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其他住户并没有理会许大茂的不满。
不少人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程天青身上。
相比之下,众人更关心他的去向。
刘海中也没搭理许大茂,径直看向一旁的程天青,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其他人倒不担心,还能用壹大爷的身份压一压。
但是程天青不一样。
这小子要是不听话,谁都不敢拿他怎么样。
毕竟没人想步陈建庆,傻柱和聋老太的后尘。
别看刘海中升任壹大爷后在院里作威作福,但也不敢在他面前太过嚣张。
不过事先已经跟阎埠贵商量好了。
如果程天青无故拒不执行院里开会表决的提议,就借这个机会逼他搬出去。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煞星继续留在院里。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应。
“我同意院里的提议!”
此话一出,整个四合院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大写的意外。
要说许大茂,阎解成,贾东旭说这话倒不觉得奇怪,偏偏是程天青张了这个嘴。
几人中就属他性子最乖张,任谁都没想到他会点这个头。
塞罕坝那种地方压根不是人待的,就算有钱也没处使,哪有城里头舒服。
更别说还有程欣要照顾。
他向来对这个妹妹爱护有加,怎么可能撇下她不管。
大伙不明白程天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易中海也把不住他的脉。
明眼人都能瞧出刘海中这么做的意图,像程天青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而且现在程家的日子过得比同院人都要好。
每天不离荤腥。
隔三差五下馆子。
也不见他出去工作。
院里不少人都在猜,多半是兄妹俩找到了陈建庆存下来的家产。
不然哪有钱供他俩这么挥霍。
甚至比他这个八级钳工过得还要滋润。
怎么可能去塞罕坝那种地方受苦。
总不能是为了证书和那个所谓的工作岗位?
好像除了这个也没其他理由可以解释了。
毕竟程天青现在还是待业青年。
要是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以后娶媳妇就不用担心女方家里嫌弃他之前是收废品的了。
当然,这也只是易中海的猜测。
程天青究竟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刘海中阎埠贵对视一眼,两人同样有些猝不及防。
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
他俩原本就不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这又不是去享福的。
更别说塞罕坝还是“黄沙遮天日,飞鸟无栖树”的荒芜之地。
大冬天的气候更是恶劣。
温度基本都在零下二十摄氏度,雪没及腰,滴水成冰。
昼夜温差大。
在这种极端天气下,树苗的成活率几乎为零。
只有等到开春四五月份,因为那是种植林木的最好时节。
但即便气候缓和了,但塞罕坝却是一片荒地,土壤贫瘠,水资源缺乏,想要改善那里的条件不是件容易事。
可以说他们年后面临的是一场硬仗。
程天青却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这让阎埠贵本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目的达成就行。
至于他为什么答应,没那么重要。
一旁的程欣却急了,拉着程天青的胳膊迫切地追问。
“哥,你怎么想的啊,他们明摆了……”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见程天青冲她摇了摇头,随后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让程欣满腹疑问。
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图,但也相信他不会无的放矢,便没再多问。
只是程天青的反常举动,激怒了许大茂。
原本还想着四个人统一战线,只要他们不松口,刘海中说破天也没用。
现在程天青不按常理出牌,开了这个口子,这让其他人也不好拒绝。
许大茂心里气不过,蹚起眼珠子,不满道:“程天青,你这些天待在家里待傻了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塞罕坝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你去那种鬼地方干嘛!?”
“我们在厂里劳动,也是支援国家建设,去哪支援不是支援,干嘛非要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贾东旭也站出来附和道:“就是!我们又不懂治沙,去了也是添乱,还是别给林业局的人制造麻烦了!”
他也急了。
程天青要是同意,其他人就没理由不去了。
可刘海中压根没给他们反对的机会。
他这会心里正乐呢。
尤其是在看见易中海那副意外,愕然,不解的表情,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于是笑着表扬了程天青两句。
“还是程天青的觉悟高,你们几个就是不如他识大体,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会把名单呈报给街道办,年后开春动身出发,你们也准备准备。”
“行了,大会内容已经说完了,这天也怪冷的,大伙散了吧。”
说完,刘海中拿起搪瓷杯就开溜了,生怕被许大茂和贾张氏给堵着不让走。
这次号召他把自家撇了干净,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不过几人这会已经恨上程天青了。
贾张氏不敢当他面作妖,只能压着声音发泄不满。
“这个杀千刀的,故意跟我们作对是不是,真以为整倒了易中海,害死了聋老太,院里就没人能治的了他了,敢让我们家不痛快,你也别想好过...”
程天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
扭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正一脸怨恨盯着自己的贾张氏。
察觉到他的目光,贾张氏连忙把嘴闭上。
突然觉得这小王八蛋走了也挺好的。
就是苦了自家儿子。
孙子还没抱上,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这时候跑塞罕坝那鬼地方受苦啊。
……