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八章设局目标
“掉下去了?”
在江系精锐和东系精英相续从澳门和珠海赶到横琴大桥时,江破浪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场除了留下被大雨浇熄的汽车残体、子弹痕迹以及淡淡血腥气息之外,没有任何物体包括尸体留下。
数百人望着二十平米的漆黑洞口,又看看滔滔不尽的江水,每一个人脸上都生出一抹寒意,他们不需想象枪战多么惨烈壮观,也不需要想象江破浪遭受多少人围攻,只看这洞口就够胆颤心惊。
大雨倾盆,江水滚滚,二十八米的高空,生还概率几近天方夜谭,东江两方人马全都安静呆在雨中,他们清楚自己性命也随着江破浪死去消逝,东太白和江中华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保护者。
差不多呆滞了十分钟,一名头目也有气无力的挥手,让手下保护现场和搜寻江面,看看能否找到江破浪他们的尸体,或者祖坟冒了青烟救回江破浪,同时也向东太白他们展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掉下去了?”
在东系江系两方精锐带着绝望情绪寻找江破浪他们时,赵恒正呆在恒门吃鸳鸯火锅,他这顿鸳鸯火锅从八点开始吃,吃了四个小时还没有散掉,只是赵恒的肚子越来越圆最后再也撑不下东西。
当鬼魂一脸平静的把消息带给赵恒时,赵恒正轻轻放下筷子,今晚的行动知道的人很少,除了他和越小小清楚之外,就是专门负责处理手尾的鬼魂,其余恒门子弟包括汉剑都没有被赵恒知会。
所以面对鬼魂的波澜不惊,赵恒并不感到意外,随即又听到鬼魂淡淡补充:“掉下去了,连人带车带钢板一起掉入江里,三十米高空再加滚滚江水,江破浪十有**横死了,吴夏国则跑了。”
“手尾处理的怎样?”
赵恒对发生的事保持着平静,尽管面对江破浪的死他该欢呼或凝重,但于现在的他来说不如弥补漏洞:“所有涉事人员的转移、监控录像的销毁,最重要的是越小小安全可都作出相应准备?”
鬼魂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指把玩着那枚五元硬币,语气平淡:“恒少放心,活着的自家兄弟和尸体都已经离开沿海,正向俄罗斯境内暗地里转移,有关越小小他们的监控录像也都被销毁。”
“很好。”
赵恒拿起筷子夹住最后一颗牛肉丸,咔嚓一声咬下一口回道:“只要他们不被东江两系找到,只要越小小不被他们锁定,江破浪这次无论生死都要吃这个亏,江中华也该收敛收敛自己自大。”
鬼魂始终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在让手中硬币转动飞快时,他冒出憋在心里的一句话道:“恒少,虽然今晚的局无懈可击,只是这样搞死江破浪他们,江中华和东太白怕会疯狂死咬我们。”
“恒门现在根基薄弱,难于抗衡东江的施压。”
这是鬼魂一直以来存在的疑问,他知道赵恒和越小小设的这一句很完美,能最大程度杀掉兴风作浪的江破浪,但是他不太清楚赵恒的底气何来,毕竟江破浪横死带来的反弹报复将会难于想象。
赵恒把筷子丢在桌子上,捏起一杯啤酒抿入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到了我和江破浪这层面的人,明面证据已经没多少意义,顶多是谈判时瞎扯几句,私底下还是各自开够火力死磕不已。”
他站起来伸伸懒腰,随即看看门外的潮湿天气:“所以我设计把江破浪丢入江里,会过早激化东江甚至华家矛盾,到时他们三家联手对付我,再加一个汝南周氏,我是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鬼魂淡淡开口:“正是如此。”
赵恒走到鬼魂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原因有很多,十个八个分分钟可以说出来,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一直以来都是我面对凶险死里逃生,被动的我总是需要打一场硬仗显示自己。”
他淡淡一笑:“他们可以算计我可以杀我,我当然也可算计他们杀掉他们,而且我要传递出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成为我的敌人,那就不是打击我后面临报复,而是分分钟面对我主动出击。”
鬼魂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点点头:“这跟当年的樱花堂血案一样,一战立威威慑宵小招惹,只是江破浪这条大鱼未免太大了,拿他来开刀立威搞不好会伤了自己,东江的暴怒谁能想象?”
