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节哀。”
我看着他的样子,又想起那段录音,此时此刻只觉得他虚伪。
“你每天这样装的不累吗?”
我眼里满含讥讽看着他:“既然觉得我脏,可还是非要睡我,周熠年,你贱不贱?”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说,难以置信看着我。
“和我睡完,就爽到了,是吗?”
我对他步步紧逼的嘲讽:“周熠年,你和蒋正他们也没多大区别,一样都是禽兽,只不过你比他们会伪装而已。”
周熠年看着我,眼里的情绪很复杂:“听听,我只是想来安慰你……”
“不用你可怜我!”
我情绪激动打断他的话:“我现在之所以变成这样,和你也有关系,你和蒋正都是一样的恶心,滚!”
也许是被我的话刺激到,周熠年冷声开口:“林听,你就没有想过,男人为什么想睡你,还不是因为你贱到了骨子里,就因为是做小姐的,所以只要是男人,就想上你!”
我觉得他的话简直荒谬过了头,不想再和他多浪费口舌,我转身想要离开。
“你和蒋正不可能了。”
周熠年上前拦住我:“听听,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想尽办法讨好我!”
“我讨好你?”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讥讽笑了笑:“你以为你是谁,要是拿你和蒋正比,那你还不如他坦诚,起码他恶心是明面儿的恶心,而不是像你一样,虚伪的恶心!”
“林听,你真的很不识好歹。”
周熠年快步上车离开,没有再看我一眼。
但我此时此刻只觉得清静。
唯一让我不舒服的是,回去的时候见到了蒋正。
我真的不知道他哪里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我肚子上,没有说话。
我越过他想要回去,可在经过他的时候,却被他忽然握住手腕:“我会给你补偿,把孩子生下来。”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我妈因为他死了,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轻描淡写的话啊。
“你觉得你还不够恶心我,是吗?”
我嗤笑了声,甩开他的手:“蒋正,从前我妈还活着,我不得不受你摆布和屈辱,可现在我妈因为你死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还能这么对我指手画脚!”
蒋正拧眉看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情绪。
在这一刻,我好像明白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了。
但我一点儿都不想承认。
“别说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是你自私的借口而已。”
我扯唇一笑,继续嘲讽他:“我是做小姐的,就是脏,可你总是抓着我这个人人嫌弃的小姐干什么,要什么样的女人你没有,何必总是执着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说到这里,我强忍着哽咽,缓缓开口:“蒋正,你的品味还真是够差的,竟然会对一个小姐动情。”
其实在我妈死后,我就幡然醒悟了,蒋正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缺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我和他闹了这么长时间,但他依旧不愿意松口,他究竟是什么想法,不言而喻。
只不过他碍于面子,不肯承认而已。
蒋正没有回应我的话,深深看着我问:“你执意要把孩子打了,是吗?”
“是。”我平静看着他,点了点头:“蒋正,和你的这段关系,不仅你觉得恶心,我一样觉得你是我人生里的污点。”
蒋正眯了眯眼睛,我能感受到他的隐忍,就在我以为他会动手的时候,他却忽然转身离开了。
车子穿梭在雨幕里很快消失。
我下意识捂着肚子,想要缓解身体的不舒服。
在那一晚的对峙后,蒋正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
而我也找了律师,哪怕律师和我说赢的概率很小,可我还是一纸传票递到了蒋正手里。
曾经夜总会的老板娘劝我,让我得过且过,说我现在没了负担,好好拿钱离开京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好好生活。
况且,我根本也赢不了蒋正,只是阶级上的压迫这一点,我就没有任何希望。
但我不甘心……
开庭的这一天,下了暴雪。
我见到蒋正的时候,他牵着一个精致打扮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而我穿着一件宽大又廉价的羽绒服,才勉强盖住隆起的腹部。
前几天,曾经在夜总会的朋友见到我,很是诧异,说我现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没有了拿钱堆积出的精致感,我就是一个平凡到扔在人堆里,都不起眼的一个人。
而蒋正的生活却是愈发风生水起。
朋友给我看了,他带未婚妻去各国游玩的照片,他满脸笑容的样子,看起来就很幸福。
他们也常挂在嘴边一句话,说我现在努力挣扎温饱的模样,和蒋正怎么都不像是认识的人。
“你就是林小姐吧。”
蒋正身边的女人穿着高定小香风套装,披着蒋正的大衣。
她看着我的眼里流露出几分打量和不解。
应该是不理解蒋正怎么能和我这种人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