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晚低声道:“小雨,白露没了。”
厉小雨笑笑,“我知道。”
“我知道她现在没在翻译社,我就是随口说说。”
许晚晚抿了抿嘴角,“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白露去世了。”
厉小雨:“……”
她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许晚晚,一字一顿的道:“晚晚,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许晚晚摇头,语气平缓,“我没有开玩笑。”
“你舅舅刚刚说的,白家应该是写信来了。”
她视线落在傅序言的办公桌上。
厉小雨转身,慌乱的将桌上的信纸拿了起来,一目十行,迅速看了一遍。
看完,她整个人呆住了。
苍天!白露真的没了。
这——
怎么会这样呢?
震惊过后,她心里隐隐生出些自责来,白露身体不好有迹可循,还咳血。
当时自己就应该及时告诉她舅舅,让她舅舅把人送回去,及时去医院治病。
是自己帮白露瞒了下来。
“晚晚。”
她带着哭腔唤了一声许晚晚,“我好像做错了事。”
“白露跟我一起住的那几天,我其实发现她咳血,早上起来脸色很差很差,我当时想跟你们说的,可——”
“可白露求我,求我不要告诉你们,还说她哥过两天就会来接她回去。”
“她前天早上一个人走了,肯定是因为知道自己身体不大好了,才……”
看到厉小雨无措,愧疚不安,许晚晚上前,将人拥住,“小雨,这不怪你。”
“白露想来应该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
厉小雨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心里很是难过。
许晚晚安慰了好一会儿,她心情才平复下来。
临下班的时候,傅序言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对许晚晚道:“许晚晚,我明天需要外出一趟。”
“会尽量早点儿回来。”
他准备去一趟白家,送白露最后一程。
“好!”
许晚晚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厉小雨立马问:“舅舅,你是不是要去白露家?”
“我也去!”
“我是白露的好朋友。”
傅序言皱了皱眉,严厉的道:“别胡闹!好好上你的课。”
厉小雨态度坚决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舅舅,我要去!”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傅序言望着她,面露不悦。
许晚晚看了一眼眼神倔强的厉小雨,劝傅序言:“就带小雨去吧。”
“她心里也不好受。”
傅序言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可以去,不过不能胡闹,要乖乖听话。”
厉小雨给许晚晚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连连点头,“好!”
“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明天就走。”
傅序言道,说完,想了想,又改口道:“不!今晚就走。”
许晚晚见他急着走,再次开口,“傅序言,外面这会儿在下雪。”
“要不还是等明天雪停了再走吧?”
傅序言摇了摇头,“没事!还是今晚去吧。”
他冲厉小雨道:“小雨,去穿你的厚衣服,我们先去学校给你请假,然后直接去火车站。”
“好!”
厉小雨应下,连忙回房间去穿自己最厚的衣服了。
她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今晚没有偷懒,过来翻译社了。
不然的话,要错过了。
许晚晚不放心的叮嘱,“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别着急。”
“好!”
傅序言拿起车钥匙,看了一眼窗外,又默默的将钥匙放下。
两人简单的准备了一下,就离开了翻译社。
许晚晚送他们到了翻译社门口,看她们在雪地里走远,这才折回去。
赵灿凑了过来,好奇的问:“许姐,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她们在楼下听到刚刚厉小雨在楼上哭。
傅序言跟厉小雨急吼吼的,冒着大雪走了,她们猜测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许晚晚看了赵灿,裴诗,董刚一眼,抿了抿唇。
“白露去世了。”
“以后在翻译社,尽量的少提起她吧。”
白露去世,心里最不好受的,非厉小雨跟傅序言莫属了。
赵灿,董刚,裴诗三人满脸惊讶。
“啥?”
“真的假的?”
“许姐,你没开玩笑吧?”
赵灿眼睛瞪的大大的,根本不敢相信许晚晚说的话。
许晚晚斜了她一眼,“有谁能拿这事开玩笑?”
赵灿:“……”
所以是真的?
白露妹子真的没了?
啊这——难怪刚刚傅序言跟厉小雨神色凝重的走了。
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许晚晚叹了口气,一个人默默上楼去了。
留下赵灿,董刚,裴诗三人还沉浸在惊讶里头。
“这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半晌后,赵灿才低声说道,一张脸上尽是惋惜。
多好的小姑娘啊,就没了。
裴诗道:“白露来的时候,就说过她身体不大好,估计是因为生病了吧。”
这消息,让大家心里头都怪不好受的。
虽然大家跟白露只相处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也是相当愉快的,大家都很喜欢这姑娘。
白露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仿佛是翻译社的一个过客,也像是大家做的一场梦。
下班的时间到了。
许晚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赵灿,裴诗,董刚他们还没走。
“下班了,都早点儿回去吧!路上滑,注意安全。”
她温声叮嘱。
赵灿,裴诗几人点了点头,看着许晚晚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许晚晚回到对面家里的时候,裴恩成正在扫院子里的雪。
小珠,小恒探着小脑袋,从门帘后面出来往外面看。
“妈妈,你回来了!”
小珠脆声喊,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状。
许晚晚脸上浮现出笑意,“外面冷,快进去。”
小珠,小恒嘿嘿笑,缩回了脑袋。
许晚晚对裴恩成道:“爸,等雪停了再扫吧,外面冷,先进去吧。”
裴恩成笑,“没事,晚晚你进去吧。”
他先扫一扫,免得雪太厚了,万一把家里谁摔了就不好了。
许晚晚进了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走到沙发上坐下。
“怎么了?晚晚,看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王娟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许晚晚,笑着问道。
许晚晚摇了摇头,“没事!在想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