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久之前的往事?
八百年前?
还是两千年前?
大慈树王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只还记得,
那一年,花的女主人离奇逝去。
而后,她的另一位友人,花之女主人的爱人,
那位赤砂之王、沙海的王,
也与她,
主动断了联系。
再之后几百年,
赤沙之上,黑暗席卷,
沙漠子民的脑海中充满着疯狂的呓语,
灰黑色的鳞片爬满了背脊,
大地也似乎被夺取了生命,
只剩绝望的死寂。
等到她,
发现这一切时,
智慧的【奇迹】已无法将那【禁忌知识】的病灶彻底清除。
修建神庙、施展神力,
那时的她,
几乎尝试了一切方法,
终究只能看着那个世界、那片土地逐渐走向没落,
走向毁灭。
直到最后,
那沙海的王、赤土的王、孤傲的王,
那个她最后的朋友,须弥仅存的两位神明之一,
赤王阿蒙,
选择了自我牺牲,
一切,
才得以平复。
“而这......”
“也本该是我为自己选择的未来。”
“可现在?”
“为何会变成这样?”
大慈树王能够感受到,
那纠缠自己五百余年的顽疾,
折磨自己五百余年的禁忌知识,
正在不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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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另一株成熟的、完整的世界树白枝的出现。
“纳西妲,不不,不要这样。”
望着身前那源源不断汲取着【禁忌知识】的少女,
大慈树王没有犹豫,艰难的向前移动,然后抱了上去,
似乎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
将更多的禁忌知识留在体内。
但很可惜,对于禁忌知识而言,
她这副早已凋零、失去生机,失去活力,又几乎与世界树断了联系的躯壳,
完全无法与端木妲那活跃充盈与世界树直接相链接的身体相提并论。
“纳西妲!”
“我早该死了!”
“死在五百年前!”
“死在一千年前!”
“你是初生的白枝!”
“你是须弥新生的,唯一的神灵。”
“不要选择这条道路!”
“不要!”
但是,被她抱在怀里的端木妲,
只是平静地、乃至冷漠地注视着她,
等到全部禁忌知识汲取入自己体内,
端木妲才将大慈树王轻轻推开,
盯着那猝不及防倒在地上的大慈树王,
端木妲无奈摇头,然后弯腰,
将一缕早已准备好的草木精华放入她的体内,
当大慈树王因为禁忌知识污染近乎千疮百孔的神念,
终于有了些许缓解,
她才开口。
“真是个.......”
“蠢女人!”
随后,她拎住大慈树王的肩膀,
将其扔到外界那浑身闪耀着雷霆的神灵怀中,
最后,坐定在了正机之神的驾驶舱中。
而在端木妲微一沉吟时,
七神的攻击也在此刻自主消散。
于是,正机之神再度站起,
驾驶舱中,
身为草神的端木妲开始毫不吝惜神力,
催动无数草木在此处疯长,
那些刚刚散布而出的禁忌知识,
在感受到新生的浓郁的世界树的气息后,
立即疯狂涌来。
毕竟,如果能够侵蚀世界树,那么提瓦特便与毁灭无异。
这可是,连深渊中的那一位都认可的,终南捷径。
“这就是大慈树王忍耐了五百年的痛苦吗?”
端木妲的瞳孔变为暗紫色,
神力化作的裙摆变得扭曲,变得阴森,
奇异的妖艳的花纹也在不经意间爬上脸庞。
【......超越神灵的知识......世界的真相......】
【......接纳......你将获得一切.....】
难以想象,无法理解,更无法仔细思考的“知识”几乎没有丝毫停顿,
刚刚酝酿完毕,便迫不及待地冲入了端木妲的精神世界。
即便端木妲自诩精神颇为坚韧,
但此刻,也险些精神崩溃。
幸好,一股火焰及时将她的灵识笼罩,包裹。
“酝酿了五百年之久的禁忌知识竟然如此可怖。”
“难怪大慈树王一直决意想要用生命的牺牲,永恒的寂灭与消失......”
“来达成与禁忌知识的同归于尽。”
压抑着身体中不断产生的疯狂奇想,端木妲专心致志地汲取着此界所有的禁忌知识。
直到最后一缕黑色物质消失在正机之神的机体,消失在她的灵魂之上,
她终于起身,用一支木手将早已昏迷的散兵吊起,放回驾驶位置,保证正机之神的运转。
走出驾驶舱,她几乎兴奋地无法言语。
望着天穹上的那座岛屿,
端木妲不再掩饰自己激动的内心,
今时今日,五百年前的一切恩怨纠葛终将得以终结。
“大慈树王,你要知道,面对深渊与天理。”
“如果用牺牲去忍让,那么我们只会迎来下一次牺牲。”
“要想改变这一切!”
“唯以战!”
“止战!”
这一刻,
端木妲的声音。
传遍须弥,
传遍提瓦特。
她说。
“一切顺利!”
“现在!
“最终计划——创生!”
“正式开始!”
....
【第二章第二幕:《何为神灵》】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