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萧璇玑醒得很早,梳洗了一番,和琉璃一起出了客栈。
这一家普通的客栈,其中的新奇物件就这么多,让她们惊奇不已。
这武安县还真得好好看看,说不定就有更多惊喜呢!
最关键的,萧璇玑是想找个合理的理由,会会这武安县令。
虽然时候尚早,但街头已经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二人随意的闲逛,经过一间赌坊,里边传来一阵喧嚣。
眼看从赌坊里跑出几人,都面露凶光。
两个人架着一个男人,几乎是拖着,一把把男人甩到了地面。
随后,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冲了上来,非常嚣张的朝着男人就是拳脚相向。
一时间,附近都是男人的惨叫声。
暴揍了一番以后,几个人这才嫌弃的准备离开,临了还有人补了两脚,接着一把关上了赌坊的大门。
被打的人躺在了地上,没什么动静,不知生死。
萧璇玑秀眉紧蹙,本来看起来武安县是一片安详,可哪成想,也有这种乱糟的事!
她二话不说,带着琉璃朝着男人走去,想看看情况。
附近也有看热闹的百姓,见此也全凑了上来。
“别傻看着了,快去报官啊,没看这出事了吗?”
人群中有人吓了一跳,激动的说道。
这时候有人反应过来,匆匆转身,到县衙报官去了。
很快,几个身材高大的衙役,大步流星的赶了过来。
“都让一让!”
“都别打扰我们办案!”
几个衙役站了出来,让附近看热闹的百姓向后退。
领头的一个走上前来,蹲下查看起了男人的情况。
他先是探了探对方的鼻息,随后眉头一皱:“没气了!”
“出人命了!”
“杀人了!”
旁边有百姓听到这话,立刻惊呼起来,大家连忙后退。
几个衙役也不敢怠慢,立马把附近封锁起来,谁都不能靠近。
紧接着,紧接着叫来更多的衙役,把赌坊里的人全都带走了。
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这事已经被处理好了。
目睹了全程的萧璇玑,还算是满意。
“还可以。”
“这些官差并没有官商勾结,秉公办案,实属难得啊!”
“就是的小姐,按理说像这种赌坊,一般在府衙内多少都有些关系,即便是出了人命案子,多半也是草草了事。”
“现在这个样,还是要夸赞本地县令,对手下的人可谓是调教有方。”琉璃在一旁,也有些赞叹。
就在他夸赞的时候,一旁的一个大妈闻言,撇嘴笑了笑。
“姑娘你这般想,还真是与事实偏颇了。”
听闻此言,萧璇玑疑惑地问道:“阿婆,您这所谓何意?”
琉璃也是一脸疑问,明明这都是他们亲眼所见啊。
“二位你们且等着,马上咱们县令大人,就要出现演戏了。”
“演戏?”
见到两女不明所以,一旁一个大叔摇了摇头,也随之解释道:“二位不是本地人,看来真是不清楚,我们这的情况。”
“前面的赌坊,哦不,整个武安县的赌坊,还有青楼,全都有咱们县令大人的商股,也就是说,可是他亲自保全的。”
“所以你说,能出事吗?”
大叔说到这,没待萧璇玑仔细询问,旁边看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的全都离开了。
“到县衙看热闹去喽。”
“走吧,咱们抓紧找个好位置。”
“咱先去等着吧,难得有这戏码。”
“县令大人升堂判案,我也得去看看!”
……
一时间看热闹的百姓全都离开了,目标正是武安县的县衙。
很快,只有懵圈的萧璇玑主仆二人,还不知道何去何从。
原本对于大叔所言,萧璇玑还抱有很大的怀疑态度。
这么有本事的县令,会和一个赌坊纠缠不清?
这与自己心中的清官,绝对截然相反!
可是这些百姓方才的样子,却还历历在目。
全都到府衙看热闹了,这的确是真的。
“小姐,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琉璃自然感觉到,主子的不悦。
因为让她们一路来看,这个未曾谋面的县令,绝对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可要是好官,碰到方才不公的事,就得二话不说下令,把赌坊的参与者都抓起来。
草菅人命之人下狱,给老百姓撑腰做主!
但在场看见的百姓,非但没有一个人觉得如此,反而嚷嚷着都去看戏。
这可是原本活生生的人命!
莫非……
她们之前知道的,全都是假的。
这武安县令,就是个唯利是图的败类!
还掌握了整个县城的赌坊,和风月场所。
“咱们也去看看!”
沉吟了一会,萧璇玑也跟上了人群。
今天必须弄清楚,武安县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现在出了这码事,萧璇玑也严肃了起来,原本的期望荡然无存。
琉璃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什么也没说,她明白小姐这回确实是怒了!
因为萧璇玑和琉璃想要看看,
这武安县的大街小巷,出门的很早。
就算是被赌坊这码事耽搁了,来到县衙的时候,时候也还早。
可等到她来到地方才发觉,看热闹的百姓虽然不少,但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县衙。
而是三三两两的闲聊着,似乎在等什么呢。
而且有一个算一个,看起来都没有哪怕一点着急。
“老人家,这到底什么情况?这赌坊都把人打死了,还不赶紧升堂审判!”
萧璇玑朝着旁边,一个同样在等候的大爷,满是疑问的询问道。
大爷非常淡然的扫了她一眼,平静道:“姑娘,你这是头一回到武安县吧?”
“也是,我们这的县令老爷,那都是要休息到过晌,才会到县衙处理公务。”
“现在这个时间,多半在午休呢。”
然后,瞥了一眼日头,好心地说道:“你要是打算看升升堂,先去用个午饭吧,估摸那时候就差不多了。”
听闻大爷的解惑,萧璇玑面色冷了下来。
不由得一声冷哼:“荒谬!”
“身为一县之长,百姓仰仗的父母官,居然要睡到晌午!”
“简直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