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妩恢复了些神志,她呆呆望着他,突然脑子短路问:“我你家怎么在?”
盛执聿:“?”
戚妩:“你怎么在我家?”
盛执聿:“刚刚把你安全送到家,就忘了,你个没良心的。”
戚妩眨了好几下眼,脑海里恍惚有些片段,好像是她搂着他的脖子,叫他送她回来的。
盛执聿手捏着杯子,见她脸色还是涨红的异常,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怎么那么烫?”
戚妩推开他的手,淡淡道:“我没事。”
而后,她将脚放在沙发,胳膊抱住了双腿,将脸深深埋在臂弯之中,喃喃道:“你回去吧。”
盛执聿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模样,有些愕然,将杯子放下,他坐在她身边。
“你个小姑娘连杯水也不给我喝就让我走,是不是不太礼貌?”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顿了好久,盛执聿收回手,问她:“还想喝水吗?”
戚妩“嗯”了声,盛执聿给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时触碰到她的手明显感觉到比刚刚还要滚烫。
他说喝了点酒怎么就神志不清了呢,原来是发烧了。
戚妩这次没喝完,她将还剩一半的水杯递给他,“喏,喝水。”
盛执聿:“……”
要不是她现在病着,他都怀疑她在捉弄他。
有见过给客人喝自己喝过的水吗?
盛执聿接过水杯放在桌子上,环顾了圈问她:“家里有退烧药吗?”
戚妩摇头:“没有,你要退烧药干什么?”
盛执聿:“……”
这是个病了还不知道自己病的人。
因为神志恍惚,戚妩神情显得有些呆憨,眼眸泛着淡淡水雾,像是小猫咪,可怜又软乎乎。
她慢吞吞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对他说:“要十点了,你还不回去吗?”
盛执聿没回答,而是问道:“你家里有体温计吗?”
戚妩:“没有。”
盛执聿:“……我送你去医院,烧坏脑子就不好了。”
他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戚妩缩到沙发角落,鼓起腮帮子,气冲冲说:“你脑子才被烧坏了。”
盛执聿:“……怎么还骂人呢?”
“你回去吧,我要洗澡,不送你了。”
戚妩将手机放下,步伐无力,走向浴室。
她说话倒还清晰,就是这路走的歪歪扭扭。
她说话倒还清晰,就是这路走的歪歪扭扭。
这种情况,盛执聿怎么可能丢下生病而不自知的她,自己离开。
他拿手机叫了个跑腿买体温计和退烧药,听到浴室有动静立马跑了过去。
只见戚妩正百思不得其解转动花洒开关,仰头嘟囔:“为什么没有水呢?”
她浑身只有一件到大腿处的宽松t恤,笔直瘦细的双腿在白炽灯下漂亮又晃眼,脚上没有穿鞋,直接踩在冰冷瓷砖上。
“停水了吗?可是我昨天刚交了水费啊?”
见她这般模样,盛执聿喉结燥热上下滚动,没多想,他走上前粗鲁将她扛在肩膀上,将她带出来。
“你还没走啊,帮我看看花洒为什么没有水了?”
“没插电。”
戚妩说:“好奇怪,为什么没有水呢?”
“……”
她倒是没有反抗,就一直安安静静重复着这个问题。
盛执聿将她放在床上,戚妩又要起来,他直接摁住她,她才消停了。
盛执聿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很是无奈:“生病了还要四处折腾,鞋也不穿。”
戚妩看着他,又问:“你怎么还不走?”
盛执聿:“……”
盛执聿:“你生病了,我留下照顾你。”
戚妩:“你脑子才有病。”
盛执聿:“……”
被禁锢的戚妩想要去洗澡一直在他怀里挣扎,盛执聿被她搞得心烦意乱,急躁难耐,他摁住她的脚踝,低哑克制出声:“乖,别动。”
“可我要去洗澡,你要和我一块洗澡吗?”
“……”
操。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盛执聿像是在照顾个小孩,尽可能柔声细语:“你等下再去洗澡。”
终于被她磨得耐心快要没了时,体温计和退烧药终于到了。
他将袋子撕开,将体温计甩了甩,递给她。
盛执聿说:“测一下体温。”
戚妩趴坐在床上,乖巧接过体温计,拉下衣服将体温计塞到腋下。
盛执聿盯着她露出的白皙如雪的肩膀,吞咽了下,眸色一沉,别过头去。
“测好了叫我。”
盛执聿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两杯冷水,全喝进胃里,冷静下来。
她生一次病真是要人命了。
她生一次病真是要人命了。
等缓过来,他去找她时,却看到她躺在床上睡着了。
“……”
被折磨的人是他,最难受的人也是他。
盛执聿走近给戚妩拉了下被子,将厚实手掌心在她额头探了探,还是很烫。
“该不会烫晕了吧?”
这个想法一出,盛执聿立马坐不住了,他轻轻叫了几声:“戚妩?戚妩?醒醒?”
戚妩艰难掀了掀眼皮,看着熟悉的脸:“你怎么还不走?”
盛执聿:“……”
就这么一句说了一晚上了。
“你生病了,挺严重的,我送你去……”
医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盛执聿的脖子就被戚妩勾住,她将脑袋埋在他颈窝处,声音有些颤。
“不要走了…不要走……”
她呼出的气体像是穿过了皮肤,飘到了他胸口处,将他的心紧紧裹挟住。
盛执聿僵在原地。
她是说不去医院?还是让他不走?
戚妩搂紧他的脖子,滚烫的身躯颤栗不止,连带着盛执聿的心脏都在颤抖。
“不走……”
“我就没想走。”
体温计终于好了。
盛执聿发现她已经烧到了38。5c,这已经算是高烧了。
戚妩不想去医院,盛执聿只能去网上搜索了下降温的方法,又给她贴了退烧贴,拿着毛巾给她细腻擦汗。
他看着她蹙起的眉缓缓放平,沉重的心才宽了宽。
盛执聿就这么蹲在戚妩床边,任由她抱着他的胳膊睡,就算麻了也没有挪开。
戚妩第二天醒来时,入目的是趴在床上的俊脸,意识到自己正抱着他的胳膊,她轻而缓松开,但他还是被惊醒了。
盛执聿伸手摸了下她额头上的温度,垂下倦沓眼皮,“还好,退了不少了。”
他对上戚妩疑惑的视线,抢先说:“别再问我为什么还在这里了。”
戚妩:“……”
盛执聿:“你昨天发烧了,我在这里照顾了你一整夜,你说你应该怎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