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发誓,你真的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白泽举起右手对天起誓:“我刚仔细看过了,他虽是个毒人,却不像是从小练的那种,应该是个半路出家的。要不,也不能被这区区一点儿鹤顶红就给放倒了。”
“我知道这个鹤顶红。”白璃沉了口气:“据说它是没有解药的。”
“谁说没有解药,只是解药难寻,且一般人都寻不到而已。”
“你能寻到?”
“能,但是不想。”白泽拖了张凳子坐下。
“为什么不想?你不是神医的师叔吗?这神医的师叔怎么着也算是半个大夫吧。这大夫,不应该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
“大夫也是人,哪有璃儿你说的那么伟大,他们也是冲着钱,也会有自己私心的好不好。”
“别的我管不着,但这个人我给背回来了,既背回来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那鹤顶红的解药在哪儿,你告诉我,我去找。”
“璃儿,他只是个陌生人,你愿意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冒险?”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谁跟谁认识之前不是陌生人,我刚跟你认识的时候,你也是陌生人啊。”白了一眼对方,白璃很认真地说:“换了是你,我也不会置之不理的。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就是心软,见不得旁人受苦。这若是之前没伸过手的,我还能装作视而不见,可已经将人给背回来了,让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我做不到,我是真做不到。”
“我明白,我家璃儿是个善良的好姑娘。”白泽伸手,刚想要去抱白璃,却被她一个凶狠的目光给瞪得将手给缩了回去。
“璃儿你听说过丹熏山吗?”
“丹熏山?没有!”白璃摇头。
“你没有听过这正常,毕竟这丹熏山不怎么出名。”白泽抓了抓头发:“这丹熏山上生有茂密的臭椿树和柏树,也生有不少的野菜,其中就有璃儿你非常喜欢的野韭菜。”
“这野韭菜能解鹤顶红的毒?”白璃疑惑地问。
“不能!”
“不能你跟我扯野韭菜做什么?赶紧的,说重点。”
“璃儿你真不考虑一下我吗?你瞅瞅你这脾气,如此暴躁,除了我可真是没人敢娶你。”
“白-泽!”
“好好好,我说我说,这在丹熏山上有一种野兽,长得有点儿像你们这里的老鼠,但又跟老鼠不太一样,因为它的脑袋像兔子,但耳朵却像是麋鹿,声音像是可爱的小狗狗,且会用尾巴飞行,当地人管它叫耳鼠。”
“耳鼠。”白璃大概想象了一下,却仍是没有办法将这个长着老鼠身子,兔子脑袋,麋鹿耳朵的嫁给给具体化:“这个耳鼠是解药?”
“应该可以,毕竟我以前也没用过。”眼看着白璃又要发火,白泽赶紧解释道:“但是,当地有个传言,说是只要吃了这个耳鼠的肉,就不会生大肚子病,你们这里叫膨胀病,或者又叫腹胀。另外,还有人说,吃了它的肉,可以解百毒。这百毒,应该也包括这鹤顶红的毒吧。你也看到了,这个人现在九死一生,咱们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那丹熏山在哪儿?如何才能去?”
“在哪儿……”白泽颇有些为难地看着她:“这个具体在哪儿,我还真不好描述,但是我可以带你去。”
“路上需要走几日,需要准备换洗的衣服和干粮吗?”
“七日吧,路上大概需要走七日,这干粮和换洗衣服,璃儿你想带就带,不想带也没关系。”白泽干笑两声,有些心虚。
这个所谓的七日,自然是他临时胡诌出来的。丹熏山并不在人类的版图之类,但它具体在哪儿,白泽自己也解释不清,他只知道,想要去到丹熏山,只需要念个口诀使个法术即可。可这么简单的事情,想要跟白璃解释却跟复杂。眼下,他还不想让白璃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白泽,上古祥瑞之兽白泽,虽被凡人敬着,供着,可倘若真显出原形来,只怕也会被这些凡人当做妖怪敬而远之,甚至是喊打喊杀。在没有确认白璃是否能够接受他时,他是不愿意去冒这个险的。
唉,活了千万年,还是头一次碰见个让自己喜欢的姑娘,吓坏了可怎么得了。
去丹熏山的事情,白璃并没有瞒着陶老头儿,反而还拜托他留在家中帮忙照看那个中毒的男人。陶老头儿没有答应,却也没说不帮忙照顾,他只是眯着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白泽看。
“丹熏山,捉耳鼠?”
“师傅你要不要一起去?”白泽故意忽略陶老头儿眼中的敌意:“你要去的话,咱们一起。”
“师傅不能去,师傅要去的话,那这个人谁来照顾?”没等陶老头儿开口呢,白璃就帮着他给拒绝了:“曲梅虽有心,却无奈是个游魂野鬼,根本就没有办法近这个人的身。他现在是昏迷,是没有任何的意识。可咱们一去七天,万一这七天里他醒了怎么办?想要喝水或者想要吃东西怎么办?这家里空荡荡的,若是身旁没个人照应,饿也饿死了。”
“我留下。”陶老头儿拧开瓶塞,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闷酒:“丹熏山那种小地方,我才不屑于去呢。”
“师傅也知道丹熏山?那师傅你见没见过耳鼠,它是不是真的可以解百毒?”
“那东西不好吃,味道极差。”陶老头儿嫌弃地说。
“师傅你吃过耳鼠啊?”
“吃过。”
“那你是怎么吃的?”
“还能怎么吃?”陶老头儿有些郁闷的说:“那荒山野岭的,什么都没有,除了生吃,还能怎么吃。”
“师傅你真可怜,你是不是迷了路,才走到那个什么丹熏山的。我听白骗子说了,说那山上有很多臭椿树和柏树,师傅你完全可以用柏树枝来烧烤啊。如果觉得味道不好,且身上还没有带盐巴这些东西,也可以揪一把野韭菜用来调味儿。”
“不认识!”陶老头儿翻了下眼皮:“我既分辨不出臭椿跟柏树,也不认得哪个是野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