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除了想和苟彪这些人较劲,根本没有关注厂里其他事情。
他不知道,重新回到达丰,他在许多人心里的分量,更胜一筹。
这些人中,最早付出行动的,却是对他有爱又恨的陈安龙。
花费心思把蒋凡找回厂里,他却拒绝与自己亲近,还跑去唐俊办公室,陈安龙心里很不倘然,不但对唐俊怀恨在心,还急于和蒋凡缓和关系。
郑小林口中得知,卢仔因为得罪汪文羽,在街面上面都不敢露的事后,陈安龙更是把蒋凡当做了宝藏。
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的陈安龙,就把主意打到自己秘书身上,要求阿萍在年前,一定要找到机会,约蒋凡的同时,尽量约到汪文羽,一起吃饭。
陈安龙吩咐下来,阿萍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唐俊。
唐俊在权衡以后,建议阿萍自己先和蒋凡打好关系,即使完不成陈安龙的任务,也不至于会被炒鱿鱼,还能为自己以后铺点关系。
听从了唐俊的建议,阿萍昨天就去找蒋凡,想请他戳一顿,先建立起些私交,才知道他把赵四喜带出厂后,就没在回来,赵四喜现在却躺在宿舍不敢见人。
现在看到蒋凡,他还主动招惹,阿萍也顺水推舟,用上了美色外交。
已经在自己婆娘面前认怂憋屈的蒋凡,没有管束自己色眯眯的眼睛,接茬道:“宿舍不敢去,去了容易被婆娘阉割,就这样欣赏一下,就当望梅止渴,也不错。”
看到蒋凡没有与自己生分,阿萍也调侃道:“还望梅止渴,好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家里放着那么漂亮的女人,难得是做摆设啊。”
自己一次次认怂的处境,蒋凡哪好意思给别人,他只得岔开话题道:“那是姑奶奶,现在我可不敢招惹。今天来找唐副总,可是他不在,你知道厂里几个副总之间,是不是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阿萍疑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阿萍一次次瞒着陈安龙,替唐俊办事,蒋凡已经确定陈安龙这位秘书,但并不是对陈安龙唯命是从的人。
自己在厂里认识的人不多,阿萍算一个,蒋凡就把从赵四喜口中了解到事情,告诉了她,想让她也给自己一些建议,必须作为老板的秘书,多少知道许多内幕。
“你想追查这事,怎么又问起其他副总之间的关系,难道苟队长和厂里所有副总都有勾搭?”
蒋凡摇了摇头道:“赵四喜比较只是跑腿听喝的人,未必了解到事情,我怀疑他们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事情,了解下厂里的人际关系,也是这方面考虑。”
阿萍犹豫了一下道:“上午我要把这些文件打印出来,下午要用,没有太多时间,晚上如果你有空,找个地方,我慢慢给你说。”
“也行,下午下班,我在饺子馆等你。”感觉到阿萍知道的秘密还不少,蒋凡答应晚上大家见面。
离开三楼,蒋凡想借阿妙表哥的事情,试探一下刘星雨的态度。
正在书写招工启事的刘星雨,看到蒋凡走进人事部,已放下了手里的毛笔,正观察着他,只是想到周围的人,可能有苟彪的眼线,她没有主动打招呼。”
蒋凡先是给忙碌的沈婷婷打完招呼后,来到刘星雨工作台边道:“星雨:我有一个朋友,想进厂,你能不能帮下忙。”
看到蒋凡没有避讳人,刘星雨还是有些担心,她瞟了一下四周,给蒋凡睁了两下眼睛,装出公事公办的口吻道:“现在只找技术工,没有其他岗位。”
看到刘星雨谨慎的神情,蒋凡才想到这么大张旗鼓地问,她真有些作难。
蒋凡指了指门外,装出生气的样子,离开了人事部,来到自己喜欢待的草坪上。
没一会儿,刘星雨跟了出来,拍了拍胸脯解释道:“这两天,苟彪管我管得特别严,我怕有同事成为他的眼线,希望你别介意。你要介绍什么人?”
蒋凡摆了摆手表示不会介意,接茬道:“朋友工作的事情等下说,我先问你,他这两天管束你,是不是前两天你找我,被他发现?另外我想知道,昨天我打了他的狗腿子,他有没有什么动静。”
刘星雨点头道:“那天和你见面回去,他一直追问我和你聊了什么,我按你说的给他解释,他根本不相信,这两天我一下班,他就等在办公室楼外,吃饭都要和我一起。
昨天你把赵四喜打得够呛,听说掉了两颗门牙,整张脸都是肿的,现在躺在宿舍不好意思见人,我向苟彪询问情况,他也没有给我说,应该是防着我。”
蒋凡权衡了一下,认为把自己得到的消息,透露一些给刘星雨,以便她能放开心扉,能给自己提供些消息,就把苟彪隐瞒了她又一成利益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星雨听完冷笑了一下道:“他隐瞒我的,何止是这点蝇头小利哦,许多事情,这两天我也在考虑,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认为我必须出面的事情,我也不会推却。这两天像个犯人似的被人监视,我已经受够了。”
看到刘星雨真想摆脱苟彪,有鱼死网破的意思,蒋凡就把赵四喜那里得到的所有情况,告诉了她。
刘星雨听完后,望着天空发了会愣,然后看着蒋凡,眼里再次有了泪水道:“谢谢你的信任,现在想想自己曾经真不是人,赵四喜给你说的这些事情,还不是他们最恶戳的事。他们最丧良心的事情,我还是帮凶,真没有脸说出了。”
看到刘星雨犹豫不决,蒋凡劝告道:“许多事情已经发生,谁都无法改变,如果真愧疚,现在挽救,至少能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
刘星雨沉思了很久,才继续说道:“他们最丧良心的是,选择一些有姿色,但是又没钱交介绍费的女孩,去陪睡抵介绍费的钱,而我就是那个选择姿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