅不显得娘,还给轮廓精致的脸更平添了几分魅惑感。
“说吧,”陵轻舟忍不住有些嫉妒,问道:“你从男妖精修炼成人花了多长时间?”
江逸澈本来多少有些不自在,听到这句话嘴角翘了翘:“好看吗?”
“男色惑人,我简直沉迷美色无法自拔了,”陵轻舟道:“不然我们别去宴会了,就在家自己玩吧。”
“玩什么?”江逸澈疑惑。
“当然是玩你啊,太子殿下。”陵轻舟感觉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张口就是骚话,没办法,调戏一个古人,真的太好玩了。
果然江逸澈的耳垂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他故作冷静道:“反正我穿什么别人也看不见,好不好看也无所谓吧。”
“怎么会呢?”陵轻舟走过来帮他系好领带:“我能看见,你也能看见,这是我们专属的浪漫,而且你的衣服跟我的很般配。”
“你穿什么?”江逸澈才想起来,陵轻舟还没有给他看过她的礼服。
陵轻舟甜甜一笑:“我去换。”
江逸澈感觉自己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如雷声轰鸣在自己耳边炸开,他一脸惊艳地看着款款走出的女子。
平时习惯披在肩头的长发此时盘了起来,肩颈露出大面积的雪白肌肤,修长白皙的脖颈下,精致的锁骨像一弯浅浅的月牙在细腻的肌肤上微微凸起,江逸澈目光往下……
“咳咳。”他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不是太暴露,但是那恰到好处的曲线凸起,宣告主人的傲人身姿。
陵轻舟笑道:“就这?”
“你再看看后背?”
说完,翩然转身,整个白嫩的后背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暴露在江逸澈的视线之中,线条优美的肩胛骨像天鹅展翅欲飞的翅膀,若隐若现的腰窝似乎能盛满一汪清泉。
那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光芒的肌肤引得江逸澈不自觉地伸出了手……
“不可以。”他对自己说:“太冒犯了。”
陵轻舟微微偏头,嘴角微勾,果然太子殿下又害羞了,她抓起堪堪停在半空中的手,放在自己纤细的腰间,命令道:“就这样,揽着我的腰,知道吗?”
江逸澈感觉到自己手心一片温热,柔滑紧致的触感让他指节僵硬,他感觉鼻腔一阵酸涩,似乎有什么液体要喷薄而出。
不好,又要流鼻血了。
他使劲吸了吸鼻子,脑子里念叨着几句清心咒,终于把那阵冲动压了下去。
陵轻舟说错了,她才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女妖精。
“叩叩叩。”有人敲门。
张重景探头:“老板,我来接你去宴会。”
他想了想,又问了一句:“是你,还是你们?”
他还特地换了辆车,以防那位看不见的古人也一同前往。
陵轻舟果然回答:“是我们。”
张重景忍不住再一次为自己的打工人自觉鼓掌。
虽然环顾四周,真的只看见老板一个人,但是他今日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气息。
他疑惑,难道是最近在庙里求的平安符显灵了,自己也快能开天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