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地铁的行驶一如既往的快速和平稳, 十站路说起来不短,但也只是瞬息便到了。

出了地铁站,几人便看到自己抢座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第一个任务也完成了一半。

推测任务一应是将返程也算上了,所以几人也并未十分着急。

地铁站离学校很近,走路大概五分钟就到了,徐雪筠压着帽子感叹道:“我还从来没有在暑假的时候来过学校呢。”

随即又庆幸:“别看现在这个地铁口基本上没有人下, 平时上学的时候这个地铁口挤得满满的都是人。”

下车的时候都不是自己走出来的, 都是挤出来的。

“不过放学倒还好, 放学基本上都是家长来接。”

而且大家上学的时候都是早高峰, 并不只是学生, 放学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十点左右了,就没有那么多人和他们挤了, 整个地铁都是空空荡荡的。

“不过我那个时候坐的地铁还不是这个方向。”徐雪筠说道,“我上学的时候一般放假才来农家乐玩, 平时都住在另一边的房子里。”

离学校只有两站路,并且一出门就是地铁,所以抢不到位置就抢不到位置, 挤一挤就挤一挤吧。

李白好奇:“不是有车吗?为什么不开车呢?”

不是距离很近吗。

徐雪筠把太阳伞打开, 顺带着给李清照遮了下:“因为很堵呀, 停车也很麻烦。”

坐地铁虽然挤一点,但是十五分钟就到学校了, 开车她得早起一个小时。

何必呢。

徐雪筠看了看旁边几个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晒的人。

出门前徐雪筠专门问了他们需不需要遮阳伞, 但是这几个人似乎都觉得遮阳伞在手上很占空,最后只有她自己拿了。

殊不知因为在古代没有空调和现代意义上的风扇, 穿的还比现代厚, 所以李白他们的耐热度要比徐雪筠好多了。

苏轼甚至还觉得下午刮的小风挺凉快的。

杜甫倒是问过有没有遮阳帽, 不过很可惜,这个是真的没有。

在唐朝,用遮阳伞的人远远没有用遮阳帽或者是帷帽的人多。

‘妇人施冪离以蔽身,到唐永徽始用帷帽,用薄纱掩至颈,谓之浅露’,便是记载在《旧唐书·舆服志》中,遮阳帽的精简与变化。

还有一种常见的打扮,影视剧中经常会见到上京赶考的书生,背后会背着一个箱子,而这个箱子的上方通常会有一块延伸出来的布顺着杆子挡在人的头上,这便是移动版的小型遮阳棚。

因古人出行并不像现代这么方便,所以才会在其他地方能够精简便精简几分。

现代的钱包已被手机取代,想要喝水路边随时就能购买,钥匙也变得小巧便于携带,可在古代,出门从钱币到钥匙到水囊,就是出门是必不可少的物件。

因此手上一般会拎着很多物品,再加上街上其实并无太多商铺,一般出门都是有是事要办或者去购买商品,所以自然不能让遮阳伞来占住双手。

而遮阳伞一般会出现在车架上或者是庭院中,又或者是皇帝的华盖——也就是帝王车驾的伞形顶盖。

这也足以见得,在为生活奔波的时候,人们是无法顾及到防晒这项工作的,甚至电视剧中古代街道上下雨天每人一把油纸伞的情景也是不多见的。

其一是因为油纸伞的价格相较于蓑衣要更稍贵,并且更易损坏一些,其二便还是因为蓑衣可以解放人们的双手。

直到宋朝,在经济富裕的江浙一带,油纸伞才变得普遍。

因在宋朝时期,文人的地位空前的高,文人也相较于之前几代更自持身份,所以装饰性更强的油纸伞便经常出现在雅士的出行或日常生活中,也正因油纸伞的装饰性以及被文人所持有,所以油纸伞更多的出现在文学作品中。

杜甫见路上许多行人都手持着遮阳伞,忍不住问道:“已经没有人穿蓑衣了吗?”

因为如果是人人都有一把伞的话,那就算下雨也应该是打伞而不是穿蓑衣吧。

徐雪筠还在脑子里反应了一会:“蓑衣,哦哦,你说雨衣是吧?”

她一边想着是哪里还在管雨衣叫蓑衣,一边也感到惊讶了起来:“是诶,我小时候上学的时候,一到下雨路上都是各种颜色的雨衣,怎么长大之后大家都打伞了?”

朱元璋觉得穿蓑衣多方便啊,他哪怕当了皇帝,有的要下雨出门的时候也是穿蓑衣——往身上一披一套再带个帽子,什么风雨都淋不着吹不着的。

油纸伞,风稍微大点,那雨都不是从一个方向吹过来的,都是从四面八方吹过来的,身上全都被吹湿了。

他们的衣服还都长,都到脚踝,哪里能像后世一样穿个短裤,那雨吹到腿上刮两下就干了。

朱元璋呼啦了两下腿。

他回来的时候妹子竟然还说他腿毛太长了,和其他人比起来不好看——那回来都回来了,谁能看到他腿毛啊?

