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本能的对云珞珈有些害怕,看到她来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冬青愣在原地,云梦瑶有些疑惑的问她,“咳咳,冬青,怎么……”
话还没问完,她也看到了走进内殿的云珞珈。
看到云珞珈的一瞬间她愣住了,随后竟然红了眼眶叫了声,“姐姐。”
他这声姐姐叫的甚是委屈,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孩子见到了亲人。
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云珞珈满心的不解,“哭什么?”
她觉得云梦瑶可能是羞愧难当,所以看到她才会哭的。
云梦瑶着急的掀开被子,鞋都来不及穿,好像晚一秒云珞珈就会消失一样,着急的跑到她面前。
她直接往云珞珈怀里扑,云珞珈下意识抗拒。
在发现她并没有恶意的时候,没有躲开。
云梦瑶抱住云珞珈,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在了她的肩头,声音哽咽,“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云珞珈有时候很搞不懂云梦瑶。
云梦瑶有时候恶毒的像没有人性,有时候蠢得不行,有的时候胆子很小,做坏事时胆子又没边大。
想害她的时候恨不得她死,有的时候好像只想跟她争个高下,现在又好似跟她有多深的感情似的。
云珞珈觉得她这人总归是有些割裂的,就好像有好几重人格。
好几重人格这个东西只是她的想法,但云梦瑶对她又爱又恨是真的。
云珞珈推开云梦瑶,低头看了眼她光着的脚,蹙起了眉,“先去床上坐着。”
云梦瑶听话的走回去,坐到了床上,眼睛却一直盯着云珞珈,“姐姐今日怎么会想起来看我,我以为姐姐不会想见我的。”
云珞珈看着云梦瑶,自己搬了个圆凳在床边坐下,“我来看看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想要看看你对自己的选择有没有后悔?”
她来的目的确实是这个,但是看到云梦瑶的状态后,她觉得云梦瑶有没有后悔似乎都不重要。
她也不是想听她说句后悔了,只是单纯的想要来看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落寞了的原因,感觉殿内有些昏暗,因为没有人气也没有碳火,殿内的温度有些阴冷。
此时云梦瑶的脸色苍白的吓人,看起来就很不好。
云珞珈也知道,云梦瑶跟她示弱,也可能是想利用她的恻隐之心,不想在这毫无指望的东宫待着了。
但是她无所谓,因为她并没有准备帮她。
听到云珞珈的话,云梦瑶垂下了眼帘,低头不再说话了。
她这个状态,云珞珈也没有了刺激她的心思。
她拉过云梦瑶的手,想要给她把个脉。
刚摸到云梦瑶的手,被她的手冷的一怔,云梦瑶也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手。
“别动,给你把个脉,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云珞珈再次把云梦瑶的手拉了过来,边给云梦瑶把脉,边对着旁边的冬青说道:“不是要去拿狐裘吗?杵在这里做什么?”
冬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去拿狐裘去了。
云珞珈虽然许许久没有来看云梦瑶了,但也知道她跟家里求过情,希望云华序能够帮帮太子。
可云华序那个性格,哪怕心里再心疼云梦瑶,也不会破坏自己的原则。
其实家里的几个哥哥虽然对云梦瑶进东宫都有些意见,心里还是担心她的。
云帆刚回来,就让人往她这里送了狐裘,可见心里还是惦记着一起长大的妹妹的。
毕竟有十几年的感情,嘴上不提,也会记挂在心里的。
这也就是云珞珈不会对云梦瑶下手的原因。
以前是为了不让家人伤心,后来是觉得云珞珈实在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索性就当看她闹趣了。
她把手从云梦瑶的手腕收回来,“就是伤寒了,得注意保暖。”
云梦瑶看着云珞珈,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云珞珈看出她有话要说了,但却没有主动去问,等着她自己憋不住了说出来。
她把手伸进厚实的衣袖中,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早中晚三次,一次一粒。”
“谢谢姐姐。”云梦瑶丝毫没有怀疑的把药接了过去。
明明她被云珞珈下过毒,可云珞珈再给她药,她还毫不怀疑她是想要害她。
每次她这样,云珞珈都会觉得她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对她信任。
跟云梦瑶也没什么好说的,云珞珈准备站起来离开。
云梦瑶似乎看出来云珞珈想走,赶紧拉住云珞珈的衣袖,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姐姐多待一会好不好?”
她的眼神可怜,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云珞珈都看不出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了。
她垂眸看了眼抓着她衣袖的手,微微凝眉,“有话就说。”
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烦人,她没有耐心在这等着她犹豫。
“我……”
云珞珈刚开口,外面传来了怒骂声:“臭婊子,什么忙都帮不上,当初要不是看你身后是丞相府,本宫又怎么会带你回来。”
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衣衫凌乱,头发散乱的遮住半张脸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疯男人是太子?
云珞珈第一眼看到他就认出来了,只是有点惊讶。
太子走进来后,云梦瑶明显的往云珞珈怀里瑟缩了一下。
“贱妇,本宫来了竟然敢不出来迎接,当本宫死了吗?”
太子没有等到云梦瑶出去迎接他,带着一股子酒气走进了内殿,一脚踢翻了碍事的桌子。
他抬起头看到云梦瑶的床边坐了个人,细细打量之后,才认出云珞珈来。
看到云珞珈在,他瞬间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个贱人也在,本宫当初让你嫁给本宫,你竟然不愿,还转头和君青宴那个逆贼苟且了。”
他嘴里的话越说越脏,云珞珈抬手间,钢针插进了他的喉咙,他一瞬间便说不出话来了。
他呜咽了两声,伸手去拔下脖颈的钢针。
看着手里的钢针,他怒从心起,指着云珞珈就破口大骂:“贱人尔敢!”
云珞珈可不是会任人辱骂的人。
在太子那句贱人骂出口后,她猛地站起来,快步到了太子面前,抡圆了手臂给了他一耳光。
她早就想揍太子一顿了。
之前是不能随意打,现在就算是她大巴掌把太子抽死,君青宴也能给她遮盖过去。
“贱人敢打……”
“啪!”
“贱人敢……”
“啪!”
“贱人……”
“啪啪!”
太子一张嘴云珞珈就一个耳光甩过去。
随着连着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太子的嘴角被打出了血。
他彻底癫狂了,一拳对着云珞珈就打了过来。
云珞珈不慌不忙的躲了过去。
尾六从暗处现身,把云珞珈护在身后。
“我自己来。”
云珞珈从尾六手里拿过软剑,把他扒拉到一边,“你先让让。”
她说罢,手里的剑就对着太子劈了过去。
太子手里没有武器,加上喝的有点飘,看到云珞珈手里的剑袭来,吓得转身就往外跑.
云珞珈拿剑可不是为了吓唬他。
她跟着太子就追了出去,边追边骂:“废物,不是挺会骂吗?有能耐站那别跑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