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钰:“我手下,二十人。”
陈齐:“北营暗卫十人,带上当家的等人,共十四人。”
戚妩:“够了。”
秦夙保持着半蹲姿势一动不动,活像一座雕塑。
“秦夙。”
听到戚妩唤他,秦夙眼睛才恢复一丝人光。
他转过头,直视她,平淡道:“在。”
戚妩百无聊赖摘片青翠树叶,玩弄在指尖,同他道:“你对此有何看法?”
秦夙看着她,辨不清她的心思。
戚妩又道:“劫富济贫的行为。”
秦夙抿唇,不语。
默然片刻,戚妩笑吟吟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善人吧?”
“不好。”
陈齐绷紧,惊恐道:“当家,少主,有暗卫!”
除去一队护送人马,四周丛林也暗藏玄机,虽偶尔一动,但细心陈齐瞧见了微渺的动静。
戚妩背从树干离开,将手中树叶放在秦夙手里,神情凝结眺望马车两边痕迹。
果不其然,据张目望来,护卫暗中护着车队。
戚妩狭长眼尾翘起,勾勾唇:“看来,这次不止黄金百两。”
“少主,吴栋,你们带领兄弟们攻下。”
戚妩看向手足无措盯着手里东西的秦夙,凝心收神道:“秦夙,陈齐你们两个带领十个暗卫和我一起攻上路。”
上路的护卫武功更高强,毕竟能够不动声色跟随许久,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展钰错怔片刻,心中虽不满,但也听从戚妩的话。
他点点头:“是。”
车队将至,戚妩环顾四周,待大家蒙面,她抬手作势。
手划下,吴栋、展钰和暗中兄弟们从四面八方迅翻身跳落,如塞雁翔空,裹挟杀气腾腾从云雾中闪现。
萧瑟中刮起一阵冷清风,戚妩、秦夙和陈齐往上而行,直逼暗中护卫,刀光剑影打破寂静可怖天地。
剑尖划过愈利,顷刻间,天地间只剩下嘈杂舞剑、剑刀交碰刺耳之声。
戚妩飞沙走石,轻盈如燕,剑器嚣张,稍不留神,手腕如龙转动,护卫鲜血喷涌倒地。
她脚下生风,轻点树叶,落至陈齐身后,话语迅速道:“去秦夙那,他手上的伤莫要裂开。”
“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
素面护卫杀气蓬勃用剑抵御,挣扎道:“江湖中数一的女子高手不过几人,你究竟是何人?”
戚妩懒得理会他,翻身如漩涡转,剑指天地,利落无情锁喉。
惨叫声和剑刀碰撞嘈杂相混,戚妩四周瞧之,纵身而下,从猛烈刀刃下将展钰扶起。
“少主小心。”
戚妩如修罗般利落解决两人,“这些人是锦衣卫。”
展钰完全没想到这才短短半年未和戚妩比试,她竟然进步如此之大。
。。。。。。
刀剑碰撞声戛然而止,可见之处尸首横山。
戚妩剑尖挑破绸缎,黄灿金光闪烁,她甚是满意的将剑收起,同大家淡淡道:“回寨子。”
三当家掠回一车千两黄金,寨子里人人仰慕。
戚储野听闻此事,先是担忧后又欣喜若狂。
为此,他特地为幸苦弟兄们安排了宴席,好酒好肉招待着。
“来人给三当家,敬酒。”
戚储野笑得合不拢嘴,直招呼丫鬟给戚妩倒满酒。
四十来人一人敬一杯,戚妩不是千杯不醉,此刻她已经泛起了迷糊。
她盈盈笑着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这喝着多没意思,”戚妩踉跄夺过丫鬟手里酒壶,高仰头,酒水如泉水涌进她嘴里,“这样才是喝酒!”
“三当家的,好酒量!”
“三当家不止剑术逼人,酒量也是数一数二的!”
“敬三当家!”
。。。。。。
又是一堆敬酒。
时刻保存清醒的陈齐不能拦酒,只能看向一旁的秦夙,压低声音道:“秦兄,麻烦你和我一起将三当家带回去。”
秦夙瞧了眼醉醺醺的戚妩,点了点头:“好。”
陈齐为了避免被打,只能靠近她道:“当家,你还认识回去的路吗?”
“自然。”戚妩声音响亮。
她端起酒壶,踉跄的往北寨营走。
陈齐从一边默默接过她的酒壶,又看向秦夙道:
“秦兄,我留下收拾一下残局,烦请你将当家安全送到屋内。记得,莫要让她提剑动手。”
“秦兄,我留下收拾一下残局,烦请你将当家安全送到屋内。记得,莫要让她提剑动手。”
想了下,他补充道:“当家喝醉握剑,非常恐怖,比修罗王还要令人恐惧。”
秦夙盯着醉神智不清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但他还是应声好。
出门外,戚妩走得挺平稳,如若不是闻到她浑身酒气,秦夙都觉得她滴酒未沾。
月色之下,他的影子紧跟随她,路很长,他放慢脚步附和她的步伐。
青年的心,第一次如此静谧又悸动。
拐弯路口,眼下的身影荡然无存,秦夙惊惶搜寻,最终在屋顶看见那人才长松了口气。
他跃身而随,迈步走近,坐在她身侧,定定瞧着她,仿若全世界只剩她一人。
戚妩眼睛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她转过身,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娇嫩可爱出音:“摸摸头。”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缠绕在一起。
他盯瞧着她的面容,心微微一颤。
远处喝酒吆喝声一波一波传过来,戚妩仰头静静望着他。
戚妩睫毛微微簌簌抖,慢慢靠近他,缓缓将唇落在对方的唇上。
她嘴角轻轻一碗,笑得如梦如幻,就这么亲着他,岿然不动,
仅仅是两唇轻轻相碰,足让秦夙心如擂鼓。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身子却僵硬不敢动。
戚妩轻而缓吻过,细胳膊环住他腰间,整个人瘫倒在他怀里。
女子独有的香味与酒香交织纠缠,让秦夙甘愿沉醉。
今夜,她比天上一轮明月还要皎洁、还要美好。
怕她从怀里滑下,又怕他人瞧见,秦夙手紧护住她,如碰珍宝将她往怀里固捞,纵身轻盈翻越墙壁,消失在无尽夜色里。
。。。。。。
展钰恍朝屋檐望去,见两人身影,寨子兄弟呼唤他,给他倒酒:“少主,少主,喝酒。”
“多谢。”
二人碰酒,一饮而尽。
展钰再度往屋檐瞧去,此刻已然空空如也。
他四周环顾,扫了圈醉酒仰头的弟兄们,只叹息一声。
怕是夜有所梦,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