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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她们虽是双胞胎,猛地看上去似乎是一模一样的,可只有我这个当妈的知道她们其实是不一样的。”李大娘抹去眼角的泪:“最先出生的大女儿,耳朵像我,是没有耳垂的。婆婆把两个孩子放到一起比较时,大女儿也比小女儿黑一些,至于别的,当时太小也看不出来。小女儿是个厚厚的耳垂,肉肉的,很是可爱,一看就是那种有福气的孩子,可偏偏就是这个有福气的孩子却被我们李家容不下。”
“你那小女儿都做了什么,怎么会把李家大伯吓成这个样子?
“也……也没做什么,她就是突然一下子出现在了屋里,然后问我们当初为何要将她抛弃?她还说,这些年,她一直盼着我们能去找她,能去龟村把她接回来,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们始终都没有去。她还问我们,是否知道她在龟村所经历的磨难?我们良心有愧,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话。她就说,若是答不出,那就不要答了。后来……后来她爹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白姑娘,白先生,我求求你们,就算他是罪有应得,也不该就这么死了呀。儿子的事情,他的确有错,却不是存心的,那事儿也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他。女儿的事情,他也为难。当时婆母还在,你总不能让他一个做儿子的违逆自己的生母吧?那可是大不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天打雷劈?老天爷若真那么不讲理,他也就不配待在天上了。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为你的丈夫辩解了。儿子早夭,是因为他脾气暴躁,嗜酒,嗜赌成性。女儿被送走,也是他没有尽到保护妻女的责任。依我看,这吓唬他的压根儿不是你的女儿,而是藏在他心里的鬼。”
“藏在他心里的鬼?”李大娘瞬间变了脸色,“这……白……白先生,白姑娘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没什么意思,我先给李大伯看看吧。”白泽抽出一张符来贴到李老汉身上,符快速抖动两下,竟冒出一股白烟来。
“白色的烟,这是什么意思?”白璃扯了扯白泽的衣袖:“是有鬼还是没鬼?”
“没外鬼有心鬼,跟璃儿你方才说的是一样的。”白泽收回符纸,转目看向李大娘:“李大伯的病是心病,这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只能说尽量帮忙寻找这味心药。至于李大伯他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就看天命了。”
李大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从堂屋出来,就看见陈大虎蹲在地上用手指画圈圈儿。听见脚步声,他赶紧起身,顺带着将手背到身后,使劲搓了搓:“你们说奇不奇怪,这高兄弟明明带着人来了李家,这怎么就寻不见人呢。”
“高湛没来,他去了高升客栈。”白泽牵着白璃的手往外走:“不止是他,李家那位二姑娘应该也住在高升客栈。高湛是为她去的,因为他也不相信死人会复活。到底是年轻了些,他若是先来李家,或许更能解开他心中的那个疑惑。”
“李家二姑娘?”陈大虎一怔:“我只不过离开一会儿,这李家怎么就蹦出来一个二姑娘?是李大伯跟李大娘告诉你们的?二姑娘?这若是有二姑娘的话为什么要藏着掖着?难不成是因为长得太丑?”
“李姑娘生的很丑吗?”
“死的那个吗?不丑,不仅不丑,还挺好看的。这就是耳聋听不见,若是耳朵没问题,这花溪镇上没婆娘的汉子怕是早把他们李家的门槛都给踏破了。”陈大虎说完,又补充了句:“我说的是活着的时候,这死人没法看,不是丑不丑的问题,而是太惨了。身上没一处好的不说,就连这脖子,这脸上都被咬了好几口,全是血糊糊的窟窿,差点连个男女都辨别不清。”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嘛,人好歹是个姑娘家,说话稍微留点儿德,免得李大姑娘生气,晚上找你去。”
“那感情好。”陈大虎一边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一边暗戳戳地问白泽索要符咒。
“白先生,稍等。”李大娘追出来:“刚刚有件事我忘了说了,我那大女儿是个天生的聋子,我问过大夫,大夫说若真有两个孩子的话,我那小女儿十有八九也会是个聋子。你们若是见了她,若是喊她的时候她没有反应,不是她瞧不起你们,也不是她故意装作听不见,而是她可能真的听不见。还有,我小女儿身上的胎记应该是个铃铛模样的。她出生时,我瞧了那么一眼,虽记不清具体的样子,但应该是个铃铛,小小的铃铛,青黑色的。”
龟村,旋龟,小蝶,护花铃,转生,胎记,李家姑娘,这些原本毫不相关的线索似乎被慢慢的牵扯到了一起。
“糟了,这李家二姑娘莫不是小蝶姑娘的转世,旋龟!旋龟也一定是去了高升客栈。快快快,千万不要打起来。我记得那高升客栈是在闹市区的,虽说官府已经发了通知,让没事儿的人尽量在家里待着。可这百姓哪能各个听话,一旦打起来,少说也得死七个八个。”
“死那么多?”陈大虎也变了脸色:“我的那个乖乖,真要死七八个,我身上的这身儿衣服可就别想穿了。快快快,咱们赶快去高升客栈。我陈大虎这辈子没有别的本事,也就靠着当捕快混口饭吃,这若是连捕快都当不成了,那我一家老小岂不是要给饿死。”
“呸呸呸,能不能说点儿吉利话。”白璃赶紧瞪了陈大虎一眼:“陈大娘若是听见你说这些话,十有八九要拿针线把你的嘴给缝上。”
陈大虎一捂嘴巴,没心没肺的又笑了。
高升客栈,高湛和几名捕快都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化作人形的旋龟与一名黄衫姑娘面对面的站着。
“小蝶!你是小蝶?!”
黄衫姑娘姑娘拉着自己的衣衫,用一双愤怒的眸子盯着旋龟。她虽听不见,却能依着人的口型来辨别出他所说的内容。
小蝶?
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男子就是一个登徒子,且是妖法比她还要高深的那种。
“耳朵,你的耳朵是不是听不见?”旋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相信我,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