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遗憾,洪梅果问雷张氏,“二婶,您和盆婶关系不是很好。怎的她这个大儿媳妇,这听起来,感觉这人不怎么?”
雷张氏摇头,她一脸难以言表的说,“你盆婶这个大儿媳妇,就是这样。她不想要别人的东西,怕会欠人情,也不会给人沾了她的好处去。”
“她这人有些孤僻,不怎么会和人相处。尤其是这个人情世故,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就是觉得,我不拿你们家一点东西。同样,你们也不要碰我家的东西。”
“什么?”洪梅果感觉这些话,怎的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这听着,不像是为人解释,反像是讽刺似的。
雷张氏自己也觉得这话有问题,她失笑摇头,说,“这些话,都是她那个大儿媳妇的娘说的。”
洪梅果听了睁大眼睛,这都什么来的。她问,“二婶,这都什么事啊?”
雷张氏说,“去年,她那个大儿媳妇的娘,来他们家闹了一场。而你盆婶肯定和她吵起来的,还说了这儿媳妇的不好。这不,那边的娘就说他们家的孩子很好,还说了刚才那一番话。”
洪梅果一脸尴尬,有这样自卖自夸的吗?
雷费氏也是觉得这话挺不知羞的,她接着说,“我们这些外人听了,都觉得害羞,也亏得这做娘的,居然还能说得出口来。可真的是不怕丢人啊!”
洪梅果好奇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吗?娘家的娘跑来婆家闹?”
雷张氏叹气,“这都是钱闹的!”
她接着说,“娘家的弟弟没有钱下聘,这不亲娘就跑来找嫁出去的闺女要钱了。前头已经问了两个闺女要到钱了,这次就来问小闺女要钱。”
“你说这要是要借的话,还可以。可你这一来,客气话也不说一句,直接就说要多少钱。你说,这话谁听了,心里会舒畅。”
“加上你又不是借的,是要给的。这差一字可是千差地别的。这借的,还能还回来。可是这给的,那就是给出去了,没有钱要回来。”
“你盆婶家里也不容易,你一开口就要那么多钱,这怎么能行,还是不还的。就是佛人听了,也会有三分火。”
洪梅果觉得这人脸皮实在厚得很,这羞耻心什么的都没有,她心里有气道,“她那来的自信,哪来的脸面,居然一开始口,就要人给她钱?”
都过了大半辈子去了,雷张氏什么人都见过,她说,“这样的人,脸皮厚着,不知羞耻的。从不会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是多么的不可理喻。”
“这么自私自利的人,这教出来的儿子,看来也不是个好的。要不,在他早知道他娘要做这样的事的时候,就拦着他娘,不让他娘来要钱了。”
“或许,他不知道这事。”洪梅果不怎么赞成雷张氏这个观点。
她说出自己的观点,“虽然父母坏,可是不代表儿女一定是坏的。或许大部分儿女随父母,可不是还有一小部分。所以,这事情,要不是亲眼证实了,还是不要下定论。
“你这话说得也不错。”雷张氏觉得这话不错,接着她和洪梅果说,“我表姑的小姑子,她就是个不好相处的,这和谁都能吵得起来。就连她公婆,她也敢和人吵起来,打起来。”
“这要是别人做错了,你这吵,打什么的,还能理解。可要是你自己蛮不讲理,那么肯定是你的错,你的不对。”
“虽然这做爹娘不好,可是这生的几个孩子,却是一个比一个好。”
“因为儿媳妇和父母的关系很不好,所以两夫妻都不喜欢和父母住。到了分家的时候,是要长子养父母的。可是这做儿子儿媳妇的,从不管这爹娘。”
“做这吃的喝的,都要这公婆自己下手,自己做来吃。要是两老拿了她做的东西,那可是又打又骂的。”
“而孩子们见了,都会护着祖父母,不让他们被自己爹娘打。很多时候,几个孩子会把自己偷偷留下来的食物,拿去给行动不方便的祖父母吃。”
听雷张氏这么说,洪梅果知道,这公婆怕是好相处的。要不,那家的婆婆会被儿媳妇压着打骂。
你要说这公婆不好,那你不喜欢公婆,这还说得过去。可要是你公婆还行,相反你这么蛮不讲理,那么就是你这做儿媳妇的不对了。
而且孩子看人很准的,孩子都愿意亲近老人,说明这公婆还是好的。这么好的人,老了却被欺负,实在是让人生气啊!
洪梅果问道,“这儿媳妇这样对公婆,这做儿子的,没说什么?”
雷张氏摇头,说,“这个儿子,没用的!”
她说,“这是个好吃懒做的男人,只要谁给他吃的,他就听谁的。以前父母年轻,能走能动,自然是帮着父母的。”
“可这会,父母不止不能干活,反过来还要人照顾他们吃穿喝撒。这儿子,可不就嫌弃父母了。因此,对于他媳妇做的事,是从不管的。”
“也是因为儿子的不管不顾,所以她媳妇就越来越放肆了。从一开始还愿意给老人煮吃的,到后来什么都要老人自己。”
洪梅果气愤极了,她问,“那其他的儿子呢?”
雷张氏依然摇头,说,“那些都是一个样,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只要每年给了这钱,人死了送终,那么其他的就不需要他们管了。”
“这样的人,还是为人儿子吗?”洪梅果气极,觉得这样的儿子,有和没有没有差别。
她说,“都说养儿防老,我看是养了孽障,气死自己的还差不多。”
雷张氏说,“别人家的事,我们也管不上。要是遇上了,能帮就帮。这帮不上的,也就只能看着。”
鸡宰好之后,雷孙氏也就回来了,她对雷张氏说,“娘,花大娘给了我一盆豆角。”
看着那一盆的豆角,雷张氏有些惊讶,“怎的这么多!”
雷孙氏说,“花大娘怎么把墙边的豆角藤都给铲掉了,这不,就把豆角都给摘了下来。一大堆的,她就给我拿了一盆。我都说不要了,她非要往我盆里放。”
雷张氏对雷孙氏说,“这豆角太多了,放不久。明天,煮了晒豆干,存起来吃。”
雷孙氏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