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
杨冬早就已经猜到,姬紫月的身边,定然还隐藏着另外一股力量。
以大周当下的情况,若是姬紫月身边没有其他力量保护,她孤身一人,恐怕早就死在了林春秋的手中,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只是,或许是出于帝王生性本就多疑,这股力量的存在,即便是杨冬,也只是隐隐能够察觉到。
当然,真正让他石锤的,还是这次来江南。
这一路上,他已经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跟踪他们的行踪。
只是在几次投石问路之后,他发现对方似乎对自己并没有敌意,这才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女帝。
不过……这种被心爱之人隐瞒着的滋味并不好受。
杨冬一饮而尽杯中的茶水,有些失魂落魄的,在雪峰镇的街上缓缓前行。
……
京城,书房,
龙影再次出现在了女帝的书房之中。
姬紫月接过密信,而后微微蹙眉。
“血玉盟这些家伙,简直胆大妄为!”
“妄图胁迫朕的子民,来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简直是无耻至极!”
她暗暗骂了一句,心中却开始有些惆怅。
事实上,如今的血玉盟,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即便是她身为大周帝王,如今也拿对方无可奈何。
只是……难不成,朕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乱臣贼子,暗中谋划什么?
女帝咬了咬牙,望着密信上的内容,久久不曾开口。
龙影似乎也料到了,这件事情不好办。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陛下……既然杨公在信上提到,他需要一些高手。”
“说不定杨公已经在心中有了决断。如今他需要的,不过是陛下的支持罢了。”
女帝闻言,柳眉微微颦蹙。
的确,密信上只是提到了,血玉盟当下的情况,以及杨冬寻求援军。
可是上面却并未提到,杨冬请求女帝想个解决方案。
难不成……
小冬子是打算,将一切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女帝的心底,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紧接着她便感觉,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暖流缓缓流淌。
是了,血玉盟的事儿,本就是个死局。
如果小冬子打算动手,这些被血玉盟控制住的百姓,估计会死伤大半。
以小冬子的性格,他肯定不愿意让朕背上不顾百姓死活的骂名!
想到这儿,女帝心中顿时充满了愧疚。
朕先前还在心中想着,暗中防备着小冬子。
可眼下,小冬子却愿意自污背上骂名,也要保全朕的名号。
朕终究还是太过多疑了!
女帝轻轻咬了咬嘴唇,这一刻,她心中暗暗做出决断。
“龙影,你现在立刻带人,前往江南。”
“朕的身边,除了必要的保护之外,剩下的人,全都带到江南去!”
“小冬子是朕的人,朕断然不能让他寒了心!”
龙影闻言,脸颊上瞬间泛起一抹不愿。
他张了张嘴,几次想要开口,但都压了下去。
这倒不是因为,他个人对于杨冬有什么看法,而是因为他看得出来,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
无论是对是错,龙影的第一信条,永远都是服从陛下的命令。
于是他单膝跪地,躬身行礼道
“陛下,属下接旨。”
……
京城,皇宫,
一处古朴苍老的院落之中,
这里似乎很久不曾有人踏足,院子内到处长满了杂草。与外边那整齐干净的皇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这间院落内,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小皇帝打算动龙影?”
“啧啧,这么多年了,总算让老夫等到了一个机会!”
“姬氏一族,老夫为你们赴汤蹈火,鞍前马后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收取一些利息了!”
“说起来……姬紫月这个女娃娃,如今正是良好的生育年纪。”
“老夫神功大成,正好用她来试试深浅,桀桀……”
……
此刻,姬紫月并不知道,
一道生死危机,正在逐渐笼罩在她的头顶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
接下来的几日,
杨冬依旧留在了雪峰镇内,
但无论是他这边,还是血玉盟那边,都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
双方似乎是陷入了一种默契之中,
那位黄老板甚至主动上门,宴请杨冬吃了一顿饭。
然而,杨冬却再也没有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这一日,
杨冬正缩在客栈内,修行自身的功法,
如今的他,已经能感受到了那个瓶颈的存在。
只不过,他距离突破这个瓶颈,似乎还差了一点。
但就是这一点儿,却令他感受到无比煎熬。
这瓶颈就像是气球一般,任凭你如何用力,它都会发生形变,而不是“砰”的一声爆开。
杨冬心里很清楚,这代表着时机未到。
即便是自己努力修行,一时半会想要突破境界,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杨冬正要起身,却见洪老六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子,还在抓紧时间修行呢?”
“啧啧,这么刻苦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还真是少见呐!”
杨冬没好气的白了洪老六一眼,不屑道
“老六,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小爷我好不容易想要认真修行了,有你这么打击人的么?”
说完,他起身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
“你今天过来找我,有何事?”
“你这小子,都不知道给老夫倒一杯茶么?真是没大没小!”
说完,洪老六竟然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块烂布,拍到了杨冬面前。
“你小子,肯定想知道,贾老大那边怎么安排的吧?”
“给,想看就看看吧!”
杨冬表情微怔,有些狐疑的看了洪老六一眼。
见对方表情正常,这才拿起烂布,仔细看了起来。
结果下一刻,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只见烂布上,只写了区区几个字。
“听杨冬的。”
“这这这……这是何意?”
杨冬指着烂布上的字,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