再说了,谁身上没毛,男人有点毛怎么了,这叫男子气概。

徐雪筠对自己小时候的雨衣印象十分深刻,因为是学校统一购买的,找不到牌子,但是闻起来是一股巧克力的香甜气味,淋了许多次雨,放了许多年后还依旧存在。

徐雪筠一直没舍得换,哪怕小学毕业之后也一直用着,直到实在是长得太高,雨衣套不进去了才作罢。

不过她想一下也就明白了:“因为雨伞携带比较方便吧,雨衣穿脱,都很麻烦,小的时候在教室脱下来都不知道放哪里。”

上面全部都是水放哪里都滴滴答答的,很大一坨,不像雨伞可以直接往门外一摞。

而且雨衣位置放不好,别人雨衣上的水就都滴到你的雨衣里面去了,这样晚上放学的时候再穿自己的雨衣里面就湿湿潮潮的。

不过:“骑车的时候还是雨衣方便。”

拿着伞没有办法握车把手。

而且:“下雨天出门可以坐地铁或者开车打车啊,实际上要防雨的就只有下车到目的地的那一小段路,穿雨衣就太麻烦了,还不如撑个伞就过去了。”

不过徐雪筠觉得学校发雨衣的真实目的其实是:“小孩子还是穿雨衣的多,因为怕雨伞的尖尖扎到眼。”

长孙无忌点头:“这倒是的,那些小子们手上都没个轻重的。”

后世的人又那么多,想必一个学校也有很多人,再把眼睛扎了就不好了。

徐雪筠小的时候总觉得大人的担忧都是不必要的,但每越长大她又觉得大人的担心好像都有那么些必要,因为永远也不知道小孩子到底能做出来多少离谱的事情。

嗯......就比如她小的时候想学电视上撑着一把雨伞从楼上跳下来,一点儿也不知道,害怕说跳就跳。

幸好她从二楼跳的。

幸好下面有草坪。

她跳之前还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因为她尝试过把伞丢出去,伞下降的速度就是会比其他东西下降的慢的多,殊不知那是因为伞的阻力可以支撑伞减缓下降,却不能支撑她那六十斤的体重下降。

为了弥补这个遗憾,她长大之后还去跳了伞,这下她终于能像电视上一样轻飘飘的落地了——手和脸朝地这件事就先不用说了。

给她的手滑出来了好多道小口子。

谈话间便到了学校门口,暑假的学校只有值班的老师和留守的门卫,徐雪筠上去报了自己的名字门就打开了。

“这学校......”

苏轼真是快要憋死了,一路上有好多想要感慨的事情,却碍于徐雪筠在旁边而不能表现的太激动。

可是......

“这学校真大啊!”

好大,真的好大,一眼望过去甚至都看不到边,只能看到接连起伏的教学楼。

门卫是个老大爷,在徐雪筠印象里她平时管学生们管的都很严,但现在却看起来很好说话:“就是大,是我们整个市里边最大的高中,每天光巡逻都得巡逻上半天,有的时候那孩子这边巡逻过去,那边就通风报信了,难抓的很嘞。”

李白也不禁感慨:“这得教多少学生啊?”

到了学校了,徐雪筠就把伞收起来了:“也不光是教学楼,学校后面还有人工湖,生态园,壁画,游泳馆乒乓球馆宿舍楼什么的,正经的教学楼算起来也就那么几栋。”

不过她真的觉得他们的校长很无厘头,在生态园里边养火鸡,养兔子,养孔雀什么的也就算了,他还在学校里边养了几头羊,还是散养。

徐雪筠上高中的时候是要跑操的,而且还不是围绕着操场跑,是围绕着学校跑。

有的时候运气不好,一回到教室,脚底下都是被踩扁的羊屎蛋子——倒是没有很大的味道,但是谁想每天踩一脚羊屎啊。

这下就连之前认为自己已经做好足够准备的上官婉儿都被震惊了。

这,这和一个小型的行宫有什么区别?

这真的是正经上学的地方吗?

