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听到宋冬梅回来的动静,许晚晚就从自己家出来了。
“宋嫂子,王副营长跟我家裴砚都出任务了,王副营长让我跟你说一声。”
宋冬梅本来还满脸笑容的要跟许晚晚打招呼,听了许晚晚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被担忧取代。
“又出任务了?”
“天这么冷的出任务了。”
“唉~”
她情绪有些低落,心里开始担忧自己男人。
“宋嫂子,晚上不要做饭了,跟圆圆在我家吃吧,我已经做好饭了,把你们的份都做上了。”
宋冬梅的心情许晚晚理解,感同身受,她不知道安慰什么,便转移话题道。
“啊,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晚晚。”
宋冬梅有些不好意思。
白天圆圆就在许晚晚家,麻烦许晚晚照看,现在晚上自己还过去蹭饭吃,怪难为情的。
“不麻烦!人多还热闹。”
许晚晚笑吟吟的说道:“宋嫂子,你快回家收拾一下了再过来。”
“我不跟你说了,锅里还炖着汤呢。”
宋冬梅应了声“好!”,在许晚晚进了家后,也开门进了自己家。
许晚晚这边的饭菜刚上桌,宋冬梅就跟圆圆一起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菜。
“晚晚,这事我今天买的菜,还新鲜着,给你吃。”
许晚晚笑道:“不用了,宋嫂子,裴砚不在,我明天就去城里了,菜你留着跟圆圆吃吧。”
“明天就走啊?你这才在大院住了几天啊。”
宋冬梅还有些不舍。
本来自己男人就不在家,现在连熟悉的许晚晚又要去城里,得好几天都见不上。
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
许晚晚笑道:“也休息了好几天了,该去翻译社了,一直歇着也不太行。”
“对了!”
“宋嫂子,新的衣服样式我画好了,待会儿吃完饭了我拿给你。”
“好!”
宋冬梅听到有新的衣服样式图,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虽然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但她也知道,许晚晚忙,能在大院休息好几天,已经很难得了。
外面雪纷纷扬扬,屋里烧着炉子,很是温暖。
一起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宋冬梅跟许晚晚又闲聊了一会儿,两个人收拾好厨房,这才带着圆圆离开。
隔天。
地面积了一层雪,白茫茫的一片。
不少人扫完家里的雪,出来扫门前的路。
大家有说有笑的,气氛很是热闹。
许晚晚从客厅出来,看了一眼院里的雪,还挺厚。
她皱了皱眉,拿了扫帚扫出一条细长的通往院门口的路。
其他地方她没管。
毕竟还怀着孩子呢,她怕自己不小心摔一跤。
今天看来是没办法去城里了,就继续在大院蹲着吧。
大院也挺好,除了裴砚不在,她自己烧个炉子,在家烤火,做些好吃的,挺安逸。
宋冬梅将自己家的雪扫完,从家里出来,看到许晚晚家门口没有脚印,知道许晚晚还没出门。
她扫门前雪,顺手帮忙把许晚晚家门口的雪也清扫了。
今天雪厚,她也没办法去镇上,只能在家做衣服了。
中午的时候,她去敲了许晚晚家的门,让许晚晚别做饭了,来自己家吃。
许晚晚也没客气,带着小珠,小恒就去了对面。
三个孩子在院子里堆雪人。
宋冬梅做饭,许晚晚给打下手。
气氛融洽。
下午的时候,天又下起了雪,整个大院都被白色笼盖。
王小丽也来找宋冬梅,许晚晚串门,三个女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很是热闹。
一天时间眨眼间过去了。
杜兰心这边,一个人待在租的房子里,时不时的去门口看一眼。
见雪还没有要停的迹象,很是担忧。
早上霍招娣去镇上了,现在天还在下雪,晚上她怕是回不来了。
虽然知道霍招娣身上有钱,能住招待所,但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外面冷!兰心啊,你进去暖着,别出来。”
隔壁的老太太拿着扫帚扫了扫门口台阶上的积雪,转头看到杜兰心,温声叮嘱道。
心里觉得霍家人是真的心大。
一家子老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单独留下两个女同志,其中一个还怀着孩子。
“好。”
杜兰心应了一声,放下门帘,回了屋里。
老太太过来,帮着也把杜兰心门口的雪扫了,免得她出来不小心滑倒了。
“兰心,晚上我煮些热汤了给你送过来!”
可怜的孩子,大着肚子,都没一个人照顾的。
杜兰心又从屋里出来,很是不好意思的道:“奶奶,不用了!哪好意思总麻烦您。”
隔壁奶奶很是热心肠,做了吃的,总是会送些过来。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家也要吃,多做一点就行。”
老太太慈祥的说道:“快进去暖着吧!别出来了,你还怀着孩子,冻着了就不好了。”
“谢谢奶奶。”
杜兰心眼眶一红,感动的快哭了。
霍秋不在,自己跟霍招娣两个人在这儿,霍招娣现在又被雪困在镇上,回不来,她心里不安的很。
老太太给的温暖,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她回到屋里,坐在炉子边,手里拿着针线,做小衣服。
晚上,霍招娣没回城里。
她抓着兜里为数不多的钱,顶着风雪去了招待所。
今天又挨骂了。
还挨了好几次,鞋店的老板真的是太能骂人了,说话过于难听。
跟宋冬梅一对比,宋冬梅简直是神仙老板,她去裁缝铺那么长时间,从没挨过一次骂。
鞋店老板每骂她一次,她心里就暗暗后悔一次。
躺在招待所的床上,霍招娣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心里很是难过。
因为挨了骂,也因为家里的事。
她甚至都想到了自己跟李家的事情,要是当初自己没有瞎了眼,硬是要跟李杰在一起的话,没准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一堆事情了。
唉~
她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小声的啜泣起来。
她很害怕,要是她爸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她们家该怎么办。
“笃笃笃!”
倏地,房间们被敲响了。
霍招娣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同志,你刚刚落下了东西!”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落下了东西?霍招娣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下床去翻了翻自己的包。
“同志?”
外面的人没听到里面的回应,又敲了下门,试探着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