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冷了,生承婶她们也不在外面吃饭了,都是进去里吃的。屋里炕暖,吃的饭菜也是热乎的,要不再外面,一放在桌上,不一会就会马上冷了。
见洪梅雪和洪多鱼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的,洪梅果问,“雪子,小弟,你们觉得冷吗?”
洪梅雪一刻都不停下来,继续跑着,“不冷,热。”
洪多鱼在洪梅雪身后追着她,也说,“不冷。”
一旁在割萝卜叶子的洪梅花问,“大姐,你觉得冷吗?要不进屋里坐一会,可不要着凉了。”她觉得自家大姐自从病好了之后人不止变了,还很是容易会生病。来这里几个月了,她大姐都生病好几次了,虽然都是小病,喝了草药就好了。可比起以前一年也没生病几次,这频率实在太高了。
虽然洪梅果是觉得自己有点冷,可是见自家弟弟妹妹都没事的,一点都不觉得冷,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冷了。她可比她们都大,有什么理由她这个大姐会比她弟弟妹妹还不济。
洪梅果手里都起来鸡皮疙瘩,她咬着牙齿,说,“大姐没事,就是觉得现在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们又穿得少,怕你们冷到了。”
洪梅花说,“大姐我们不觉得冷,而且我们这不穿得少。村里很多人家,都是穿一件衣服的,我们能穿三件衣服,就很好了。”
穷苦人家很多人都是只有一件衣服穿,而且一穿非要传穿到烂了才行。即使是在寒冷刺骨的冬天,也只有一件衣服穿。所以她们能有三件衣服穿,很好的了。虽然这衣服很是破烂,几乎都是布丁。可是比起哪些人家,她们真的好了很多。
“是啊!我们现在这是很好的。”洪梅果现在情绪有点低落,她都忘了这时代是多么的穷了。虽然她们几母女在洪家不受待见,可是这衣服还是有几件的,不至于几年都只有一件衣服穿。更不用说,一到冬天,大家都只能在屋里过冬,是绝对不能出来的,要不分分钟钟都会被冻死的。简直就像动物过冬似的,只能待在‘洞’里过完这个冬季。
难怪前世常听村里的老人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时代的人吃饭都很快的,毕竟还要抓紧时间去干活,不干活就没吃的。
大概一刻钟左右时间,生承婶就走了出来。她把这割出来的萝卜叶子全都放进竹筐里,准备挑起小溪洗干净。
洪梅果说,“堂婶,现在这溪里的水都很冰,你怎么还去溪里溪水,不如用一点柴烧一锅暖水。”
生承婶笑道,“农家人那需要这么讲究,婶子几十年都是这样来的。现在这水不算冰,等到再往后一些时间,这水才叫冰,这手都没知觉了。”说完,就要挑着竹筐走了。
洪梅果见了,连忙站起来,说,“堂婶,我和你一起去,这萝卜叶子也差不多要割完了。”
“好,我先把这两竹筐挑过去,你等下再被一背篓过去就可以了。”生承婶并没拒接,多一个人会快很多。说完,就挑着两竹筐走了。
洪梅果拿来背篓,快速捡了一背篓萝卜叶子也跟上去了。
来到小溪边,洪梅果见两竹筐的萝卜叶子全都倒在地上,而生承婶在蹲在一旁洗萝卜叶子。
洪梅果见状,也赶紧跑了过去加入洗菜叶子的队伍。
沾了水的萝卜叶子可是比原来的重多了,所以生承婶来的时候很是轻松,可回去的时候,稍微有点吃力。
洪梅果背着空背篓跟在生承婶身后走,她一边走,一边使劲的搓手。洗了这么久的时间,她手指都冻红了,还有点麻痹,都没知觉了。
看着前面生承婶只是微红的手指,洪梅果只有一点点的羡慕,她可不想手里长太厚的手茧。只不过这也是轮不到她说想不想的,她现在才刚开始干活,这手当然还算‘滑’。可从今往后,她就要每天下地干活了,年复一年。十年后,她的手怕是和生承婶的差不多了,用刀割下一层皮,估计也不会疼。
哎,岁月是一把杀猪刀!
回到院子里,地上除了萝卜叶子,并没见萝卜,洪梅果想,应该是洪生承把萝卜放进地窖里了。
把竹筐放在地上,生承婶就进屋里叫小树和洪梅花出来帮忙。
把人叫了出来,生承婶叫她们把地上的萝卜叶子全都挂在围栏上晾晒。
见生承婶她们把萝卜叶子挂在围栏上的,洪梅果好奇问道,“堂婶,这不是要腌菜吗?怎的还要先晒吗?”她记得前世有看到
一篇新闻是写做腌菜的,里面好像有写,这菜说要先晒一些时间,把这水分晒掉一些,之后再放进罐子里腌制的。只不过来了这里这么久,她都只看到大家把这腌菜洗干净了,要不是晾干水分放进罐子里,就是洗干净了马上就腌制了,可没听说过或者见过是要晒的。
见小树她们都在晾晒萝卜叶子,生承婶也准备开始做腌菜了。她听了洪梅果说的话,回道,“不是,这萝卜叶子太多了,腌菜罐子装不下了,这剩下的就拿来晒干存放好。这晒干的菜叶子也是很好吃的。尤其是拿来炖腊肉,这干菜可是把这腊肉的油全都吸进去了,这一口下去全都是油,可香了。”
“……”洪梅果看着生承婶,这应该不算香吧?她觉得油腻还差不多。虽说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可她一想到那菜干满满的都是油她就觉得反胃。
洪梅果问,“那这晒干了,不就是菜干了。”她前世吃过菜干,可是不是用萝卜叶子做的菜干,是用小白菜做的菜干。这菜干煮汤最好喝了,有清热润肺止咳的功效,很适合秋天干燥的季节喝。
生承婶点头,“是的。”
之前三叔婆给她的哪一坛子腌菜她还没吃,家里也没有可以腌菜的工具,本来她是要把昨天晾干的老萝卜叶子拿来给生承婶的,可现在她想这就不用了。一是生承婶没有了腌菜的坛子,二是在生承婶这里也是晒干,在她家里也是晒干,就没必要拿来拿去的,她直接在自家院子里晒干了,自己收起来吃算了。
把家里空着的腌菜坛子抬出来,生承婶这才想起一件事来,她说,“果子,你会腌菜不?等下我教你怎么腌菜,以后你要想吃腌菜,可以自己腌来吃。”
“好,多谢堂婶。”洪梅果感谢道,她不会腌菜,现在有机会,她当然不会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