“别担心。”
赵恒对这件事的后果早有准备,他揉揉肩膀上的伤口一笑:“我竟然敢对江破浪下这狠手,那就表明我有信心摆平东江的暴怒,当然,你要全力处理好手尾,千万不要被东江派系抓到把柄。”
鬼魂点点头:“明白。”
望着鬼魂出去安排的背影以及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赵恒目光如水平静看不出情绪波澜,呆立片刻之后淡淡一笑:“袭击江破浪只不过是我立威的表面部署,谁又能知道我真正设局目标呢?”
“汉剑,陪我去赵府。”
赵氏府邸的灯火在凌晨亮了起来,在雨水中朦朦胧胧格外温馨,长长的回形走廊远远看去斗拱飞檐高大巍峨,溅射着一股股雨水,而脚下古朴的青砖色泽见证着曾经的历史风云和岁月的变迁。
随着赵定天在外宾酒店的遇刺风波,赵氏府邸开始变得戒备森严,赵氏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刀枪锋刃明亮流露出森然的肃杀之气,连天上的虫鸟都下意识的逃避远离而不敢在屋顶过多停留。
特别是今天晚上,赵府前所未有的紧张。
“什么?!”
“你说什么?!”
年过七旬的赵定天把精力从国事上慢慢抽回后,他在众人的眼里就开始变得如老太太般慈祥,长垂白眉下是时常都笑*的眼睛和永远上弯的嘴角,让人难于相信他曾是一国总理还杀人如麻。
但在这一刻赵定天的表现大异往日的镇定,他对赵恒向来的慈爱和关怀也消失不见,他在轮椅上拍桌而起,数个月没有直立双腿此刻竟然站得笔直,保家卫国的瓷杯被他震落溅射出无数茶水。
瓷杯掉落在地当当作响,跌落几块白色瓷块。
一地狼藉!在赵恒沉默中,赵定天脸上的怒容更具一抹凌厉,他猛然睁开细长的双目射出一抹摄人精芒,但更骇人的却是随着赵定天的站立而起,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瞬间溢满了整个大厅。
赵定天宽大的身躯深沉的气势有如魔神降世,让人感觉到窒息,他刚才的喝问让大厅窗户呼呼作响,在他身边的大金衣也失去往日从容平静的风度,他看着赵恒极为不雅的张着大嘴一脸惊怔。
“你说什么?!”
赵定天双腿交错艰难踏前一步,指着赵恒鼻子有些语无伦次的喝道:“小兔崽子,你给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再说一遍?你太胆大妄为了!老子斩了你这个小王八蛋的、、竟敢做出这种大祸。”
看着爷爷杀气腾腾的样子以及暴怒神情,赵恒脸上掠过一抹讶然,让赵恒更加震惊的事情继续出现,赵定天根本就不像年过七旬的老人,他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敏捷一把抓起大金衣身上的军刀。
“铮!”
随着一声凄厉锐响,军刀已大半出鞘,森寒的刀光猛然溢出映衬得赵定天杀意更加凌厉,没有人怀疑他会对赵恒劈出一刀,他盯着赵恒厉声喝道:“你说,你是不是胡闹?你知不知自己错?”
“赵恒无错!”
面对爷爷的雄厚气势赵恒没有退缩,反而踏前一步平缓回道,这让赵定天脸上怒容更盛,军刀更是直挺挺出鞘,直接架在赵恒的脖子上:“你杀掉江破浪,把赵氏陷入风险之中,还不认错?”
“赵恒无错!”
赵恒无视脖子上的锋利刀锋,也没有出声辩驳什么,他只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赵定天的手随之一紧,似乎下一秒要砍掉赵恒的脑袋,只是在大金衣准备上前阻挡时,赵定天又左手一松。
他把军刀重新回鞘。
“铮!”
刀光尽敛,赵定天脸上的怒容和杀意也仿佛浪拂沙滩一般,也在这瞬间随着刀光的湮灭而消失,变成了没有情感的冷肃和淡然,怒瞪的双目变成了微眯状态容颜,转变之迅速让赵恒感慨不已。
“你把事情再给我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赵定天又重新坐回了轮椅上,手指点着赵恒冷冷开口:“丝毫都不许遗漏!”接着又对大金衣淡淡补充:“传令给杜天雄,重新清理一下现场手尾,把所有关于越小小他们的录像无声抹掉。”
“传令司马清,我要警方第一手调查资料。”
“传令苏布衣,清理京城不明身份者!”
“传令东方雄,制造边境冲突吸引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