观看天幕的人更加不解。

就这样如同神仙一般的地方,徐姑娘竟然还说上学苦,他们愿意在这里受一辈子的苦啊。

“就连假湖,珍兽园都有吗。”李世民再一次感叹后世的物富地饶。

虽然说拍摄宣传片由她自己发挥,但还是要先去老师办公室拜访一下老师。

徐雪筠可不是空着手来的,刚才李清照帮她拿着伞就是因为她提了点东西。

当然不是贵重的东西,徐雪筠印象中她高中的老师从来不收东西,毕竟工资就已经很高了,再因为收礼被举报了,丢了工作反而不值得。

不过她现在已经毕业了,纯粹是因为感谢老师才过来的。

提了两箱奶,两盒红墨水,一个保温杯,还有给孩子们买的笔芯,都是徐雪筠自己上学的时候用的牌子,保证顺畅不卡墨,也不会晕染。

全都是老师能用得上的东西。

不过奶倒不是徐雪筠提着的,诸葛亮和苏轼一人帮她提了一箱。

“幸好办公室在三楼,我都多久没爬楼梯了,要是再拎着这些东西爬到六楼去,我真是要累死了。”

徐雪筠吭哧吭哧的上去了,然后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几人没有跟着进去打扰她们,而是等在门外,但从门的缝隙中也能隐隐听到一些两人的谈话声。

几人感受到从门缝中刮出来的飕飕的凉风,有点奇怪那位老师难道不会感觉到冷吗。

徐雪筠只待了一小会就出来了:“走吧走吧,我们去拍宣传片。”

幸好她买礼物的时候就想到老师可能不接受,所以买的奶是保质期九十天的,给老师的理由是送给学弟学妹们喝的,才终于把奶留下了。

“先拍教学楼,再拍食堂,再拍宿舍和其他的地方。”徐雪筠安排的很好,旁边等着的几人也迫不及待了。

因为,天幕提示。

【请仔细观摩后世的校园,并写出两千字观后感。】

【奖励150元】

为了货柜里一筐筐一袋袋的地瓜土豆玉米和小麦!冲啊!

徐雪筠先来到了自己高三的教室,把手机面朝自己和以后的学弟学妹做了一个简单的问好和介绍,接着才把镜头转向课桌椅。

“这桌子好生结实。”

苏轼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去私塾,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有瘸腿的,没瘸腿的也因为坐了太多的人,所以椅子有的时候一边高一边低,坐起来咣当咣当,非常不稳。

但现在的桌椅,下面是铁腿,上面是木头垫子,还有靠背。

徐雪筠拍完了整个教室的构图后就把录制关掉了,听到他说的话后过来摸着桌子也有点怀念:“因为我们校长有点洁癖和强迫症,所以当时上课的时候我们都是高中生了,还得铺学校发的桌布。”

她还好,比较爱干净,桌布看起来也白白整整的,而且她走读不住宿,所以买了五条桌布替换着,每天放学都可以把桌布洗干净再带一条新的过来。

但有的同学,没错,这里就重点点名那几个不爱干净的男同学,那桌布的边都是他们上课的时候蹭上去的身上的泥和灰,还有滴上去的墨水,徐雪筠严重怀疑,别说学校要求的每三天清洗一次桌布,他们压根就没有清洗过。

以及:“谁说这个椅子不会晃的,你看见下面这四个黑的静音垫没,少一个这整个椅子坐起来就不稳当了。”

不过这也是个小问题,难不倒他们,有的往椅子下边粘纸的,有的干脆就把四个静音垫全都抠下来的,各有各的方法,各显各的神通。

“我们学校的桌斗还小,根本就放不了多少东西,我们学校还不让把书摆在桌子上,有的不常用的书就都锁在后边的柜子里。”

然后每一次上课前都能看到有人慌里慌张找钥匙去掏书的场景。

所以对于徐雪筠来说,有的人认为这样的高中很好,但身处其中也会觉得有不好的地方,就比如因为学费昂贵,学校是整个市里最早一批用上可通话摄像头的人,教室前后左右一共有四个摄像头,走廊外边还有两个,课桌上还不能放书遮挡,她有的时候困急了,想偷偷打个盹都没办法。

她又把黑板拉开,露出里面的多媒体板:“差点忘了,还得拍个这个的视频。”

几人真是大开眼界,刚才他们刚进教室的时候看到黑板都一阵稀奇,没想到黑板里面竟然还有东西。

诸葛亮正要问呢:“不知这黑板和笔是怎么做的?”

