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婶子从王大婶家里出来,刚好见到又要上山挖野菜的洪梅果,她说,“果子,这几天,怎的来是上山挖这么多野菜回来。就是腌菜,也够腌好几坛了,都够吃好几个月了。”
洪梅果解释,“月婶子,我这些天在教我家小弟分辨这能吃得野菜。加上这会春天,山上的野菜多,就挖多些回来存着吃。就是腌不了,也可以晒干做菜干。这菜干放几年,还是能吃的。”
月婶子又说,“我听说了。这些天,你家的早晚饭,都是鱼子自己煮的。”
洪梅果说,“再有几个月我就要出嫁了,家里就他一个人,要是他自己也不会做吃的,这之后的日子可怎过。这不,我就开始教他做饭了。”
月婶子没觉得这有问题,“你出嫁了,不是还有你堂婶在,我们这些婶子在。有我们在,那会饿着鱼子,你这是想多了。”
洪梅果说,“这平时平后,有各位婶子照看他,我是不担心的。可是这个冬季,没有理由叫他去婶子家里住下来。这不合礼数。”
月婶子听了,也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她说,“也是。这大冬天的,确实是不适合出门。加上这过年的,不能不在家里过岁。而且这房子一冬天不住人,这缺了人气,房子、墙、炕什么的也很容易坏的。”
“就是这个。”洪梅果点头,接着说,“冬天,墙炕容易结冰,要是有人住,烧了炕,有了烟火,这墙暖和,就不容易坏掉。”
“是这个理。”说到这个,月婶子想起一事,说,“说起来,今年冬天的时候,这大雪把我家柴房的屋顶梁给压裂了。不和你说这事,我都要把这事给忘了。”
“等你月大叔回来,我可要叫他去找人过来,把这梁给换了。要不,今年一下雪,这屋顶一定会塌的。”
洪梅果好奇问道,“月大叔这是去哪了吗?”
说到蓝姨娘,月婶子一脸忧愁,“你蓝姨娘似乎出了事,都好久没有来消息了。我叫人去找她,人家来说,说是她关门了。问了邻居,说是从去年到现在,都没开店。我这一听,就觉得你蓝姨娘是出事了,所以就叫你月大叔进县城里去找找你蓝姨娘。”
“虽然知道有人看着她,不会出什么事。可是这么久没联系,什么消息也没有,我这心不安。所以她没有来消息,那我就去找她。”
“自从我嫁来这里之后,你蓝姨娘就没有超过两个月没有和我通消息。除了冬天不方便之外,其余时候,她都会叫人送信过来给我的。”
“月婶子,您认字?”洪梅果一脸惊讶,天啊,认识月婶子这么久,她还真的是不知道月婶子居然还会字。毕竟这外表实在是不想是会认字的人,就一位普普通通的村妇样。
以前是知道蓝姨娘回来消息给月婶子,只不过她以为就是口信,没想到会是书信。更没有想过月婶子还回认字,写字。这实在是让人吃惊!
不过想想似乎这也不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毕竟月婶子和蓝姨娘是两姐妹,而蓝姨娘是会写子的。那么月婶子会写字,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相信的事。只不过,就是这模样太有欺骗性。
月婶子反问,“我没告诉过你吗?”
洪梅果摇头,说,“没有,从来没有。我也没听大家说过,就连小月她们,我也没听她们说起过。”
想想,月婶子说,“平时除了看信,我也不会说要练字什么的,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洪梅果点头,也是,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贵妇夫人,确实不需要练字对书画画什么的,自然也就没有写字的必要了。加上是农妇,每天还有干不完的农活家务活,那还会有那么多时间去练字什么的。
想起一件自己很想知道的事,洪梅果趁机问道,“月婶子,我能问一下,您是怎么和我娘认识的。听大家说,您是我娘介绍嫁过来这里的。”
想到从前的往事,月婶子一脸笑容,“我确实是你娘介绍嫁过来这里的。一直以来,我都很感激你娘。要不是她,我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幸福的生活。”
月婶子回忆道,“那年,我十七岁,因为和家里人吵了架,我就跑了出来。一个女人大半夜的跑在街上,很是引人注意的。”
“那会我正伤心着,边哭边跑,等我反应过来,我都已经跑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之后我就往回走,可是来的时候,我是没看路的,所以不认识这路。这不,就迷路了。”
“等我走到一处小巷的时候,突然旁边出来几个流氓拦着我。我就害怕了,之后只能往后跑。当我以为自己药绝望的时候,你娘听到我的喊声,打开门,让我进屋,我才安全了。”
“那会你娘还没有嫁人,她刚好去你小舅做学徒的店里看他。在后院的时候,你娘远远的听到我的喊声,就打开了后门,让我能跑进去。幸亏你娘打开得快,要不,我可就真的是没命了。”
“因此,我和你娘就结下很深的情谊。知道你娘不久后要嫁人了,我很是不舍。那天你娘出嫁,我特意去她家里送她出嫁。那会,我还哟她嫁到一个好丈夫,没想到,那人简直是禽兽也不如。”
说到洪生荣,月婶子很是生气,她接着说,“有一次,我趁着他们都去县城,我就去上门去找你娘。那会你娘刚剩下你没几个月,我还抱过你。那会你可水灵了,可乖了。”
想到什么事,月婶子笑得很开心,“也是那一次,我遇到你了月大叔。所以在你娘的撮合下,我就嫁给你月大叔了。你月大叔是个好人,他从不介意我的过往,还说会照顾我一辈子。”
“我看出你月大叔是说真的,也看出他的真心。所以,我不顾家里的反对,坚持嫁给你月大叔,也断绝了和县城里所有人的来往。本来连你蓝姨娘,我也不想来往的。那会,她的处境也不好,就没有必要再为我的事烦恼了。”
说到伤心事,月婶子眼泪就留了出来,“可这人算不如天算,我嫁来不久,她就出事了。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样,要不是过来我这里,我估计她真的是要去寻死的。”
虽然心里还有疑惑,可这会月婶子这么伤心,她也不好问。
洪梅果安慰道,“月婶子,不要伤心,这事都过去了。您看,现在蓝姨娘过得不好很好吗。不愁吃喝,也不会被人欺负。这会估计是有什么事,才来不及和你通信。你不用担心,蓝姨娘不会有事的。”
月婶子叹气,“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