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躺在医院病床上,他望着一旁的手机,熄屏许久,始终未亮起。
真是苦涩、嘲讽。
他放了她自由,却又妄想她找他。
“哎唷,我的傻孩子,你怎么不吃点东西呢?”
沈繁走进病房,发现餐桌上的食物一滴未少,“生病了不吃点东西怎么能好呢?”
陆浔:“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搞小脾气呢。”
沈繁坐在病床边,“你告诉妈,是不是和妩妩吵架了?”
“没有,”陆浔说,“妈你不要老是打扰她,人家有工作要忙,别隔三岔五就打电话骚扰她。”
“还说没有,”沈繁看着他,一眼看穿所有事情,“妈可是过来人,你们这点年轻把戏都被妈玩明白了。那都是妈玩剩下的,还想蒙我。”
“妈——”
“好好好,我不说了。”
季子旻敲门,捧着束花走了进来。
他站在病床边,看向沈繁,笑容灿烂说:“伯母,许久不见,您怎么越来越漂亮年轻了,有没有什么保养的好法子,我回去给我妈介绍介绍。”
“哎唷,子旻这嘴真是越来越甜了。”沈繁笑得不亦乐乎,“伯母先出去了,你们聊。”
有人照顾陆浔,沈繁出病房,陆良霆刚刚好来接她,她便回家了。
“哥,你这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季子旻斜靠在一旁,双手交叉抱胸,“怕不会让嫂子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吧?”
陆浔冷声说:“我打算把你的酒吧买下来,改为餐馆。”
“。。。。。。哥,你身体不行,怎么连玩笑都get不到了?”
季子旻真是一百个委屈,叹了口长气,“不过,你和江慎哥最近真是诸事不顺,一个生病,一个到我那里买醉。哦不应该叫买醉,江慎哥沾酒就醉了。”
“话那么多,”陆浔睨了他一眼,“这有饭菜,你解决了吧。”
季子旻摸了摸肚子,的确有点饿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季子旻吃着东西,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陆浔,说:“哥,上次和你出绯闻的那个美女,哦不,应该叫嫂子。你经纪人一直在找她的资料,信誓旦旦说一定要拉她进娱乐圈。”
陆浔没有搭话。
季子旻:“我劝退她了,不用担心,我做事你放心。”
陆浔:“钱晚些打给你。”
季子旻瞬间笑颜逐开:“好嘞,谢谢哥!”
又赚一笔小费。
又赚一笔小费。
他真是个商业人才。
戚妩脸上总是挂着曼妙的笑容,她似乎把所有情绪都戒掉,只剩下了这一种。
她很独立,很强势,还很多情。
正因为她做事孤僻,性格却似乎和所有人关系都不错。
喜恶同因,也有人因此而讨厌她。
戚妩并不在乎,她自己就可以把事情做好,还用不着关心别人的意见。
fbi里某些人说就因为她对很多人都脸上带笑,让别人觉得她总是四处留情,生活放荡,因此有不少有情人舍命想救她。
每次,戚妩边喝啤酒边无奈耸肩——
魅力太大怪我咯?
死不了怪我了?
五天时间过去了。
joseph将戚家集团全整好,交给戚妩。
姜盛和戚妩正在马不停蹄找x消息。
“x这次过来其中一个目的是想要集团新研发的药,”戚妩对姜盛说,“她已经密谋了许久,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阻止她。”
“是什么样子的药?”姜盛问。
“uniq的变异品种,足以改造人体基因,她想培养下一个malcolm。”
“malcolm是x的棋子之一,像是她这般人竟然会爱上个自己亲手培养的棋子,”姜盛难得一笑,“x真是个未知数。”
戚妩:“x行踪不明,除非她想现身,不然我们是找不到她的。”
她敛起笑容,继续说:“我们在明,她在暗。这几天她毫无动静,肯定是在预谋什么。”
戚妩了解x,一如x了解戚妩。
这两人周旋多时,从x有时候还会给她提供信息这一点,就可以看出x有多不把戚妩放在眼里。
不过,在malcolm死去后,x引以为傲的定心摧残了一角。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亲自到h市的原因之一。
“我已经派人搜查了,有任何动静,及时通知。”姜盛严谨说:“她有可能会从你身边的人入手,你小心点。”
“戚家的人,x不屑于动,”戚妩顿了顿,扯起嘴角,“我没有其他朋友。”
x比戚妩还要高傲,对于戚家三个人,x只需要勾勾手指就可以灭掉的人,她根本不屑于动手。
“没有其他人?”
姜盛想起江慎同他说过的事情,眼神闪过丝暗淡,继续说:“如果有一定要告知,提前预防准没错。”
姜盛想起江慎同他说过的事情,眼神闪过丝暗淡,继续说:“如果有一定要告知,提前预防准没错。”
戚妩瞳孔骤停,咬紧下嘴唇。
有吗?
没有吗?
她脑海闪过了一个人影,但她强制自己挥去。
戚妩有很长的话想说出口,可到嘴边她只是淡淡“嗯”了个音。
和她纠缠不清的男人数不胜数,x从未动过任何人,又怎么会去动陆浔呢?
陆浔不过是她众多过客中的一个,还是和x的任何事情最没有交集的一个人。
陆浔从医院回来发现家里已经没有了戚妩的东西。
家里的样子又恢复到先前的他一个人居住时的冷清。
他到厨房倒了杯水,打开冰箱想喝酒时,发现里面堆满了食材。
想起了,她先前打开冰箱,询问他想吃什么的画面。
陆浔苦涩一笑。
不知不觉,房间里的每一处都留存着她一瞥一笑。
明明她也不过短暂出现了一下,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扎牢了。
陆浔想得入神。
啪啦——
清脆悦耳的碎裂声音。
手中紧握的玻璃杯滑落摔在地,四分五裂,在镁光灯下折射细碎光。
陆浔弯腰想拾起。
嘀、嗒——
鲜血从掌心溢出,将白净玻璃杯染上红稠。
陆浔看了眼受伤的手,起身向水槽。
他打开了水龙头,喷涌的水冲刷他的伤口。
似是感受不到疼痛,陆浔脸上神情从始至终垂眼,唇角绷紧。
如果她在的话,看到他这副样子又要说他是个病秧子了。
思至此,他恍惚扯出个笑容。
嘀、嗒、嘀、嗒……
泪水落在水槽里,与橙红血水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