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皮特现在有要紧事在身,所以他迅速看向酒吧最里面……
之后,扫荡“亚马逊屋”的行动,进行得异常顺利。这条爆炸性消息还挤下其他消息,即时冲上了《午夜新闻》、《共和国第一直播》、《日灼夜间播报》等最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泰尔-比-泰罗的母亲和姐姐,正在家里吃瓜煲剧,忽然看见插播的新闻画面上,一个好像自家娃的人,一脸血、被人从一个黑忽隆冬的地方拖出来。而且下巴以下,都打着马赛克……
“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泰尔不是今晚在军校温书的吗?”
母女两个人还没想出要找哪个同学打听一下,就听见大门外传来一连串、大力拍门声。
“我们是市容管理队!请立刻开门!你们的儿子泰尔-比-泰罗因涉嫌‘风化罪’,已经被捕了。”
“我们再重复一遍!我们是市容管理队!请立刻开门!你们的儿子泰尔-比-泰罗因涉嫌‘风化罪’,已经被捕了。”
泰尔-比-泰罗的母亲,身材五短,看起来很像个菲律宾后裔。听见这话,她几乎犯了心脏病,怕得站不起身。
所以,只能由她女儿去应门。
谁知,泰尔-比-泰罗的姐姐还没走到门口,大门就被灭火筒撞开了。七、八个穿着灰蓝色制服的市容管理队员立即冲了进来。他们都别着电棍、电枪和刺鞭,戴着黑色的面具。
这个不到35平米的军士遗孤家庭,很快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墙上神龛里、泰尔-比-泰罗父亲的牌位也掉了下来,被市容管理队员的短靴,踩成了两半。
因为雷阿尔跟泰尔-比-泰罗很熟,也不止一次到他家,自然知道混小子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也知道他家的金银细软家底。所以,这一次夜半抄家,市容管理11分队,于公于私,都是大丰收。
半个多小时后,这间小小公寓里,就只剩下了泰尔-比-泰罗的母亲和姐姐,坐在地下抱头痛哭。
邻居们也都只敢在门缝里,指指点点。
第二天清晨,皮特分队长就上了新闻专访,大出风头。一上班,他又被25楼的道德委员会叫上去,专门汇报工作。
作为奖励,分队长还主动给了雷阿尔一天假。
金发贵族就用临检前、偷亚马逊屋小金库里的钱,租了一间高级服务式公寓,并在里面喝了一上午的好酒。当然,这也是队里从亚马逊屋私吞的东西。
就在雷阿尔喝得半醉时,门铃突然响了。
金发市容管理员实在记不得,自己把这个新地址,给过谁。
于是,他醉眼惺忪地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来人居然是爱丽沙。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红发美女一脸怒气。她推开晃晃悠悠的花间客,冲进去,先检查了一下是否有其他女人的痕迹,然后才说:
“你昨晚走了以后,亚马逊屋就给封了,是吗?!”
她因为母亲突然胃痛,旷工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听新闻上说,酒吧被查了,所有员工都被捕了。等爱丽沙跑去看守所,就听大家说,昨晚明明雷阿尔也在,可是抓人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泰尔-比-泰罗是众人里、哭得最凶的那个。他简直要在地上打滚:
“人家……人家……把他放在心里,掏心掏肺!谁想到,他就黑了心!”
爱丽沙不相信雷阿尔会干这样的事情。虽然,金发军校生是个心机的人,但是心并不黑,何至于对一起混吃混喝的同学,痛下杀手?
“泰尔,或者……他可能不舒服,刚好提前走了?”
“爱丽沙,咱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家从来当你是亲妹妹。你家里有什么事情,什么时候,不是人家第一个赶到?!你现在却为他说话!我表哥阿当司已经打听了,他去的市容管理分队,就是抓我们的人!”
所以,红头发美女循着“无所不知的泰尔”给的地址,专门赶来求证。她原以为,情人听见这些质问,总该辩解一下。
“唔,我是在市容管理十一分队。现在是二把手。”
但是,雷阿尔却不在乎,还顺便吹牛。
听见这个招供,爱丽沙的眼睛,立即蹿出个大大的火星,然后又无奈的熄灭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喜欢雷阿尔,但这个男人天使般的面容、邪魅的气质和内里的无助,都深深吸引着她。
爱丽沙只好换成了哀求的语气:
“你----能不能帮帮泰尔?他马上就要毕业了,今年冬天就从军了!”
“他那样的,能当兵?”
“他是你的……朋友,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你!”
这话,爱丽沙自己说得也很勉强。她曾私下劝过泰尔-比-泰罗,别妄想把雷阿尔永远栓在身边,但是他却嘲笑爱丽沙,不理解柏拉图式的高级恋爱。
“柏拉图的教导是,爱情中的男人应该为他们所迷恋的少年,做任何事。”
但这话却提醒了雷阿尔,昨天傍晚偷听到对话。他一把把玻璃水杯砸在地板上:
“我是什么,他是什么!行了,你别坏了我今天休假的好心情。”
另外,他也不愿意向自己的女人解释,他曾被泰尔-比-泰罗阴毒算计了:
昨晚,市容管理第十一分队还抄到了、“亚马逊屋”和“瑞麒麟棋牌室”的分账记录。
直到那时,骄傲的金发公子才意识到,初入学那会儿,之所以在瑞麒麟输掉整整一年的津贴,都是泰尔-比-泰罗,和那些仗着他赚零花的学长们,做的老千局。
所以,和他们是一伙的年级长,才那么痛快地给自己空白通行证!
而欠了棋牌店钱的自己,不得不跟去亚马逊屋当酒保,留下把柄,握在卑鄙小人手里!
雷阿尔甚至怀疑,泰尔-比-泰罗唆使自己弄花伤口,不能参加远征,也是控制自己计划的一部分。
但是,红头发的美少女并不知道这些具体恩怨。素颜的她流了一脸的眼泪,尖尖的小鼻头都红了,显得比平时多了份妩媚型的可爱:
“求求你!他妈妈和他姐姐去看他,说泰尔的脸都打烂了。你不救他,他会被送‘培训农场’的!”
看着雷阿尔还是无动于衷,爱丽沙跪在了地上,因为泰尔-比-泰罗的母亲和姐姐就是这样、在她家跪着磕头的:
“泰尔说过,那个---那个男的----只听你的话!求求你,去和他说说,就说泰尔也是市容管理队的人,大家是一起做线人----这样就可以替他求情的!”
但,雷阿尔却像母鸡拍翅膀那样,掐着腰,对她咕咕了两声,算了事。
爱丽沙急了,她爬起来:“我这就去举报你……”
她还没说完,就被她的情人一把砸在墙上。
这时,皮特给的那支安全电话响了。雷阿尔一手捂住爱丽沙的嘴,一手接起电话来:“哪位?”
“特兰达少尉吗?这里是道德委员会秘书长办公室。秘书长朱亮夫人对十一分队的工作十分肯定,特别安排您下午去她办公室亲自汇报一下。”
雷阿尔顿时喜得两条腿发抖,他终于回到了正轨。
但是,命运却向相反方向奔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