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灵儿走了。
叶沐九只是站在门口,目送着张灵儿远去,直到张灵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朝霞之中,她才缓缓站起身,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眉头,那倾国倾城的脸蛋上,不知何时沾满了泪水。
“牧哥哥,我知道不是她的错,是有人在从中作梗,但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怎么办?我们回不到从前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周牧安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太强迫自己了。”
“嗯嗯……”
叶沐九含泪的点头。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这时,周牧有些犹豫的看向叶沐九。
见着叶沐九看过来,他补充道:“我也是才记起来这件事情。”
“有关于灵儿吗?”叶沐九问。
周牧道:“对。”
他顿了顿,然后说道:“张灵儿定亲了,夫婿是神域的域王。”
“神域……”
叶沐九愣了好半响,才从脑海内搜索出来自神域的信息。
以前这是她完全接触不到的高度,也只有在古籍的三言两语之中有过简单的描绘。
传说,这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势力。
神域有十宫十殿,每一任宫主殿主皆是圣王强者,而域王,更是已然达到了准帝境。
当真是恐怖如斯。
“那域王多大了……”
她下意识的问道。
说到底,她终究还是有些担心张灵儿的处境。
毕竟十几年的深厚感情了,岂会一朝一夕就磨灭掉。
一般来说,能够执掌如此巨大的势力,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
“要是我没有估计错的话,神域的域王今年应该正在过两百岁大寿,两百是道坎,所以用婚事冲冲喜。”
周牧犹豫了一下,道。
这时,他脑海内忽然浮现出一句诗来。
是苏轼的,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此言一出,叶沐九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都能够做她的曾祖父的年龄了,怎么还这么……”
余下的话,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并未说出来。
她忽然有些心疼张灵儿了。
“所以我猜测,这次她见你,很大可能是与你告别,自此一别两宽。”
虽说这个词语用的不是很恰当,但此时周牧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而所谓的告别,则是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出嫁前,恐怕日后再也不会见面的,临别前的惺惺相惜。
而另外一种,则是黄泉路上……
“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叶沐九脸上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开始激动了。
周牧能够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而张灵儿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可比周牧要清楚的多,于是说,她的这位曾经的好闺蜜,很大可能会选择一条不归路。
“这也是难为她了,神域那边逼迫得太紧了,据我所知,张天剑曾亲赴神域,到头来别说域王了,就连十宫十殿的主事都未见着,还是一个小厮出来招呼他的,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周牧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杯喝。
等等
这里怎么会有茶水。
他连忙看去,只见得陆山正捧着一壶茶水,用一种含有深意的眼神看向他。
“你回来了?”
周牧咽了口唾沫。
陆山笑眯眯的说道:“你又欺负她了?”
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周牧脸黑道:“小丫头这是触景生情了。”
陆山不再理他,凑到叶沐九身侧,道:“是不是那小子又欺负你了,和好哥哥说说,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没有……”叶沐九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知晓了张灵儿的处境之后,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毕竟,父亲的决定,张灵儿也左右不了,其次,张灵儿也不知晓内情,现在怪罪到张灵儿身上,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想是这么想,但心里的那道坎却是怎么也过不去。
而后,她大致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心中对张灵儿的愧疚愈发深了。
“我早知道她是来和我道别的,我不该对她这么冷漠,你说我们那么好的关系,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满脸的无助,似乎想要寻求帮助。
陆山听完这一番话之后,愣了愣,旋即看了看周牧。
见着后者的神情似乎并不这般绝望。
他这才笑眯眯的看向叶沐九,“那你想救她吗?”
“想啊……”叶沐九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有办法救她吗?”
这话说完,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神域,那可是真正天上的人儿,别说域王的准帝修为,单论那十宫十殿的圣王级别,那都是令人绝望的。
相比之下,至今为止,荒天域可未曾出现过一尊圣王强者了。
而剑神殿堪称荒天域顶尖的势力了,而在面对神域时,也只能表现得像温润的小绵羊。
不过好像在陆山身边的那个老者挺厉害的,还是什么黑帝。
“我没有法子。”陆山果断摇头,而后指向周牧,“但是这位有啊,你去求他,再撒个娇,兴许他一心软,就成了。”
叶沐九一愣。
直到这时,她才猛地回想起,在北荒城,那方云所展露出来的惊天之能。
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叶沐九连忙看向周牧,只是还未说话,后者便是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真的要救?”
叶沐九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救。”
周牧揉了揉叶沐九的脑袋,无奈的道:“真是栽在你的手上了,不过我也只能想想办法,也不敢保证这个事情能够成功。”
“得了吧,若是你都做不成,那天底下可就没人能够做成了。”一旁,陆山打趣道。
叶沐九休息去了。
如今大殿内,只剩下周牧和陆山了。
陆山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不错啊,这一晚上,那苍羽圣地就损失惨重,我问天楼算是一战成名了,也不枉收他一把圣人灵器。”
“拿来。”
周牧伸出手。
“拿什么啊?”陆山一愣。
“天圣剑。”周牧道。
“我靠,你卸磨杀驴啊,这可都是我的功劳,这个天圣剑也应该是我的报酬。”陆山闻言,顿时急了。
“你就动了动嘴皮子,还好意思说。”周牧冷哼一声,道。
“晚了……”陆山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我已经融化了,打成两个戒指,一个给你,一个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