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薇将三人带到她落脚的客栈,又单独开出三个房间,将他带进去安置好,随即她不敢耽误,正式开始手术。
手术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终于结束。
这场手术,耗费了她大半精力,不过好在有修为支撑,并无大碍。
外面焦急等着的容氏兄弟听到动静,忙冲上来,“我父亲怎么样?”
“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她解下口罩,丢到一旁,“今晚是关键,你们守着他,若是明日能醒来,就算脱离危险期了。”
两人神情凝重,脸上满是担忧,来到父亲床前,两人握住父亲的手,一时间,情绪翻涌。
“哥……等我大了,定要为父亲报仇!那些伤害父亲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十三岁的少年,眼中满是仇恨。
“小夏,父亲的仇,我会报。如今我们容氏一族就只剩下父亲和我们了,父亲现在生死未卜,所以,你绝不能再有事了。否则,母亲不就白白牺牲了么……”
提起母亲,两人神情沉痛。尤其是小点的容夏,眼泪在眼中徘徊,“母亲……哥,我想母亲了……”
“小夏别哭,有哥陪你,没事的……”
房间气氛虽凝重,却很温馨。两人就这样待在父亲床边,一守便是一夜。
这一夜,两人几乎都不敢合眼,生怕父亲会出事。
直到后半夜,容夏实在熬不住了,在哥哥怀中睡去。容沐一直守着,直到天亮,他忽然感应到父亲的手动了。
“父亲!!”
他激动起身,直直盯着床上的人,许久,见父亲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
“父亲您醒了!”
他几乎喜极而泣,容夏也醒过来扑到床前。
“父亲……呜呜呜,太好了太好了……”
“沐儿,夏儿,这是哪……”
容霸天第一时间注意到这里陌生的环境,刚要动作,牵扯到伤口。
“父亲您先别动,这里很安全,您安心躺着。身上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为父没事,沐儿,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容霸天第一时间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在他昏迷前,还没有的,眼中闪过怒意。
“父亲,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父子三人历经种种痛苦绝望和磨难,差一点,就要天人永隔了。
如今,三人都平安无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们高兴的。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容霸天下意识去握身侧的刀,却抓了个空。容沐注意到这个动作,眼神一黯。
门打开,凌雪薇走了进来。
“谁?”
容霸天身子紧绷,杀气腾腾。
“父亲,没事的,是他救了我们,也是他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容沐简单将情况说了下,可饶是如此,容霸天依旧未放松警惕。
一双锐利的眼打量面前的凌雪薇。
越看,越心惊。
凌雪薇同样也在打量容霸天。
中年男子,五官英武不凡,虽脸色削瘦暗黄,透着病态,可那双眼,却锐利逼人。尤其是他看人的时候,身上不自觉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让人无所遁形。
只是,凌雪薇见识过太多掌权者,又岂会在意这种程度?
凌雪薇面不改色上前,“我救你,是你儿子的请求,既然出手了,就会负责到底。”
容霸天眼神闪烁,眼中的警惕褪去几分。
逃亡这么久,他早已习惯防备所有人,经历过背叛,又岂会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
凌雪薇却不在意他的想法,快速检查过他的伤,遂道,“危险期已过,但这个月都要躺着,我会开一些药方,你们每日按时按量给他服用。还有这个……”
说着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容沐,“每日一粒,汤药前半个时辰服用。”
容霸天张了张嘴,凌雪薇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修为还在,但别抱太大期望。无论你想做什么,奉劝一句,最近三个月别妄动灵气,否则后果自负。”
容霸天眼神一闪,道,“多谢。”
无论如何,凌雪薇都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现在虽不清楚凌雪薇有何目的,但总会知道的。
留下一堆药,凌雪薇离去。
容沐跟着出来,“少主见谅,父亲他……并非故意针对您……”
凌雪薇摆了摆手,“无妨,你不必跟着了,回去吧。”
“少主!关于我认主之事……还未告诉父亲,所以……”
凌雪薇挑眉,“我找的是属下,不是儿子,这种事,你无需一一向我汇报。”
容沐有些赫然。
这时,忽然咕噜一声,从容沐肚中传来,这下好了,他脸顿时爆红。
“那、那个……”
“等会我会让人送吃的过来,这几日我不在城中,你们就留在客栈里,需要什么尽管去找店家,我都提前吩咐好了。”M..
“少主要去哪?”听到这他下意识以为凌雪薇要抛下他们,只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的话太多了,容沐连忙抱拳,“是,属下知道了。”
对他识趣,凌雪薇还算满意。
“这个拿着。”
凌雪薇递给他一个储物袋,里面放了一些晶石和药材,还有些她从灵戒中转移过来的衣服和生活用品等等。
“少主……”
容沐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酸酸的,涨涨的。多久了,已经没有人再这样关心他了。
逃亡,焦虑,恐惧日日夜夜伴随着他们,这莫名的安心,又是怎么回事?明明认识眼前的人,还不到三日。
“我不会亏待身边的人,行了,回去吧。”
目送凌雪薇离去,许久,容沐才转身回到房间。
“跪下!”
一声爆喝响起,伴随着熊熊怒火。
容沐很顺从地跪下,他似乎早就猜到了,父亲早晚在知道之后,他将要面对怎样的怒火。
“说!为何要这么做?!”
容霸天刚硬的脸上又气又怒,他看着容沐怒斥道。
“我容家男儿,向来顶天立地!就算是死,也绝不做他人的奴仆!你既是我容家嫡子,又怎能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