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奉承的只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还至其身。
“我寒卷书!”
寒卷书的脸上,缓缓流下两行清泪:“错了!”
寒善看着寒卷书,这是第一次,在他最崇拜的父亲脸上,在那希望重重燃烧的双目中,发现了泪水,这两行清泪,犹如最锋利的剑,将他的心脏狠狠的撕碎。
行善,是寒卷书一生的信念,今日,他却说他错了,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穷极一生的坚持,自己权倾所有所追求的信念,全都是笑话的时候,留下的只有悲哀!
囚车慢慢的行走,东升的朝阳洒落着暖和的光辉,却犹如一个黑色的天幕,将寒善的心慢慢遮蔽,朝阳东升,他心中的太阳,却已经西下!
寒善的双目变得麻木,他看着往日里歌颂寒家的邻居街坊,此刻那恨不得他们去死的嘴脸,嘴角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心中的善念被封存,只剩下一道道誓言。
若有来生,我寒善,必要将草城屠尽,寸草不生,若有来生,我寒善,必将圣王朝灭国,让天下陷于战火,若有来生,我定要扒开这片天,问问老天爷,你可有眼!
终于,囚车止,寒卷书等人纷纷被压到刑台之上,所有人跪在地上,身后皆有一名手持大刀的壮汉。
坐在上方的正是草城城主凌回淤,平日里,每次草城百姓有问题,此人便会前往寒家,与寒卷书相谈甚欢,借着寒卷书的善事,他在草城也博得一个好名声。
要说造反之事,他最清楚,绝无可能,然而此刻,他脸上冰冷,嘴角露出些许嘲讽,手中执着令牌,看着寒卷书!
“凌兄,我寒卷书死便死了,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可否保住我的妻儿?”
寒卷书有些颤抖道。
“哈哈,凌兄?寒卷书,你这等乱臣罪子,说话可要注意点,本官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凌回淤闻言冷嘲道。
下方众多民众也纷纷附言。
“寒卷书,伪善之人,当得此报,我们还以为你是真的大善人,原来是想收买我们,成为你造反的筹码,你以为,我们有那般傻吗?”
“就是,口口声声为我们,到了关键时刻,却只会缩在后面,我小女儿已经饿死,这些都是你造的孽,你该死!”
“凌大人,还在等什么,此人不斩,天理难容!”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对于寒卷书,这些人口中之语,又岂是寒冷可比,看着这座城池,仿佛腐朽了一般,这些百姓,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我寒家,何曾愧对与你们,你们为何如此?我寒卷书一生从不为己,却要遭你们所恨?我儿为救社稷,十年来,每月初都要忍受灵魂撕裂之苦,却换来谩骂诛杀。”
“我寒卷书为了你们,散尽家财,半年来,饱一顿饿一顿,以野草充饥,却落得株连九族,你们告诉我,老天无眼吗?为何看不清世间黑白,看不得人间善恶?你们无心吗,却不懂恩怨好歹,善恶是非?”
寒卷书大吼道,嘴角突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气息萎靡,双目含泪。
台下众人,也有不少人听此沉默,然而在如人潮的征伐下,却无一人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时辰到,凌回淤将手中的令牌扔下,朗声道:“斩!”
手拿大刀的壮硕男子,皆用酒喷洒大刀,转而,挥刀斩下。
生死,只于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