古代夫子大多依靠口传授课,诸葛亮一看到黑板就明白了其中的妙处,他的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可替代的物品是木板与炭,可转头他又觉得炭滑过后的痕迹难以去除,若是每板书一次便丢掉一块木板也太过奢侈,恐怕这‘黑板’也不能成为人人都用得起的物品。

所以他决定先问一问后世用的是什么材料,他们能不能做出来或者是找到类似的物品。

不过他觉得,比起黑板,这粉笔好像才更加重要。

“黑板?现在好像有什么新工艺,但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听老师提过一嘴,他们那会上学的黑板就是木板上面涂了一层黑漆。”徐雪筠一边开电脑一边回答道,“粉笔好像是用石灰石和石膏制成的,不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她能够知道粉笔的主要成分还是因为上高中的时候化学课上有问过粉笔的主要成分是什么。

徐雪筠的化学还可以,答案选对了,是硫酸钙和碳酸钙。

“其实古代就有粉笔了,好像是用什么岩石还是化石的东西制成的,不过少,而且当时没有黑板,所以粉笔也没什么用。”

所以当时的粉笔没用来教学,只有一些沿海地区的画上会使用到粉笔。

她打开多媒体,对着它拍了一段视频讲解了一下后就把多媒体关上了。

徐雪筠操作的电脑在诸葛亮几人看来就是像是在地铁站的购票处一样放大版的手机,所以虽然也很惊奇,但他们现在更觉得石灰石和石膏能做出来粉笔比较有趣。

石灰石和石膏听起来似乎是很现代化的成语,甚至不少人以为石膏是在中世纪出现的。

但实际上石灰石在古代是一种常见的岩石,经常被用在建筑上,明朝时于谦还曾写过一首《石灰吟》,直到现在也依旧被人传唱。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不仅是中国用它来建造房屋、道路和桥梁,古埃及的金字塔也有一部分是石灰石搭建的。

石膏的运用也早的令人意想不到,公元前7000年石膏就已经在土耳其被用作室内装饰,古埃及也习惯将石膏混入砂浆中用于建造,比如狮身人面相在建造时就有使用这种材料,并且狮身人面相还是由古埃及金字塔所用不到的石灰石雕刻成的。

在中国,石膏甚至不仅仅用于雕刻,它还被用于点豆腐,甚至现在也有一部分地区不用卤水,而是用石膏。

至于为什么会有石膏非常现代化的印象呢?那是因为石膏在医疗上的应用,在古代人们骨折之后,只能用两块木板夹着受伤的腿或手脚,现代却几乎都会打石膏进行辅助愈合。

所以观看天幕的人都没想到,如此方便的黑板和粉笔所用的材料竟然都是他们曾经见过并且用过的,有些行动力强,对此感兴趣的甚至立刻就准备去找材料,尝试着做一块黑板和一盒粉笔出来。

石膏和石灰石又不贵,这东西越先做出来就越能卖上价钱,那他们赚的就越多。

即使在古代士农工商商排在最低,但谁不喜欢白花花的银子呢,思维灵活的商人在中国从不少见,也是他们走南闯北,从其他地区引进了不少作物和产物以及各种工艺品或者生活物品的制作方法,也是他们促进了经济的繁荣发展。

看完了教室,下一个地方就要去食堂了。

徐雪筠捂着自己的心口:“唉呀,我也要变成自己讨厌的大人了。”

他们学校的食堂真的非常难吃,但是等会她肯定不能这样说,只能宣传他们食堂的优点,比如干净整洁卫生以及营养全面。

这些的确是实话,她半点都不带撒谎的,但是营养,卫生,健康。

一般就代表着。

报吃。

少油少盐,高中生本来就喜欢吃点垃圾食品,胃口又大,天天学习用脑又多,到了饭点一看到这少油少盐的菜,觉得后半辈子都没指望了。

反正徐雪筠是的。

“我觉得我们学校食堂的师傅都没有味蕾,苦瓜炒粉条这道菜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出来的。”

苦瓜本来都苦,粉条本来都吸汁苦瓜一顿好,整个汤里都是苦味,然后再泡点粉条进去煮一煮,然后只放那么稍微一点点的盐。

徐雪筠现在想起来脸都皱成一团了:“难吃,真的很难吃。”

不仅是难吃,而且食堂的饭从来都是提前做好的,所以粉条在苦瓜汁里面泡了许久,已经软的夹不起来,苦瓜也炖的黏黏糊糊的,裹着往嘴边一送,那真是——

“别说了,我看你都要吐出来了。”苏轼听她描述的实在是太生动形象了,也忍不住跟着呲牙咧嘴的,“我也马上要吐出来了。”

徐雪筠捂着嘴:“尤其是我们食堂每天要消三次毒,你想想吃着这个饭,还得闻着酒精消毒水的味道。”

不行了,这个话题真的不能再聊了。

徐雪筠只能尽量在拍摄食堂的时候委婉的表达一些暗示。

学弟学妹们,她就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而且他们学校为了要保证学生的饮食卫生与安全,所以曾放言过,绝对不会将食堂承包出去。

徐雪筠在上高中的时候倒是希望他能承包出去,吃的垃圾点就垃圾点了,吃到地沟油她也认了!

她真的不喜欢吃带着一股糊味的尖椒胡辣汤干豆腐和西红柿炖火龙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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