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独立军!也太自大了!”
“你们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的意思,是说大战胜利全都是你们的功劳了?你们将我玄门世家?将各大宗门,帝国,和这么多大国放在哪里?”
“就是?目中无人说的就是你们!”
有人故意将脏水泼到独立军的头上,意图引起其他势力怒火。
果然,此话一出,在场不少其他世家宗门的人顿时不满了。
各种嘲讽和阴阳怪气的话指向独立军,人都有不平衡的心理,特别是原本那些被受追捧的世家贵族们,原本他们视如草芥,从未放在眼里的人,接连立下战功,地位大涨,出尽风头,他们早就不舒服了。
如今衬着这个机会,更是要声张了。无论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的,被这么一扇动,纷纷站在了对立面!
于是,现场就出现了独立军被众家围攻的场面。
一个个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数落起了独立军“罪行”。
“狄副统领想要包庇,也要问问我等同不同意!将这刽子手连同犯事者一同拿下!”
其中一名长老大手一挥,直接下令,那些世家子弟们听此,顿时一拥而上!
独立军岂会坐等他们拿人?眼看着一场混战拉开,忽然一道猛烈的气风扫来,将他们弹开!
“住手!!”
海青道长,终于出手了。
袖袍挥洒,磅礴的灵压压下,宛如泰山压顶,众人动作一滞,压力大增,那源源不断从头顶传来的重力,让他们无法动弹,呼吸都急促起来。
砰!
随着一股力散开,两方人分开,连连后退。
“无法无天!你们眼里还有军法吗?当着老夫的面都敢大打出手,别忘了,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肆意撒野的地方!”.
海青道长声音带着愠怒。
一双威严的目光扫过人群,被他扫过的人眼神下意识一缩。
“是,是我们冲动了,还望首尊恕罪。”
世家长老们忙致礼,海青看向狄简,狄简冷笑,不为所动。
“狄副统领,此事我已调查清楚,的确是万佛的人不对在先。不慎,此事发生在你管辖军中,你也同样难辞其咎,老夫就罚你幽禁三日,退还兵权,鞭笞五十,你可服气?”
“首尊?!”
那叫不慎的,正是其中一名名誉长老。
听到他被罢黜,他神色一紧,刚要开口接触到海青视线,顿时又将话咽了回去。
“属下……遵命。”
之后,海青又接连追究了一同闹事的那些世家们,万佛的人自然首当其冲。他们率先动手,这是既定事实。杀了人,也是事实。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这是在军中,是战时,总归要有个交代。
特别是海青深知,独立军的人最是护短,雪薇那丫头向来如此,她调教出来的那几个手下也是难缠的,他自然也能看出来,今天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恐怕今日之事就不能善了了。
如今大敌当前,他不能乱了大局。必须尽快安抚住他们,否则军中一旦乱了,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这一番举动,让原本愤怒的独立军逐渐镇定下来。
“首尊,你不能一味的偏心独立军啊!纵使是我等有错在先,难道他们就没半分错吗?我们死伤的那些弟子,就白挨打吗?”
有世家弟子不服,此话一出,自然引来不少附和。
海青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随即望过来。
“狄副统领,你们虽说并未主动挑起事端,但毕竟也出了手,违抗了军规,亦在军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若不对你们做出惩处,恐难以服众……”
海青捻着胡须,话锋陡然一转。
“狄副统领,你说呢?”
狄简听出了他弦外之音,这位摆明了是要借此挫一挫他们的锐气,也是告诉他们,适可而止。
可他狄简,可没那么容易妥协。
杀了他们的人,任意欺凌侮辱独立军,还将算盘打到他们头上,若此次他退却了,日后他们岂不更嚣张?
“哦?那依首尊之意呢?”
他咬重那两个字,明明是平静的语气,却又似乎透出几分别样意思。
海青神色不变,“按理说,这是独立军内部事务,老夫本不该插手。但事关大局,老夫不得不如此……法不严,立身不正,军中更是如此。想来狄副统领应该最清楚。既如此,那就将主犯发落,罚铁灵鞭三百,于今日午后在营内校场行刑,其他参与者,鞭一百。主犯降三级,其他人各降一级……如此,狄副统领意下如何?”
狄简皮笑肉不笑。
当众刑罚,表面上不偏不倚,实则是赤裸裸打他们独立军的脸。
对方虽也罚了,可却并非当众行刑,他这还不知他的意思吗?
“敢问首尊一句,既是两方都有过错,何以就只有我独立军的人要受这当众刑罚?”
狄简毫不留情戳穿这点。
海青拧眉,对他的反驳心中闪过一丝不满。
这点敏锐地被不慎等几个老家伙发现了。
“怎么?你还想要我们世家的弟子被当众行刑不成?他们可是世家子弟,出身名门,跟你们平民岂能相提并论?”
玄门贵族讲究体统,尊卑,礼法,就算惩治,也绝不会当众行刑,这是玄门世家之间不成文的规矩。
“就是!首尊已经惩治了万佛的人,你们还想怎样?”
“奉劝一句,别得寸进尺!”
“就是!”
玄门世家子弟纷纷应和,好似这般是已经给了他们脸似的。
狄简扯了扯唇角,得寸进尺?究竟是谁得寸进尺?
虽说都做了惩处,可当众行刑和背地行刑能一样吗?当众处罚,众目睽睽之下,那是半点也掺不得假。且那么多人看着,这不是妥妥打他们独立军的脸吗?
而万佛的人呢?没人看着,谁知道那些刑罚落在他们身上还有多少?
说白了,罚轻罚重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这两者,明面上都受了罚,可这暗里,却是天差地别。在场的都是人精,岂会看不出这其中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